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胡桃!”陈楚生和苏醒同时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扶住她。只见胡桃的脸色异常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头发。她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我……我没事……”胡桃勉强挤出几个字,但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谁都能听出她是在逞强。
在这静谧得如同梦幻般的深夜,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民宿的后院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的一幅绝美画卷,一层银白无瑕的雪幕轻柔地覆盖着大地,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大自然派来的精灵,在空中跳着优雅的舞蹈后,缓缓地飘落。四周万籁俱寂,没有城市里的喧嚣与嘈杂,唯有雪花簌簌飘落时那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声响,像是雪花们在轻声诉说着独属于它们的秘密。
胡桃独自一人静静地蹲在那里,仿佛与这漫天飞雪融为一体。她微微仰起头,眼神空洞而又深邃,静静地凝视着那无边无际的漫天飞雪。她的身影在洁白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轻轻吹倒。那单薄的身躯里,似乎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心事,在这寒冷的夜空中,愈发显得孤独和落寞。
就在这时,陈楚生轻手轻脚地从屋内走了出来,每一步都踏得极为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沉浸在思绪中的胡桃。他来到胡桃身后,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羽绒服兜头罩住她,随后,他微微弯下腰,温柔地凑近胡桃,轻声问道:“在看什么呢?”那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仿佛能驱散这寒夜的些许凉意。
胡桃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脸深深地埋在衣领里,声音也被闷在其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轻轻地说道:“我这种人,连天气好时出门都要做三小时心理建设…”那话语中满是对自己的无奈和自嘲,仿佛在她的世界里,连最简单的出门都变成了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胡桃。”就在胡桃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时,苏醒突然从柴垛后冒了出来。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手机,打开电筒,强烈而明亮的光束直直地照向雪地。“看好了——”他大声地喊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随着他的喊声,那道光束扫过的积雪上,六道歪扭却又充满童趣的箭头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些箭头虽然画得并不规整,无一例外,全部都指向胡桃。
紧接着,王栎鑫、张远、陆虎、王铮亮像是事先约好的一样,从四面八方钻了出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人看了心里不由得一暖。他们站在雪地里,齐声大喊:“天气预报说,明天全员晴朗!”那声音充满了力量,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仿佛带着一种能够驱散一切阴霾的神奇力量,直直地钻进了胡桃的心里,让她原本冰冷的心,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玩闹过后,七个人紧紧地挤在那张并不宽敞的通铺上。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摇曳着,他们呼出的白气在灯光的映照下,缓缓升腾起来,逐渐汇聚成一片朦胧的雾气,仿佛一层轻柔的薄纱,笼罩着众人。胡桃独自蜷缩在炕角,身上的被子被她裹得严严实实,几乎将她整个身体都包裹其中,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的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被角,一下又一下,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不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不安与迷茫,呆呆地望着前方,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桃子,要不要喝点姜茶?”陈楚生小心翼翼地递过保温杯,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生怕惊扰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胡桃。
保温杯里的姜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温暖的气息似乎也在试图驱散房间里的寒意。 胡桃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想要挤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却显得无比牵强。她轻声说道:“不用,我困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疲惫,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独自走了很久的旅人,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这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让大家忍不住心疼起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涌起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此时,张远和王栎鑫正为抢一床厚被子扭成一团,两人在通铺上滚来滚去,嘻嘻哈哈地闹个不停。张远和王栎鑫正为抢一床厚被子扭成一团,两人一边打闹,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张远涨红了脸,大声嚷着:“这被子我先瞧见的,今晚我说什么都得盖!” 王栎鑫也不甘示弱,使劲儿拽着被子一角,反驳道:“你可别耍赖,明明是我先拿到的,你想抢啊!”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模样就像两个小孩子,引得其他人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的打闹声在房间里回荡,为这略显沉闷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活力。 苏醒抱臂靠在墙边,眼神却总往胡桃的方向飘。他看似在看着张远和王栎鑫打闹,实则心思全在胡桃身上。他留意到胡桃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看到她落寞的神情,心里满是担忧。终于,他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略显混乱的局面:“你们俩别闹了,把人家胡桃都吵得更心烦了。”
陆虎忽然蹦出一句:“你们说,这炕像不像 07 年比赛时咱挤的宿舍?” 这一句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大家记忆的大门。王铮亮笑着接话:“像,但那时候可没这么暖和。” 回忆起往昔,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那时的他们,怀揣着梦想,虽然条件艰苦,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