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干,低头喝了口茶仍不见好转。
沈昉文瘪瘪嘴,这姜佩卓也真是的,每次遇见她,他就不是心里难受,就是嗓子不舒服。
想着想着,他愣住了。
他觉得姜二哥说的对,他、他就是心悦她!
他想明白了!
他就是想嫁给姜佩卓为夫,嫁给不因他是男子就轻视他、礼貌自持、能力超群、十分可靠的姜佩卓!
回去他就要和阿父说,让阿父去姜家提亲。
沈昉文激动地看向姜从安,二哥一开始还有些疑惑,随着眼前人的目光越来越炙热、越来越坚定,嘴角也扬了起来,他便明白了。
冲着沈昉文点了点头,用眼神鼓励他。
李采荷一脸疑惑: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
这边姜佩卓匆匆下楼,同时问着时间地点等相关问题。
“阿珂姐今日辰时便去送货了,但眼看着饭点都过了还没回来,我们觉得不对,就赶忙来找您。”
“去哪家了?“
“去的城东梁家。”
“你速速回姜府叫上其他人一同过去,我先行赶去看看情况。”
姜佩卓吩咐完后,要来了小厮身上的短刀,骑马就往梁家赶。
一路上心中都有隐隐的不安,梁家,她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出到底是哪家。若是货物出了问题,那早就该去铺子里解决问题了,再不济也是差人回铺子汇报情况,无论如何,迟迟未归都十分可疑。
她只祈愿这段时间的训练能有些用处,自己最起码能够防身。至于那个只出现了一次就消失的系统,不能抱太大希望,不知道它判定的标准是什么。
姜佩卓努力使自己的心保持平静。自己先过去打探情况,如果不是特别要紧,她就找个地方等接应的人来了再作打算,她在心中不断默念着。
沿途一边打听一边赶路,很快到了梁府。
可此刻梁府门口冷冷清清,府门紧闭,门前连送货的车辙都没有。
这下姜佩卓可犯了难,她不会翻墙,贸然敲门只会打草惊蛇。
在梁府门前转了几圈,她决定去周围人家打听一番,敲开了邻居的房门:“向您请教,这梁家今日是不是收到从姜家布行订的布啊?这送货的人您可瞧见了?”
门中的女子未经思索:“对,今日很早便送来了,已经过去个把时辰了吧。梁家也真是幸运,才上的新货她就抢到了,我只能等过几天再去买了。”
“早就送来了吗?”姜佩卓心道不妙:“那您可瞧见那送货的往何处走了吗?”
女子莫名:“人家早送完货了,你找她能做什么?”
姜佩卓心里焦急,面上却不能表现:“我是想着打点打点,这不快到家母寿辰了,算着时间就是姜家布行上新的日子。我想着托关系直接帮我提前订了,也好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你倒是孝顺,要是我女儿能有你一半我就知足了。”女子没做他想,手指向了更东边的一条小路:“哝,送货的本来把车停在梁家门口,不过一会儿便被带去梁家的仓库了。”
女子笑笑:“你也就是碰见我了,我今天一直盯着她们来这着。”
说完才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是姜家的新布,就难免多关注了下,哈哈哈。”
姜佩卓立马露出了“我懂”的表情,道过谢就要走。
“诶,那个,你要是成了的话,烦请也给我个信儿,我也想提前订。”女子拦住她补充道。
“好说好说,大姐多亏了你,这要是成了,到时候我直接送您一匹。”
听到这话,女子比姜佩卓还要着急,赶忙催着她离开了。
姜佩卓收起已经僵硬的笑容,沿着女子指的路向小道走去。
梁家本就几乎位于都城最东边了,仓库还要再往东走。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虽然烈日当头,姜佩卓依旧感到冷汗阵阵。
她骑马的速度放慢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观察。她在巷子口留了印记,侍卫们应该能看得懂吧。
十分庆幸自家布行的名气很大,才让邻居听到消息就能如此的关注,要不然想找到人就更费力了。
走到仓库周围,已经一户人家都没有了。
姜佩卓在心急之余,还有力气感慨这梁家可没少贪污。说是“仓库”,其实就是藏宝库。占地很大,大门也是精雕细琢,上面的醒狮门环锃亮,一看就是经常过来打理的。
姜佩卓屏气凝神,听着藏宝库中的声音。
确有一道声音,好似哭泣。但距离有点远,不是这高墙内传出的。
姜佩卓跟着这声音走了一小段路,绕到了藏宝库旁边,这是一个已经破败的仓库。
随着她越走越近,那人呜咽的声音就听得更清楚,好像在忍痛,同时还伴有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和击打声。
姜佩卓基本可以确认这就是她要找的人了。姜佩卓将马停在稍远的位置,攥紧短刀的手全都是汗,屏气凝神走到仓库门前,顺着门缝往里瞧。
里面的场景只叫她目眦欲裂。
姜阿珂被绑着,不高不低地架着,站不得坐不得,只能靠手上的绳子吊在架子上,嘴被堵着。衣服上都是从地上沾来的灰。
面前有一位女子,正高高举起手中的棍子,往姜阿珂身上抽去。
随着棍子破空而来,姜阿珂也发出了嘶哑的呻吟。浑身因疼痛抽搐着,随即继续奋力挣扎,可绳子绑得很紧,双手手腕磨出了一圈圈的血痕,绳子都没松动半分。
姜阿珂用光了力气,停了下来。
女子见她不动了,嗤笑一声:“呵,怎么,累了?还是决定听我们的安排了?”
她手中继续甩着棍子,轻蔑地说:“只要你松口,按照我们主子的吩咐交代一些事情...或者哪怕是‘承认’一些事情也好,我立马放了你。你说你何苦在这受皮肉之苦呢?”
回复她的只有姜阿珂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嘲讽。
女子彻底怒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高高扬起棍子冲着她的头就要劈下来。
只听见“咣!”的一声巨响,仓库门被人踹开,扬起一层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