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将真相告诉她,没得惹人难过。
明姝收了画像,道:“董姑娘稍安勿躁,我这就派人去为董家说情。”
董莠瘫坐下:“好。”
明姝将画交给暗卫,让暗卫送到晏巍手上。
陵合府外的营中,晏巍对着舆图想着作战策略,一旁是段仓还有军中副将。
夏老将军指着其中一处:“这里是悬崖,若在此设埋伏,占据有利地势,高淮兵无处可逃。”
前后夹击,将高淮兵包围其中,除了悬崖与一面树林子。
晏巍也这么想过,可高淮的将领不是傻的,这样明显的地方,与送人头无几。
暗卫送来画像,打断了营帐里凝重的气氛。
晏巍听暗卫简单说了画像的来由后,打开画像,四十年岁长相猥琐的男子跃然纸上。
此人,是滁州军副将。
夏老将军问:“苏姑娘是怀疑此人算计的明家?”
晏巍将画像卷起来,对段仓道:“吩咐人去查查此人,尽快。”
秋风扫落叶,小院里的树黄得很快。
明姝虽是相信晏巍的能力,可高淮又挂上了免战牌,怎么看都是在拖延时间。
明姝也在家里坐不住了,百粮铺掌柜许是知道些什么,她得再去问问。
一番乔装打扮,明姝带着人出府。
后脚,董莠来找明姝得知她出府的消息,也便跟着出去了。
明姝撩开车帘,街上三成铺子已然关门了。
突然,明姝又朝一处定睛。
是上回她也在这条街上见过的可疑男子。
明姝朝车夫吩咐道:“跟上穿天蓝色衣袍的男子。”
那男子行走在街上,身边只有一个侍卫,这会不知要做什么去。
马车远远地跟着,明姝一直盯着那人。
可很快,到了转角处。
那人抱手静静地在暗处观察车夫,车夫左顾右盼,仿若在找什么。
他走了出来,轻声:“在找我?”
车夫浑身一抖,矢口否认:“公子说笑了。”
明姝也在这时从缝隙中看清了那人的脸,大骇。
男子并未为难车夫,问他:“是哪个府上的?”
车夫扬起马鞭挥了下去。
“跟上去。”男子淡淡道。
树后人影一动,便有人跟上去了。
明姝掐着手心,愣神,这人,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陵合府?
车夫问了两遍:“姑娘,咱们要去何处?”
“回去。”明姝浑身升起难以言喻的惊惧,这会需要冷静冷静。
而那男子派来的暗卫还未来得及逃,便被明姝的暗卫团团围住。
外面打斗声响起,不多会便有暗卫来了:“姑娘,跟踪之人已被活捉。”
明姝指尖收紧,抬头:“你们可能带我进军营?”
暗卫一愣:“姑娘有事属下可代为转达。”
便是不能带人去军营了。
“那你替我传话,我想见他了。另外,此人打晕了关起来,派人守着。”
“是。”
明姝心情复杂,她不是眼花看错了的话,那这其中必然有阴谋。
一日之内暗卫来了两次,叫晏巍不得不重视。
披着夜色而来,明姝坐在窗下显然也是在等他。
晏巍朝连妈妈吩咐道:“煮两碗面来。”
巧云在屋外守着。
晏巍进来后便把门关上了。
明姝愣愣地望着他。
“暗卫说今日你出府有人派人跟踪你,可是吓着了?”
明姝摇头:“我是有要事想问你。”
“你说过张家嫡孙张十一是因三皇子而死,可是死在人前?”
晏巍不知明姝为何问这个事,但也认真回答:“是。”
“可我今日看见张十一了。”
“什么?”晏巍眉头紧锁。
“我曾与公主去过梨园,在那里见到的张十一,公主亲口与我说了那人的身份,不会错。”
可张十一明明死了啊,死而复生竟还出现在了陵合府。
这叫明姝如何不乱想?
晏巍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张十一是死在了人前。
那么就是有人在假扮张十一。
晏巍蕴含着杀意。
叫明姝下意识离得远了些。
“这事我会派人去查清,你放心。”
明姝道:“夫君可看到那副画像了?”
“那人是滁州军里的人,几个月前去过云京。”
难怪明姝总觉得在哪见过,想来是公主们成亲时。
“夫君打算怎么查?”
晏巍抬手蹭了蹭明姝的脸颊:“不是有个现成的?”
“被活捉那人?”
“嗯。”
多的话晏巍不愿叫明姝担心,反正有他在,不管是不是真的张十一,都要叫他有来无回。
“我去柴房,你先睡。”
明姝也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点了点头:“嗯。”
晏巍使了些手段才叫那人吐露了出他背后的主子是谁,没想到就是张十一。
问出了张十一的住处,晏巍立马带着人过去。
可张十一在得知暗卫没回来时,就转移了地方。
晏巍扑了个空。
那宅子也意外的很空,像是不曾住人。
晏巍留了人在这守着,自己先回去了。
明姝睁着眼,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就这么望着门口。
巧云也被明姝挥退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晏巍回来看过明姝后,问了百粮铺交给明姝的信上所写的粮草位置后,便回了营中。
事关重大,晏巍写了奏折,加急送去了云京。
晏巍先是同夏老将军说了粮草一事,商议粮草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运来,又告知了张家之事。
夏老将军倒是想起了一事:“听闻那张夫人生张十一是难产大出血而亡,且还有个一胎双生的妹妹,可惜因为生产时闭了气就这么没了。”
如此,便是张十一的妹妹没死,并且还假扮张十一示人。
虽是性别不同,但因为是双生子的缘故,不细看倒也认不出来。
“这事不曾听说过。”
“那张十一当是与你同年,你自然不曾听说。”
这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若不是晏巍提起,夏老将军也不会想起这桩事。
“不好了,将军。”一将士来报。
“何事?”
“朝中运来的粮草尽数掉入了河中,全,全没了。”
夏老将军与晏巍对视一眼,问:“掉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