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赵刚和李云龙一同坐着吃饭。
李云龙轻抿一口酒,说道:“老赵,你看楚云飞今天这架势,一般的法子恐怕很难把他糊弄过去。”
赵刚咽下嘴里的饭菜,提醒李云龙:“老李,咱可不能因为楚云飞在这儿,就把咱自己的事儿给耽搁了。”
“你是说特殊人才的选拔?”李云龙盯着酒碗,思索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就定在明天。楚云飞在杨村,咱们就去边区兵工厂外面进行选拔。晋绥军观察团再怎么着也不会跑到那儿去。至于给楚云飞准备的‘节目’,正好可以拿它考验一下这支队伍。”
第二天,李云龙留在独立团,赵刚则把大部分战士集中到了兵工厂武器试验场。队伍前方支起了一口大锅,锅底已经燃起了火,炊事班的战士正“砰砰砰”地剁着肉。
赵刚站在擂台上,拿着一个简易的铁皮喇叭,中气十足地发表讲话:“同志们,今天把大家集中到这儿,就一个目的,那就是吃肉!”
此言一出,下面的战士们瞬间炸开了锅,好在经过各位干部的大声呵斥,才逐渐平息下来。
赵刚接着说道:“大家看看眼前这口锅,里面的肉马上就能吃了。可咱独立团有一千八百多号人,这点肉,一人连一口都分不上。所以,咱们得搞个选拔,只有那些天赋异禀,通过选拔的战士,才有资格吃肉。”
张大彪配合着问道:“政委,那啥样的才算天赋异禀啊?”
赵刚半开玩笑地说:“都说张参谋长对南拳北腿略懂一二,那一手大刀更是不知道砍了多少小鬼子的脑袋。大家看到这个擂台了吧?能在这上面打赢张大彪的,那就是天赋异禀,可以去吃肉。”
张大彪一听就不乐意了:“政委,我也想吃肉啊。”
“那可不行,咱们这是选拔战士,又不是选拔干部。参加选拔的战士,最高职位只能是班长。”赵刚这一番话,把那些想捣乱的都给排除在外了。
不过,还是出了个意外,那就是魏和尚。他刚一上台,张大彪就有点打怵。赵刚见状,开口阻拦:“你上来凑什么热闹?”
“俺想吃肉。”
“你一个和尚吃什么肉?”
“俺已经还俗了。”
“行,算你通过。等肉炖好了,少不了你一碗。接下来,你和张大彪轮流考核,只要战士们的水平跟张大彪差不多,就算通过。”
赵刚给比武定下规则后,就有战士陆续上台挑战。虽说张大彪在独立团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高手,但还真有不少人能跟他过上几招。
看到有不少战士对比武不太感兴趣,赵刚走到他们面前说:“除了比武,咱们还有射击和投弹项目。有兴趣的跟我走。”
一行人来到靶场,赵刚拿出子弹,开始讲解规则:“看到前面300米处的靶子了吧?每人三颗子弹,全部命中靶子的,就可以去吃肉。没信心的,最好别浪费子弹,不然没通过的,回去可得被罚打扫卫生。”
狙击手,不仅要有精准的枪法,更得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前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射击失败了,终于,有一个人连续两枪命中靶子。
赵刚赶忙向身边的战士打听:“同志,这人是谁啊?”
“报告政委,他是二营五连二排一班长王喜奎。他可是个老同志了,就是不太愿意学习文化,所以一直没能晋升。”
这人话音刚落,王喜奎的第三发子弹也命中了靶子。赵刚大声宣布:“王喜奎同志,可以去吃肉了!”
射击项目结束后,接着就是投弹。赵刚让人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放了一个筐,指着筐宣布规则:“能把手榴弹投进这个筐里的,就能吃肉。”
第一个把手榴弹扔进筐里的,毫无意外,正是李云龙之前跟赵刚提过的王根生。这小子从小放羊,习惯用石头赶羊,所以扔手榴弹又远又准。
就这样,整整折腾了一天,最终才选拔出不到30人,连一个排的人数都凑不齐。
战士们吃完肉后,赵刚把这些人和魏和尚召集到一起:“同志们,把你们聚到一块儿,是因为独立团打算组建一支特战队。想必有人知道小鬼子的山本特工队,咱独立团也要组建一支类似的队伍。”
魏和尚挠挠头:“政委,俺虽然见过山本特工队的小鬼子,可还真不知道特工队是干啥的。”
“那我就给大家解释一下:特种部队是军队里经过特殊训练、配备特殊装备并且有着独特组织架构的精锐作战力量,专门用来执行那些高难度、高风险,以及具有特殊战略、战术意义的任务。”
赵刚见大家还是一脸迷茫,便进一步解释道:“比如说去执行刺杀、人质救援、特种侦察、敌后破坏之类的任务。这些任务一听就困难重重,所以必须选拔精英,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队伍组建好了,剩下的就由李云龙亲自负责训练。至于训练内容,赵刚已经和他商量确定好了。由于八路军物资有限,主要侧重于针对性的配合演练。
仅仅过了两天,独立团特战队就划分成了一个爆破小组,由王根生担任组长;一个狙击小组,组长是王喜奎;此外,还有一个突击班和一个火力班。
突击班里,一半战士使用霰弹枪,另一半使用驳壳枪;火力班则配备了两挺捷克造机枪,其余人使用步枪。
李云龙忙着训练特战队的时候,赵刚来到了骑兵连。看到孙德胜把骑兵训练得有模有样,赵刚心里很是欣慰。
等孙德胜稍有空闲,赵刚喊了一声:“孙德胜!”
孙德胜早就注意到了赵刚,听到政委叫自己,立刻跑步上前敬礼:“政委好!”
赵刚回礼后说道:“孙连长,你这兵练得真不错,这么短时间,战士们都能在马上作战了。”
孙德胜憨厚地笑了笑:“政委,我十来岁就跟着石友三进了部队。这骑兵的活儿,我一干就是快二十年,闭着眼睛都能骑马。”
“石友三?就是那个投靠小鬼子当汉奸的家伙?”
孙德胜挺了挺胸膛:“没错。小时候,我在街上要饭,都快饿死了,是石友三给了我一口吃的,还把我带进了部队。
这些年,我跟着他南征北战,大大小小打了上百场仗,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救命之恩,我早就还清了。这次他要当汉奸,我可绝不!”
赵刚满意地点点头:“孙连长能把个人恩怨和家国大义分得这么清楚,是个明白人。不过,有同志反映,说你打骂体罚战士。”
孙德胜一听就急了:“政委,我哪是想打骂啊?实在是有人怎么教都教不会,要是在以前,我的鞭子早就抽过去了。现在我最多就在他们屁股上踹几脚,怎么还有人打小报告呢?”
“我知道你的情况,不然早就来找你了。但咱们这是八路军的队伍,讲究的是官兵平等。”赵刚还是得提醒孙德胜。
“可俺嘴笨,不会讲那些大道理啊。”
赵刚拍板道:“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个指导员,帮你做做战士们的思想工作。”
晚上,赵刚回到独立团指挥部,又和李云龙坐在一张老旧的八仙桌旁吃饭。
李云龙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给特战队安排了个任务,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