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次算下我的家庭情况,顺便帮我看看我的老毛病。”
“两样一起来?”
“两样一起来。”
“好,你家中有五口人,除你之外还有一位老母亲和哥哥、嫂嫂、侄子一家。”
“好,你家中有五口人,除你之外还有一位老母亲和哥哥、嫂嫂、侄子一家。”
“?”
陈拾舟挑眉看着他:“我说的没错吧?”
萨尔似笑非笑:“我说的没错吧?”
“哦~”陈拾舟扬起音调:“你的毛病是学人说话?”
萨尔点点头:“我的毛病是学人说话。”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嘘声。
“要不要脸啊,这算什么鬼毛病。”
“无耻!你是不是输不起?”
“真是缺德,小伙子别跟他赌了,他成心要讹你!”
陈拾舟冲仗义执言的众人一抱拳,扭头问萨尔:“我刚才卜算的可准?”
萨尔眼珠子一转,却不接茬儿,只跟着学道:“我刚才卜算的可准?”
众人见他打定主意要耍赖,有那性格冲的,高声呵斥:“萨尔,你要敢说不是,我现在就回去告你娘!”
萨尔狠狠瞪回头,却不知道是谁喊的,毕竟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好,于是略一点头,算是应了这一卦。
陈拾舟微微一笑:“啊,我差点儿忘了,你家很快就会少一个人了。”
萨尔闻言,嘴唇抖了抖:“啊,我差点儿忘了,你家很快就会少一个人了。”
陈拾舟没理会他的无赖,继续说道:“你哥前段时间在外赌钱输掉了五百两,为了还账,他故意将发霉的木耳给你母亲吃,想借机霸占家产……”
萨尔顿时脸色发青:“你,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木耳在草原金贵无比,可不常见。”陈拾舟在桌子上拿钱:“卦也算了,你的病也好了,承惠八文。”
“不行!”萨尔一把压住自己的钱,眼神犀利,很不服输,他继续刁难:“那你算下我母亲年岁几何?若是真的中毒应该如何治好?”
“你母亲今年五十有三,若是中毒不深可以催吐补水,如果中毒太深只能我来治。”
此言一出,众人都称神奇。
这年轻人多言一点不差,无论家中人口还是老太太年纪都是无比准确。
只是他说萨尔他哥会谋害母亲…….
萨尔凛然道:“你再算算我家有多少牛羊?”
“你家世代牧马,哪里养了牛羊?哦,如果算上为你小侄子养的那两头奶牛,倒也算是养了。”
“那我患了穷病要如何治?”
“去找个富科看看。”
“我家大门朝哪儿开?”
“这取决于你们家帐篷开哪扇门。”
“我平时爱喝什么酒?”
“有钱整点儿闷倒驴,没钱捞到什么喝什么。”
“那我脾气暴躁易怒,看什么都不顺眼,连路过的小孩缺两颗牙,我都想踹上两脚,是什么病?要怎么治?”
“啊,这不是病,你就是单纯的没素质而已。”
“你特么敢这么说我?”
“嗯,还有点小心眼。”
“我擦,我在你掌心写个字,你算下是什么?”
“你写了个文字,但是我若说文,你就会在文上加长一笔,变成丈字。”
………
两人你来我往,不管萨尔的问题多么刁钻,陈拾舟都能够随机应变,开口就答,仿佛什么都能算得出来。
萨尔输红了眼,还想再继续,陈拾舟却道:“你先等等,到现在我一共为你卜算20次,治病20次,卜算合计文,治病合计文,你一共欠我文,除去桌上的100文,还差我文钱,你是付现钱,还是折合4200两银子给我或者280两金子给我呢?”
听到陈拾舟说萨尔欠他四千二百两银子,不止是萨尔本人,周围群众全都惊掉下巴,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说好了一文钱卜算一次么?
第二次也才两文钱。
哪怕加上治病的三文、六文……..
怎么算的?为什么会变出四百万这么多?
陈拾舟不紧不慢的在大家面前计算:“单单卜算的钱,第一次一文,第二次两文…..第十次就已有一千零二十三文,治病十次是三千零六十九文…….”
等陈拾舟将账算明白给大家听,所有人都两眼蚊香似的,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萨尔更是被这天文数字吓得两腿发软,一张黑脸瞬间惨白。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他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跑:“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是去欢喜神庙告你妖言惑众!”
陈拾舟也不阻拦,还笑眯眯对在场的众人拱手道:“多谢各位替我讲公道话,大家若有什么疑难,可来问我,今日我已赚了大钱,各位的,我分文不取。”
听他这般豪爽,大家鼓掌叫好。
这么有本事的人,他们活一辈子也难遇见一次,今日不仅遇见了,还能得个免费卜算治病的好处,可以白嫖陈拾舟的消息一下就在周围传开了。
路过的纷纷上前问卜瞧病。
问家宅、问子嗣、问婚姻,他都对答如流。
生病的只要不是特别严重,凭他目前的意念力量,拔个牙、祛个寒、暖个胃那是手到擒来。
陈拾舟本来只是想打开名气,引欢喜神的人出来,没想到一直到日落西山,都不见有神教出来干涉。
他也信守承诺,只要来的人,他都一一帮其解惑治疗,不收一分钱。
直到天色渐暗,他才拆了桌案泥板,对众人道:“今日俗缘已尽,就此告辞。”
说完,不顾众人的挽留,脚下生风,驾云而去。
看见这一幕后,草原上响起一声声惊叹,陈拾舟的神仙之名不胫而走。
陈拾舟忙了一整天,虽然钱没赚到,但心情还算愉悦,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在空中飘了几圈,陈拾舟来到一处山坡。
此时山坡之上,原本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萨尔正搂着一个老太太,用一副讨好巴结的姿态等着陈拾舟。
“你几时来的?”陈拾舟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我不是叮嘱过你,尽量晚些时候再来,以免惹祸上身吗?”
萨尔连忙下跪:“先生勿怪,我母亲已经昏迷一日,我在家实在等得心焦,若能早些治愈,她老人家也能少受点罪。”
“你这人平时好吃懒做,欺男霸女,不干人事,唯独这份孝心还算有个人样。”
陈拾舟伸手在老太太的额头一点,意念之力深入其五脏六腑,随后抽手一挥,一股混合着酸臭的污物从老人家嘴里飞出,落在远处的一堆花草里。
“好了,你母亲体内的毒素我已经全数拔出,此后清淡饮食两三天就会痊愈。”
萨尔红着眼睛跪在陈拾舟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行了,要磕头就去给那些被你欺压过的人磕头,今后多做善事少为恶,否则你们家的祸事会接连而来。”
萨尔吓得连忙又磕了几个头:“不敢不敢,我回去就努力赚钱,把欠别人的债都还清,今后绝不在做恶事!”
说罢,背起母亲,小心翼翼和陈拾舟告辞,快步归家去。
陈拾舟望着他的背影,为自己点赞:“什么叫神仙,我这样的好人才是神仙呐。”
就在他感慨之刻,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你真是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