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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尸体、安置好黄金珠宝,送走各位大人,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后,景子璎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水冲洗过的青砖透出墨色,隐隐还能闻见一丝血腥味,心中感慨万分。

“去看看他吧。”

白薇愣在原地不愿踏步。

经历诸多波折,景子璎更加珍惜身边之人,即使明知景子瑜对自己实在算不上友好他也还是愿意去贴一贴那个冷屁股的。

推开褪了色的榆木门扉,安神香里松木清香混着旧书墨味漫入鼻尖。三尺见方的青砖地面被晨光剖成明暗两段,水曲柳窗棂将朝阳裁成细碎的菱形,落在墙角青苔斑驳的陶罐上。

靠北墙摆着松木架子床,未施漆的木材裸露着天然年轮。景子瑜卸了一身银甲换了天青色常服只着一身玄色赤脚坐在床沿上。靛青麻布帐子用竹节钩挽在两侧,露出半旧的素绸被褥。

他住的这间比自己那一间大一些,可布置陈设却无二致,都是朴素却细致的,让人觉得主人家手头不宽却很用心。今日之前他们一个太子一个王爷,住在其中却并无怨言。可如今回首,只觉得自己可笑又好骗。

晨曦爬上窗棂时,桐油灯在素墙上投下摇晃的人影。月白见他想要行礼,被景子璎制止“他如何了。”

月白摇头叹气,半晌无语。

知道景子瑜需要时间去消化一切,除了他自己谁也帮不了他。

踢出一个竹编小凳坐下稍等,仰头等白薇为他重新消毒包扎。

桌子上灯罩是竹丝编的六角笼,昏黄的光晕染着床头褪色的桃符。掠过糊窗的素绢,将屋外松涛竹叶沙沙织成细密的网,轻轻笼住这一方简素天地,也笼着呆坐的景子瑜。

他缓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有了动作,抬眼看向月白“去把林沐和长风叫来。”

景子璎等着就是这句,他答应了月白要‘劝一劝’景子瑜。

月白跪在床前,俯身请罪“请殿下责罚!”

景子瑜之前不见林沐、长风就有些隐隐觉出不对劲,可当时情景也不由他分神多想,如今尘埃落定仍旧见不到两人那种不安的心绪越发加重,他憋了许久的怒气又欲发作。

“到底怎么了?”景子瑜一拍床榻站起身来。

“林沐,林公子他……”斟酌再三才开口道:“失踪了。”

“你说什么?”有些记忆被唤醒在脑内如走马灯般循环,景子瑜头疼欲裂身形不稳,跌坐回床沿上。他指尖陷入被褥上五子登科的纹路,未愈合的掌心血珠顺着绣线针脚渗染出一片殷红。他脸上血色褪尽,在晨光中显出病态的苍白,只有用力咬着的唇瓣还透出一些薄红。

“殿下......”身前跪着的玄甲侍卫喉结滚动,他左肩还缠着昨夜替景子璎挡鸳鸯钺的绷带,此刻渗出新鲜的血色。

从不曾怀疑月白会欺骗自己,景子瑜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想在那身影中找到一点其他可能。

铜烛台爆开灯花,映得几人投在墙上的影子晃了晃。

“当时林公子坠崖,属下不能见殿下也跟着……”月白的声音突然被掐断,雕花窗棂透进的阳光落在他脸上,照出那道从眉上的旧疤——那是前岁围猎时,为护景子瑜留下的,当时太医就说过,再偏半寸月白的眼睛就要瞎了。

“所以你们告诉孤,他去找援兵了?我的命是命,林沐的命就不是了吗?他是我……”景子瑜听见自己嘶哑的笑声震得床榻簌簌作响,他喜欢林沐宁可为其赴死,可他却怎么可能在此时此刻将这份感情公之于众。喉间腥甜翻涌:“所以又派了长风去?长风你出来不要躲了……”

长风不知从哪冒出身形,跪在月白边上重重叩首,只想在青砖地面绽开朵朵血花。

“是我的主意,请殿下责罚!”月白抽出腰间佩刀横举胸前。“但请殿下念在长风年幼无知饶他一命。”

“殿下不要听他胡说,我也有错配合着一起骗了您。欺主者死,属下认罚。”

