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卓三步并作两步,攥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离去。
“沈公子,这几日我一直在寻你。”
沈昉文不敢看她,姜佩卓独自继续说着:“可是我有地方做得不妥?为何你不肯见我?是怪我隔了些日子才去府上拜访吗?但这也是咱们当时说好...”
“姜老板...”沈昉文依旧低着头,手臂轻微挣扎着,想要抽出手来。
“姜老板...我,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之前的种种是我冒犯了,还请您...切莫当真。”
姜佩卓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手下意识用了力,直到身前人吃痛地发出声音,她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力气。
“沈公子,这...发生了什么?才让你我如此疏远?”
沈昉文一个用力,将手抽了出来,依旧死死低着头:“姜老板,从此我们还是保持合作关系吧...家里面会给我安排好最、最适合我的...妻主。”
说罢便进了店铺后院,徒留姜佩卓一人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她看到了沈昉文离去时眼角滑落的泪滴,也没有忽略他愈发哽咽的声音。
想着回去找同为男子的谢君宴和苏淮商议一下,她也不想逼迫沈昉文必须见她,叹了口气,还是转身离去了。
在后院的沈昉文一直盯着她,看到她终于离开,失了力气,顺着墙边滑落到地上。
姜佩卓一定生他的气了,他...这么无理取闹,定惹人厌烦。
他绝望地捂住了脸,颗颗泪水从指缝滑落。怕被旁人发现,他连哭泣都是无声的。
抱歉,这次是他食言了。
他...确有难言之隐。
门外马车辘辘,二皇女和三皇女的车驾路过店铺门口。
二皇女看着成衣铺面,想到了被抢走的生意和被沈昉文拒绝的请求,神色冷了下来。
“呵,皇妹,如今看这铺子还真是不爽啊。”
三皇女好奇,不知道这小小铺子是如何惹到她的。
二皇女解释后,用手撑住了头:“所以啊,想到本王竟被这种商贾男子拒绝了...不如直接绑回来玩玩。他能跟了本王,也倒是他的福气了。”
见姚念笙是动了真念头,三皇女微微皱眉,出言阻止:“皇姐何必和这种百姓计较?没能攀上您,是他自己没福气。待皇姐荣登大宝的那日,这男子还不得悔死了。”
二皇女被她哄得哈哈大笑,自是忘了要让沈昉文好看的事。
正欲催车前行,突然看到了老熟人——姜佩卓被一位男子拦在了店铺门口。姚念笙顿时来了兴致,叫人停稳了车仔细观看。
“有趣,这姜佩卓竟有如此魅力,这么多男子都争相和她亲近。”
三皇女内心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知道这位二皇姐心中怎么只有女男这点事,但嘴上还是附和着:“她哪里有皇姐您玉树临风。”
“你可别捧我。”二皇女眯起了眼睛,嘴角往上翘着:“不管那个姓沈的商人了,这男子看上去更加年轻稚嫩啊...”
“这...皇姐...”
三皇女还欲再劝,可姚念笙已经打定了主意,抬手拦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一会儿请他上来玩玩。”
三皇女没办法,只好妥协:“是...”
与姜佩卓纠缠之人正是苏梓安,苏淮的继弟。
他像往常一样来铺子里碰碰运气,想着能见到姜佩卓还能拉近一些关系,仍然做着嫁进姜家享福的梦。
至于姜家布行...他不敢去,他怕过去了显得他目的性太强,惹得姜佩卓厌烦。姜二哥的铺子刚刚好,老板都是男子,还是一家人,过去聊聊天没什么突兀的。
他见姜佩卓往店外赶,直接拦住了她,几日未见,存了很多话想对她说。
可见姜佩卓心事重重,面上也尽显疲色,瞬间十分心疼她的身子。看她没什么话想对他说,苏梓安便细细叮嘱让她好好休息后,侧身让出了道路。
待姜佩卓走后,他本想进店和二哥聊聊天。可听到身后有人喊着什么人。
他回头,见一架格外豪华高大的马车中有一位女子在喊人,而被叫的人正是他。
苏梓安瞬间感到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了贵人青睐,赶忙走上前去回话。
“回您的话,我姓苏,名梓安,是...姜小姐的夫郎家弟弟。”
听到这人居然还和姜佩卓有更深的关系,二皇女觉得不能只是“玩玩而已”了,她有一个更好的打算。
“上车回话吧。”
见车里面是两位女子,苏梓安刚开始有些胆怯,怕男子的名声毁掉。但旋即一想,倘若真能和这二位有什么交集...他也能放下姜佩卓了吧。
狠狠心,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车里空间虽然很大,但终究是密闭空间,苏梓安脸羞得通红,双手紧张得不知道放在哪里。
二皇女最喜欢男子这幅羞涩无措的样子,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看着对方因惊讶而微微瞪大的眼睛,满意地笑了。
“苏公子,本王有件事要交于你办,不知你能否做到啊?”
苏梓安万万想不到与自己共乘一车的人竟是当今皇女,慌忙跪在车里,不住地磕头:“小人不知竟是皇女殿下,多有冒犯,求殿下恕罪!”
姚念笙很满意他的反应:“无妨,起来吧。”
苏梓安颤颤巍巍的在马车里艰难转身,转向三皇女,他不敢猜测,只是一味地垂着头发抖。
三皇女有些看不下去,抬手示意他起来:“皇姐都发话了,还不快起来,都说了不追究你失礼之事了,还不谢恩。”
这时苏梓安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道谢。
“你和姜佩卓关系如何?见你们刚才在门口讲话,是很亲密吗?”三皇女开口。
“回殿下,只、只是说些家里话罢了。她是我嫂嫂...关系不亲密、不亲密的。”
苏梓安十分紧张,他现在十分后悔上了马车。
皇女,可不是他能傍上的。
一个不小心,还可能把身家性命都赔进去。
相比之下,还是和姜佩卓在一起的时候更自在些。
“不亲密?呵,我看你都快贴到她身上了,还跟我说什么不亲密?”姚念笙不悦,语气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