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岚国当今皇帝慕容卓骏如今四十余岁,年轻时也是个马背上的好手,曾被下放于军中历练,在军中也搏得了一番好名声,有了一大堆将军的支持,才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皇位。
慕容卓骏与王离就是在军中相识,两人还是抵足而眠的交情,在慕容卓骏坐上皇位后,暗中提拔王离,使得王离的军事才华得以施展,最终成为了牧岚国的北方长城,草原各部曾以高位邀请王离入主草原,不过都被拒绝了,曾有草原雄主在战场之上遥遥看着王离说道:“有此人在,草原二十四部的铁蹄永远无法踏过朔云城。”
闻听草原之人如此称赞王离,慕容卓骏当时大手一挥继续给王离加官晋爵,直至如今,王离已然成了牧岚国武将第一人,可惜牧岚国从无外姓封王的先例,不然他可能早就穿上了一袭蟒袍。
可惜慕容卓骏早年间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身体一直留有暗疾,且又无修炼天赋寿元短暂,如今已成为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废人。
王离曾给京城传达草原大军在此逼近边境的消息,京城与朔云城之间距离极近,很快那信使就带回慕容卓骏快要不行了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后,王离沉默无言,先是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后才召开众将商议战事。
墨义听到王离亲口说出这一消息之后不解问道:“那这与你如此安排有何关系?”
王离笑了笑说道:“我与你的约定马上就要结束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死,到时还像咱们约定好的那样,你护我一时周全,我将三魂七魄前生来世以及一身武运都给你。”
墨义微微皱眉疑惑道:“上次医家的秦老头不是说你不是还有三五年可活吗?”
王离叹口气回答道:“慕容卓骏一死,他的那群皇子肯定是要争夺皇位的,我作为武将第一人,肯定会是他们拉拢的对象,若是谁得到了我的支持,坐上那张龙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我谁都不会支持,我是不会那这十几万将士去讨好谁的,到时等某个皇子坐上王位,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杀我,他们不是慕容卓骏,不会容忍一个不受自己掌控的人带着十几万大军守在京城北边的,到时我会从容赴死,你只管拿走约定中的那些东西就好,这也是我想在军中找出一个接班人的原因。”
听了王离的解释,墨义也是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点了点头就不再多问,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当初把自己赊给王离的约定也能完成了,就是可惜了王离,这几年两人相处的还算融洽,也能算得上朋友二字。
江左独自一人盘坐在校场中,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武道修的好像并不只是体魄,四境既然是锤炼三魂的境界,那何不试试直接锤炼三魂呢?依靠锤炼体魄给三魂带来的那点收益,想突破四境岂不是得等待猴年马月去。
当时在战场上两军拉开阵势严阵以待,看似他在闭眼养神,其实是将自己三魂中的一魂脱离体外,就悬浮在自己头顶,这一魂是生魂,又叫胎光,只是离体的那一瞬间,就有天地罡风吹拂在生魂上,让他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撕扯感,那感觉简直是在将他给撕成碎片,无论是脑袋还是体魄,都使他痛的无以复加。
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从边境上下来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胎光明显要更坚韧一些。
生魂胎光还有别的名称,他还被称做主魂、元神,那些练气士修出的阴神身外身与阳神身外身其实就是将两魂塑出体魄,成为一具分身,但他们也不敢将生魂离体,而是将生魂留在自身体内,因为生魂乃是人的本魂,其中蕴含着人累劫轮回中的所有记忆,人死后,生魂就是赶赴黄泉路负责投胎的那一个,可以说是人之根本,江左这一行为被那些大修士看去都给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这太疯狂了!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身死道消。
而且生魂还牵扯着那传说中的阴司,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惹上一身阴冥债。
果不其然,以江左为中心的校场在逐渐变得阴冷,虽然本就是冬季天气寒冷,但他周边的地面在以肉眼可见的结出一层白霜,这层白霜极厚,与那清晨窗楣上消融的白霜要厚上太多太多。
挂在校场门前的灯笼一阵闪动,灯罩内的烛火摇曳不定,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死亡的阴气逐渐向他逼近,若是有他人在此,定要被这阴气给侵蚀体魄,落下暗疾不可。
有烟雾滚滚而来将整座校场给笼罩,烟雾翻滚处有两道身影缓缓走出,每踏出一步都让周围阴气浓郁一分,两道身影逐渐显露出来,却是一黑一白头戴官帽的两人。
白色身影身材高瘦,官帽上写有一见生财四字,手中拿着一根哭丧棒,哭丧棒上阴气缭绕,一看就不是凡物。
黑色身影身材矮胖,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后背背着一根锁魂链,每走出一步,那锁魂链就发出一阵锁链碰撞之音,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左的生魂虽在体外吹着天地罡风,但意识也寄托在上面,透过生魂的双眼他可以清楚知道外界是个什么情况,原先他还浑不在意,当看到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滚滚烟雾中走出,他顿时一愣。
就算再怎么没有山上常识,这二位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自然也是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那黑色身影背后的锁魂链突然飞出,锁魂链的一头径直向着江左的生魂飞来,目标是他的琵琶骨。
“卧槽!”看着锁魂链向自己飞来,江左的生魂一颤,赶紧向下飞去,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躯壳之中,敢情是这两位爷把自己当成那寿元已尽的死人了。
锁魂链被躲过,那身材矮胖黑衣黑面的男子眉头一皱,本就凶悍的面容更显的可怕,手肘碰了碰身旁白衣白面男子,示意让他动手。
白衣白面的男子会意,看着那生魂又重归躯壳的男子,持着手中哭丧棒就杀了上去。
江左眼见不妙,当即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七爷、八爷,这是误会啊,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