“耳朵呢?还有没有印象?招风耳?佛耳?”
耳朵在人的五官中,通常是被忽视的对象,除了少数具有明显特征的耳型,如招风耳、佛耳等,画像师会特意描绘外,其它耳型基本都是一笔带过。
神态高于形状,整体大过细节。
三人纷纷摇头,还是那领导模样的男子说道,“没有,没什么印象,就是普通人的耳朵吧。”
李天佑点了点头,手中的画笔再次动了起来,为瘦长脸添上一双耳朵。
张齐是一点点看着李天佑为瘦长脸填上各种要素,随着画像的逐步成型,他脸上也多了几分惊喜。
怪不得白副局长会亲自把人领来专案组,单论绘画手法,李天佑或许比不上王老,但这手闻意画像,怕是王老也难以匹敌。
不一会儿,一张嫌疑人的模拟画像就完成了。
【画像评分:52分(不对劲,大写的不对劲。)】
张齐一看到李天佑停下笔,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天佑,这是画好了。”
李天佑“嗯”了一声,将本子翻过页,“这第一幅画好了,不过我还得多画几幅,还有其他的可能。”
张齐点点头,刚刚三人的说法并不一致,最稳妥的办法,确实是将各种说法的排列组合都给画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天佑又陆续完成了四幅画像。
算上刚开始的那一幅,也就是说李天佑一共画出了五幅画像。
在这五幅画像里,根据系统给出的评分显示,第二幅的得分最高,为72分。
第二幅画像就是圆眼睛和地包天的组合。
虽然有系统这作弊器在身,但出于谨慎考虑,李天佑还是把这五幅画像都摆放在了三人的面前。
“你们看看,这几幅画像里,哪幅跟嫌疑人最像。”
三人看到画像的反应各异,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合不上下巴,有的把脖子伸得贼长。
但无一例外的是,三人都被眼前这五幅画像给深深震撼住了。
他们不是没有看过公安给的画像,但这两者根本就不一样。
“好家伙,这一幅不...”男人指着其中一幅画像,转头就想对旁边的同伴说什么。
“等等,你们先别出声。”张齐赶忙开口,打断了那人的话,“把你们觉得最像是嫌疑人那幅画像的序号,写在纸上给我。”
人都有从众心理,张齐这么做,就是怕几人之间互相影响,干扰判断。
李天佑立即撕下三张纸,连同手里的画笔一同分给三人。
三人怔了一怔,随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都点了点头,就着一只笔轮流用,先后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就在李天佑想要收走三人填好答案的纸时,张齐的动作比他还快,一个跨步上前先行把纸收走了。
打开纸张一看,三人的答案出奇地一致,都是选择了第二幅画。
张齐和李天佑对视一眼,拿着画像迅速往专案组的办公室赶。
此时,真正的专案组组长--市局的一把手谢局长正在专案组办公室里,听着单宜雄的汇报。
谢局长的脸色没有丝毫表情,完全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这也让单宜雄越汇报越慌,越慌说出来的话也就越卡壳。
“我们...从嫌疑人的笔...信件中发现了特殊写法,这可能是嫌疑人的职业习惯。”
“是什么职业?”
“这个...”单宜雄眼神到处飘,声音变得虚浮不定起来,“我们还在进行比对,应该还需要点时间。”
谢局长依旧面无表情,但也没有再追问。
单宜雄还以为这关过了,偷偷松一口气的时候,便听谢局说,“老白带过来的人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会开完后我就没有看到他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单宜雄一边观察谢局的脸色,一边上起了眼药。
谢局长闻言,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那张齐呢?”
“张组长啊,好像也...”单宜雄挠了挠头,这人好像也一下午没见着人了。
“谢局,您来得正好,我有要事找您。”
张齐刚进门就看见谢局,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说曹操,曹操到,他也不用再走一趟了。
“这位是?”谢局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张齐身旁的李天佑身上。
“李天佑,白局找来的绘画人才,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那画像技术是这个。”
张齐赶忙把李天佑往前一推,介绍之余还不忘给谢局比了个大拇指,肯定了下李天佑的画技。
“!!”单宜雄心猛地一跳,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张齐对李天佑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谢局好。”李天佑挺直身子,朝谢局敬了个军礼。
“李天佑,你倒是不简单,竟然能得到张齐的夸奖。”谢局长缓了缓脸色,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这家伙可是很少夸人的。”
“咳咳咳。”张齐咳嗽了几声,接过话茬,“天佑,把你画出来的画像给谢局看看。”
“嗯?”谢局长收敛起笑意,看向李天佑手里捏着的一叠纸张。
李天佑将序号2的画像递给谢局,“谢局,这是我关于嫌疑犯的模拟画像,你看看。”
“模拟画像?这词倒是贴切。”谢局长点了点头,接过画像,“我看你手里可不止这一张啊。”
“报告谢局,模拟本就是不确定的,再加上目击证人的记忆影响,会出现多种可能性,也就造成了多出来的这些画像。”
李天佑说着,还把剩下的四张画像一一翻给谢局长看。
谢局长目光一凝,捏着纸张的手也不禁用力了几分,反应过来后又马上收起这股力道。
听李天佑的意思,他手里的模拟...画像是最为准确的一幅。
张齐的话也证实了这事,“谢局,经过了三名目击证人的指认,你手里那幅画像与嫌疑人最为相像。”
单宜雄也看到了李天佑展示的四幅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慌得一批。
完了,完了,嫉妒错了,这是真有料在身的,不是来镀金的。
就问他现在收回刚刚的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