烛火噼啪炸响,景子璎盯着屋内主仆:“天都亮了,把那些烛火都熄了吧。你再去看看有什么吃的都还没过早呢……”

白薇点头就去吹那直冒火花的红烛和油灯,然后退出屋子轻声掩了房门。

突然想起十几年来这些曾与自己同饮同出的儿郎,身上总有新伤、甲下总是隐约传来的药草苦香,那是他们为自己为母后办差留下的,伤口结疤、药香犹在,景子瑜怎么还能斥责他们不尽心。

可如果不怪他们,他又还能怪谁。

横刀当啷落地,震碎了最后一线天光。

景子瑜抬脚踢开那刀,身上的玄色锦袍染了晨露金线绣制的龙纹在光影里忽明忽暗。“让开!”他对着身前跪着的长风、月白。

“已经派了人去了。”景子璎上前一步拦下景子瑜。

月白见状也赶忙解释:“昨夜告知英王殿下后就派人去找了,殿下放心。”

“放心?你叫我如何放心!你瞒着我却偏偏告知他,到底谁人才是你的主子?你要是想另觅良木不如今日就跟了他去!”

都知道他这是带着气,可这话却着实有些重了,月白与他相处多年比起主仆更似兄弟。

月白心知是自己有错在先,自责又委屈,垂头不语。

景子璎也有些气闷,还是压下火耐着性子劝,他知道景子瑜今日非要把腹中积压多时的怒火发上一发才能继续过活,所以他支开白薇怕她冲动。“你去干吗?”

“什么时候连你也能管起我了!这不是上京不是皇宫,父皇不在你不用装腔作势,还轮不到你说话!”

“景子瑜!你去跳崖还是跳江?跳下去就能找到人了?能不能不要添乱!”景子璎挡在太子跟前,他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小豆丁,身量已与景子瑜差不多,他微微抬头怒目圆瞪,说什么也不让人往前半步。

“林沐也是你的同窗,你却一点也不担心?果然是无情无义出卖养父的好英王啊!怎么有脸嫌我添乱?”一拳挥出正中景子璎肩头。

景子璎被这力道逼退,后腰撞到桌角,他是最怕疼的。

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往日又有积怨,这一拳如春雷撼地震得四下无声,须臾后是山雨欲来之势,摧枯拉朽的扫清前方所有障碍。

长风和月白上前要劝,被二人同时喝住。

“别过来!”

“都起开!”

……

木屑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翻涌,太子赤足踩过满地狼藉,绣金衣摆拖过断裂的桌腿时发出裂帛声。景子璎抹去嘴角血痕,将刮破掌心的青瓷碎片狠狠甩在地上“你死了倒是干脆!”

话音未落景子瑜的拳头已到面门,景子璎偏头躲过,身后雕花床柱轰然炸开木刺。“他还在等我。”嘶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碾出来的,反手抄起矮凳砸向景子璎肩胛。景子璎躬身一躲踉跄撞碎身后屏风,矮凳撞到墙面应声而裂。

“等你?你在自我感动什么?若他有幸没死自会来寻你,若他真的没了尸身沿河而去怕是早就入了海,怎么可能还等着你!”景子璎抓住飞溅的铜烛台格挡,烛泪混着血滴甩上纱帐,瞬间灼出焦黑的窟窿。

两人缠斗的身影映在墙上如同困兽,景子瑜突然抓住景子璎胸前衣襟将人掼在博古架上,雨过天青瓷瓶砸在青砖地的脆响里,他眼底漫上血色:“你敢咒他!你当我不敢杀你?”

“我说的是事实!”用力掰他手腕。

门外传来撞击声,“殿下!”暴喝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白薇扔下食盒,佩刀已出鞘三寸。

月白拾起长刀挡在前面,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松开景子璎,他突然转身抓住白薇手腕往自己心口按“往这扎!我愿陪他共死,你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怎么会懂…”

白薇吓了一跳匕首落在脚边,茫然的看他兄弟二人砸坏的座椅床榻,慌乱的直掉眼泪。

“殿下……”

结束一阵强烈的咳嗽,景子璎顾不上整理胸前那乱作一团褶皱连绵的衣襟,反手抓住景子瑜的衣领。“我来就行,你欺负个小姑娘什么意思……月白把她带出去,别让人接近这里。”

