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刚才讲话的人纷纷对视,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忿的羡慕:“凭什么她姜佩卓福气这么好啊?!”
不去管旁人如何说的,所有礼节结束后,姜佩卓带人去了小院,也就是最后的“送入洞房”环节。
姜佩卓想和谢君宴说说话,可怎奈何整条路上都是贺喜的人,姜佩卓只能不停地回礼道谢。
甚至连谢君宴小院中,也有提前过去候着想要见见新夫郎的人。
好不容易把谢君宴送到了屋里,姜佩卓忙将人扶着坐下。
今日双方都累坏了,尤其是谢君宴,提前早早就起床梳洗准备。
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姜佩卓想着先替他摘下盖头,让他吃点东西,透透气。
但谢君宴出声阻止:“妻...主,盖头是等到晚上才能掀的...”
明明之前已经叫过无数声“妻主”,但今日真的和她结为了妻夫,谢君宴反倒有些叫不出口。
一句话说出口,谢君宴觉得秋季的夜晚居然格外的燥热,还好有盖头作为遮掩,妻主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可...”姜佩卓有些犹豫:“你这样不舒服吧?要不我去给你拿些吃的,端杯水来?”
听到这话,谢君宴连连摆手,快要从座位上跳起来般着急;“不不不,您是妻主,怎能为我做这种事?理应...理应是我服侍您的。”
姜佩卓将他稳稳地按回床上,从桌上端来一碟糕点,又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他眼前,放到床边的小凳上。
她轻轻拍拍床的一侧,用声音示意东西放在了这边。
“宴儿,东西都放在这里了,我先出去敬宾客们,不舒服了就自己掀开盖头吃点东西,掀开一小会儿的话也不算违反礼节的。”
盖头上透出妻主的凑近产生的阴影,谢君宴抿唇:“是...您出去敬酒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别让宾客等急了,倒显得咱们失礼。”
“好。”姜佩卓低低笑了,想摸摸他的头,又担心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他头上的冠看起来分量不轻,自己别不小心伤到他。
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吓得谢君宴身子一颤。
“抱歉,我忘了你看不到外面。”
谢君宴此刻感到十分丢人,没想到自己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触碰,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下去,于是连忙出声催着姜佩卓赶紧出去敬酒。
“好,我尽快回来。”
姜佩卓推门出去的时候,发现门口几乎围满了人,吓得她后退了一步。
迎着周围人戏谑的眼神,姜佩卓笑着招呼大家去前面喝酒。
李采荷笑嘻嘻地凑过来:“姜佩卓,怎么?在屋子里那么久才出来?送人进去坐下,需要这么久吗?”
周围人纷纷附和,笑姜佩卓是被美人迷了心,竟是一会儿都不舍得和夫郎分开。
姜佩卓坦荡点头:“确实,所以今天我得早点回去。”
引得唏嘘声一片。
李采荷拍拍姜佩卓的肩膀:“上次碰见你们,就看着谢家公子的眼神不一般,如今终于修成正果了,祝贺啊。”
姜佩卓笑着拦住李采荷,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一同往前厅走去。
天色渐晚,观礼结束后,男子们便纷纷回到家中,现场只剩下了女子。
看姜佩卓正事忙完了,姚浔之和赵澄这才走向前来,和姜母敬酒。
看到姜佩卓从后院回来,赵澄挑眉笑笑:“呦,还舍得出门呢?今夜美人在侧...嗯!”
姚浔之面上笑着,暗地里猛地捅向赵澄的腰窝,小声低语着,警告她姜佩卓的长辈还在场,让她注意言行。
赵澄捂住发痛的腰,冲着姜母挤出一个笑容,连连鞠躬,表示自己无意冒犯。
姜母无心听小辈们斗嘴,寒暄了几句,又找姜佩卓问了问具体情况,便和姜父回家去了。
徒留赵澄呲牙咧嘴地捂着腰呻吟。
姜佩卓早已见怪不怪,拱手道:“多谢二位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前来参加婚礼。”
赵澄没好气道:“要不是因为你要成婚,我们也不至于‘百忙’!这倒好,一下子少了两个人!”
姚浔之虽也认为没有姜佩卓和谢君宴一同商议,令自己有些疲惫,但不像赵澄那般直白。
“为你二人放五日婚假,好好相处。五日后再来宫中办差吧。”
“陛下!!”赵澄在一旁苦着脸。
不顾赵澄在一旁掰着手指头算自己需要多做多少公务,姜佩卓冲着姚浔之行礼道谢:“谢陛下,我们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后,尽量早日回去,我知道现在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容不得耽搁时间。”
姚浔之欣慰地笑了,真好,她身边还好有姜佩卓,要都是像赵澄那般的人...
够了,她不敢想。
周围人见姚浔之气度不俗,都不敢过来打扰。姜佩卓向二人告辞后便去同其他人敬酒了。
姚浔之看着不断敬酒的姜佩卓,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多好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只酒杯碰了过来:“怎么,您也心有所属,想为朝廷娶个君后回来?”
“大业未定,岂敢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姚浔之喝了一口酒,入口辛辣,摇了摇头。
看着还欲张口打趣的赵澄,姚浔之突然笑了:“你若是再打趣我,我便差人送给你阿母一本适龄男子的册子——”
“你!”赵澄气得连陛下都不叫了:“你明知她最近正催我成家!”
“我不说了便是。”赵澄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呛得咳嗽。
......
终于送走了所有宾朋,姜佩卓晃晃脑袋,往后院走去。
手搭在门上的瞬间,姜佩卓屏住了呼吸。
“宴儿,我...回来了。”
推开门,谢君宴还如刚进屋时一般坐着,好像一直不曾有任何动作般。
姜佩卓心疼地快步向前:“如何?累不累?”
“回妻主,宴不累。端坐着等您回来,也是图个吉利、图个安心。”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屋中只有蜡烛噼啪。
姜佩卓咽了下口水,伸手拿起了放在桌案上的秤杆,缓缓走向谢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