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小姐，你想说什么？”于玄夜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似乎在审视着姜槿。
姜槿淡淡道：“李歆虽莽撞，但今日这事，应该和她没有关系。”
突然，于如棋气得头发乱舞，面目狰狞：“姜槿，有父皇在，哪有你多嘴的份！”
姜槿神情冷峻：“二公主说得对，有皇上在，什么时候又轮到二公主多嘴！”
“李歆这个贱人敢对本宫不敬，我不过是教训她，你为李歆说话，就是和本宫作对。”于如棋嘴唇颤抖，愤怒让她的神情愈发难看。
“呦！恼羞成怒了？难道是二公主撞的柠侍妾？”
姜槿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于如棋。
她走到姜槿面前，大喝一声：“姜槿，你个贱人！”
说着，她举起双手就要掐姜槿，眼看就要触碰到姜槿的脖子。
“棋儿，你住手！”于玄夜及时制止了她。
于如棋再也不愿也只得站在一边，不再动作。
姜柠的事，确实得有个说法。
于玄夜看向李歆：“李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件事，李歆本来是不想牵扯于如棋的。
但于如棋不义在先，那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皇上，刚刚臣女是和二公主在一处的，若是有人推我，二公主一定看到了。”
于如棋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本宫为何自降身份，和你来往？你配吗？”
“你……二公主……你太过分了。”李歆咬着牙，指着于如棋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对啊，她早该知道的。
于如棋贵为公主，怎么会看得起她呢？
可是她还是想不明白。
她从未得罪过于如棋，对于如棋掏心掏肺。
这于如棋为何这般无情呢？
于玄夜继续问道：“你和柠侍妾之间可有仇怨？”
李歆摇摇头：“臣女和柠侍妾，还有二公主都是一起长大，我们三人之间从未有过不快！”
云裳轻笑：“李小姐和柠侍妾没有仇怨，但和姜槿不和啊！这可是京城人人知道的事。”
姜柠附和道：“妾可以作证，李小姐和姜二小姐不和，姜二小姐推了她，她不小心撞到了妾。”
她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兜兜转转又把姜槿给牵扯进来了。
不过，这肚子可真疼啊！太危险了，以后，她可不敢再拿腹中的子嗣冒险了。
“李歆，你说是别人推你的，又拿不出证据，但很多人看见是你把柠侍妾撞倒的，你难逃干系。”
于玄夜的一番话，让李歆委屈极了，不管不顾，低声哭了起来。
李亭辩解道：“歆儿，是臣的女儿，她是什么性子，臣这个做父亲的，最为清楚。她是任性了一些，但做不出如此恶毒的事。”
于如棋冷笑一声：“李尚书，本宫知你想维护女儿，但是你把她给宠坏了。本宫和李歆相处多年，还能不清楚她是什么人？”
她看向李歆，语气缓慢：“你刁蛮狠毒，口出恶言，不识礼教，像你这样的恶女，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李亭脸色阴沉：“二公主，歆儿从小就和您交好，今日，您却这般落井下石，臣不得不怀疑您的居心了？”
于如棋缓缓伸手整理衣襟，眼神微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李尚书，你一个做臣子的，竟敢怀疑本宫？”
“臣不敢！”
李亭行礼后，看向于玄夜：“皇上，臣自知小女闯下了大祸，不敢奢求皇上原谅。但臣老年仅得此一女，多年来为礼部尽心尽力，还请皇上能饶臣的女儿一命。”
于如棋步步紧逼：“李尚书说得简单，蜀王哥哥的孩子可是皇嗣，若今日有个好歹，你们李家就是灭九族都不够赔的。”
“何况，李歆闯下那么大的祸，和你这个十恶不赦的爹脱不了干系！”
她又向于玄夜：“父皇，儿臣看，李尚书教出这样恶毒的女儿，就不配再当礼部尚书了。刑部的姜尚书也是，养出姜槿那样的女儿，能为大渝做什么好事？”
“至于李歆、姜槿这样的人就应该重罚，最好处死，就当净化京城贵女圈的风气了。”
姜槿垂下眸子，懒得看她。
这于如棋真是和梅昔玥一样精于算计，却是个蠢的。
朝堂之事，是她一个公主能指手画脚的吗？
李歆着急道：“二公主，我们多年手帕交，你怎能这么对臣女和臣女的父亲？”
这一刻，李歆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就不应该和姜柠、于如棋这样的人来往。
最起码不会害了自己，也不会害了父亲。
李歆重重叩首：“皇上，臣女不知道是谁撞的，臣女认罪，还请皇上能放过臣女的父亲。”
于玄夜紧紧盯着李歆。
半晌，他转头看向了姜柠。
“柠侍妾，你如何看待？”
闻言，李歆的心头一颤，看向姜柠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姜柠自然是心有不甘。
今日，她冒这么大的风险，想要对付的可是姜槿。
怎么于如棋那个贱人的三言两语，就把李歆给牵扯进来了？
可是局面已经是这样了。
云裳看了她一眼，就连于如棋也在等着她开口。
她也知道，云裳还是坚持想把这事扯到姜槿头上。
于如棋肯定是想把这件事推到李歆的头上。
想到此，她有了决断。
“妾认为，二公主说得有理，但妾与李小姐向来和睦，她没有动手的理由啊！就算是犯错，也是被姜槿推的，是无心之失。”
闻言，姜槿轻咬着唇，若有所思。
按理说，作为娘亲，姜柠应该很重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可现在，她差点落胎，不去找害她的人算账。
反而为难一个局外人。
姜槿只觉讽刺。
为了拉她下水，姜柠真是下血本了。
连毒药都敢随身带着。
姜柠身上可是有百草霜的味道。
从表面上看，这百草霜的危害并没有麝香草大。
刚开始，只是会造成孕妇少量出血。
百草霜味道淡，难以判断。
要不是她的鼻子天生灵敏，定然也是发现不了的。
普通太医更是难以察觉，只当胎儿不稳来治。
但中了百草霜之毒，三天内姜柠的孩子定然不保。
根据味道来判断，姜柠中毒很深，恐怕她的孩子都等不了三天。
想到此，姜槿上前开口：“禀皇上，臣女看见推李小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