刚才景子瑜才说过,此刻他本不应该再听英王吩咐,可月白心里又很清楚此时景子璎说的是对的,若这打斗声引来旁人,对太子还是对英王都会是一场灾祸。

他行了一礼,请英王莫要下重手,景子璎笑着回了句放心,月白才领着白薇、长风出了门,走前还贴心的收了刀刃瓷片。

太子的手剧烈颤抖,垂着头放弃挣扎,任由景子璎的手流着血染红他胸前衣襟。

“我死了,这太子之位你们正好拿去。”他像个绑了手脚的木偶,被这个位置压得太久太重,像终日禁锢在无窗无缝的牢笼,身心皆不得脱。

窗外疾风拍打窗棂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混着景子璎压抑的喘息:“你自己知道那位置难坐还想把我架上去?想得美!我是怕死,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你倒是英勇忠贞不怕死,可景子瑜你想过吗?你今日若是跳下那悬崖,明日御史台弹劾就会雪片般飞进东宫,你母后要在昭阳殿前跪到凤冠渗血,月白和所有南巡守卫都要被诛九族。”

“……”景子瑜抬眼望着景子璎。在那习惯挂着笑意的脸上第一次真切的看出直白的厌弃。

大概觉得景子瑜终于不再冲动,景子璎松开他找了个完好的矮凳坐下。“皇兄是要让母族基业,都随着林沐沉进河底么?那也有趣的很。”他想起皇后娘娘一生维护母族颜面巩固地位权势,为此甚至不惜与景帝离心,如今她最爱的儿子却要将一切都丢弃不管。他突然闷笑出声,笑着笑着呕出一口猩红,染红了景子瑜衣摆上的蟠龙纹。

景子璎从袖中摸出一方巾帕,看清上面还有船舱内擦掉的血迹,坚持环保从不乱丢垃圾的他再看眼下狼藉,将那罗帕揉团抛出,索性拽起袖口擦嘴。“这些你都不在乎,那林家呢?林尚书一生忠君却落得晚年还乡,如今没了独子连命也要搭上吗?你的爱情真伟大呀,要这么多人一起陪葬……”

他暗藏心底的秘密就这样戳破,景子瑜眼底猩红更甚:“你……”他想问景子璎如何得知,却实在问不出口。

“很明显好嘛,你看他时的眼神……大概只有林沐那个笨蛋才看不出来。”

“你……你不介意?”在景子璎身旁找了个樟木箱坐下。

“我!?”景子璎指了指自己,有些好笑刚刚还要打要杀的两人怎么就突然肩并肩的吃起恋情瓜来。“我又不喜欢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哪里想到这人会这般回答,景子瑜本想问他介不介意两个男人,又想起这英王花名在外最是男女不忌,觉得自己问得实在无趣,拍掉身上的木屑灰尘反击道:“我也不喜欢你!”

“那可太好了!”

两人对视而笑,一泯恩仇。仿佛刚刚在这卧房内床榻边喊打喊杀的不是自己。

拍拍衣摆问景子瑜:“还打吗?不打就吃点东西,折腾了一夜你不饿?”

景子瑜摇头,也不知是说不打还是不饿。

景子璎没问他,对着木门喊了声叫来门外三人,让人把屋里收拾了。而他拾起那白薇带来的食盒就坐在那侥幸逃脱的矮凳上与他的好皇兄一起吃了早饭。

“殿下!”白薇捧着他的手掌细细查看,血是不流了却伤口狰狞露出一点鲜红皮肉。白薇侧目一脸山雨欲来的瞪着景子瑜,也不管什么太子身份准备有别,心里酝酿着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抓花他的脸。

“对不住。”景子瑜被她瞪得耳根泛红,低头对景子璎道。

“那你如何赔我?”

“啊?”

“打伤人不用赔偿吗?”景子璎问。

景子瑜的出生让他极少能有机会低下高贵的头与人说句“抱歉”。真说了谁还不感激涕零,哪有人会像景子璎这样敢讹他钱财的。

可终究是自己先动的手,不占理。他问景子璎要什么,景子璎琢磨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

“皇兄答应我一件事吧,至于是什么事等我想到时再与你说。”

刚才还一口一个“景子瑜!”“你!”,如今听来倒比这声“皇兄”来得顺耳。打了一架又分享了自己的小秘密,竟然觉得景子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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