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来没有进过穆怀安的卧室,但浮歌还是精准的找到了。
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正准备离开,腰间却忽然多出一只手“……不要走。”
穆怀安半睁着眼,根本就没有恢复清醒,做出这样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浮歌索性不走了,原本只是想去看看周围的环境,毕竟她已经来到这个小世界了,那穆怀安身边除了她以外就不能再有其他任何危险。
在穆怀安身边躺下来,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身边的人不老实的动了动。
浮歌眼都没睁,也没有阻碍麻花动作,任由穆怀安一点一点的靠近,直到穆怀安整个人贴在浮歌身上才终于安静下来。
穆怀安微蜷着身子,将额头抵在浮歌的颈间,睡得安稳。
感受着喷洒在脖颈上的呼吸,浮歌轻笑一声,抬手毫不客气的揉了揉穆怀安的头发“清醒的时候嘴硬人又不老实,不清醒的时候身体倒是挺诚实。”
可惜已经睡死过去的穆怀安根本就没有听到浮歌说的话,反而呼吸均匀绵长,睡得安心。
*
昏暗的房间,雨滴敲打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很轻,不会将安睡的人吵醒,反而会带来一种放松的感觉。
穆怀安朦胧中感受到身边的温暖,下意识靠过去,耳边清浅的雨声像是在告诉他,此时很安全,可以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追随潜意识抱紧身边的温暖,正要进入更深层的梦境,却下意识惊醒。
呼吸急促的看向周围,昏暗的环境让穆怀安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秉承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抬手就凭着直觉去掐身边人的脖子。
手才刚刚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就被反手擒在身后。
“做什么,这是睡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了?穆三爷,你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点吧。”
浮歌一直都没睡,穆怀安惊醒她也知道,一直没有动作就是想看看这个小世界对他的影响达到了什么地步。
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穆怀安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来掐她的脖子。
果然啊,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
一旦纵容一次,就会恃宠而骄。
“是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穆怀安被反擒住正要反击,听到熟悉软糯的声音,竟然直接无意识放松下来,任由浮歌钳制着他的手。
“我为什么在这里还要问你呀,是你死抱着我的腰不放,让我不要走,怎么睡一觉起来全都忘光了?”
浮歌从后面将下巴抵在穆怀安肩上,湿热的呼吸打在穆怀安的侧脸上,惹得穆怀安不自在的侧脸躲了躲。
“你说话就说话,靠我那么近做什么?放开我。”穆怀安轻轻挣了挣被擒住的手腕,只不过挣扎的力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察觉到穆怀安也不是真的想要摆脱自己的钳制,浮歌索性直接无视了他的挣扎,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他的脖颈上“放开你之前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是真的打算掐死我对吗?”
穆怀安身体僵了僵,挣扎的力气大了一些,语气不善“我对你没什么好解释的,放开我!”
浮歌轻笑一声,依旧牢牢地钳制着穆怀安的手腕,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虽然那种莫名的情绪转瞬间就消散一空,但是还是让浮歌敏锐的察觉到了。
侧头看着穆怀安稍显阴沉的脸,浮歌无声的额笑笑,视线看向窗外,雨滴落在玻璃上,汇聚在一起连成线向下滑落,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原本温和的雨水忽然变成了狂风暴雨,豆大的雨滴被猛烈的拍打在窗户上,似乎想要将那层透明的玻璃打碎,让风雨席卷整个房间。
随着雨越下越大,穆怀安的情绪也越来越不安,挣扎的力气也与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有了一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架势。
浮歌目光深深的看着窗外的暴雨“这个小世界还真是有趣呢。”
才刚放开穆怀安的手腕,穆怀安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直接对着浮歌反扑。
浮歌顺着穆怀安的力道倒在身后的床上,看着双目隐隐有些泛红的穆怀安,眉心皱了皱。
指尖微动,房间的窗帘便骤然合上,本就昏暗的房间,此时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穆怀安,起来。”
浮歌觉得自己的手段已经很柔和了,只是让穆怀安自己起来,而不是直接把人掀飞出去。
可惜穆怀安根本不懂浮歌的让步,甚至得寸进尺的凑到浮歌的颈间,鼻尖清扫着浮歌的颈侧,像是小狗一样在浮歌身上嗅闻着。
“我的,……是我的。”
穆怀安张口就要咬上浮歌的脖子,被浮歌掐着后颈阻止了。
“再闹,我可就不惯着你了。”浮歌耐心十足的又提醒了一句。
可穆怀安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挣扎着想去咬浮歌的脖子。
察觉到穆怀安的意图,浮歌不禁怀疑,是不是在上一个小世界被咬太多次,导致的创伤应激反应,可是明明上一个小世界的时候,他被咬的时候明明很享受的。
浮歌掌心凝出一条细细的线,无声的将穆怀安束缚住,虽然那条线很细,但是却很坚韧,任凭穆怀安如何挣扎都没有挣断。
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穆怀安,浮歌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打在窗户上的雨水,目光深邃,随手设下一道隔音结界,将一切声音隔绝于结界之外。
一直挣扎不休的穆怀安随着雨声减弱,挣扎的举动也渐渐减轻,直到彻底安静下来,躺在床上迷茫的看着站在窗边的浮歌的背影。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浮歌依旧保持着掀开窗帘一角的动作,头都没有回,不知在透过雨幕看些什么。
良久浮歌都没有说话,穆怀安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试图解开绑在身上的线,但是那条线就好像是一个整体一样,根本就没有衔接的地方。
“穆怀安,我有些无聊怎么办?”依旧在和身上的细线做斗争的穆怀安忽然听到浮歌说的这句话,愣了愣,呆呆的看着浮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