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不解道:“道哥!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但是如果我是第一个出事的人,那一切的交代不就枉费了?”
钟道轻轻摇头道:“不会的!陈硕你命硬,灵魂里透着一股极强的仁慈善良,和凛然正气,
除了生活周遭,容易遭遇小人之外,其实你鬼邪不侵!”
陈硕还是不解道:“那为什么‘不要在人少的地方,离开林怡五米范围之内’?”
钟道带着担忧道:“因为林怡是……相信我,这个就别问了,记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没错了!”
钟道说了一半,还是选择把话硬咽了回去。
陈硕道:“道哥!听得出你很担心林怡,加上你说过今天会有很大的危险发生,我信你,
但我真担心我应付不来,有大的危险就意味着情况复杂多变,万一有什么做不好的岂不是有负你这番信赖情谊。
不如你也一起去吧!你比较清楚这其中要注意做的事情,而我只是听你说了一遍,还是不知所以,
我怕我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之后,紧张起来什么都忘了……”
钟道听了面露犹豫之色。
陈硕道:“我知道上次千坟岭的事情,让你不想跟孔帆践这样的人走到一起,对登山也心有芥蒂,
不过你想想,这次是我们的同学有危险,虽然孔帆践是个该死的小人,但是其他同学都是无辜的,
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
钟道低头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道:“好吧!”
陈硕拍着胸脯保证道:“道哥!我代表同学们谢谢你的牺牲,放心吧!这一路上他们有谁敢对你刁难或怎么样,
我陈硕第一个替你挡着!”
就这样钟道跟陈硕,也默默的跟在了登山队伍的后面,一起出发了。
走了没多久,那令人作呕的孔帆践发现钟道也跟来之后,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奸笑。
其他同学也看到钟道跟来后,竟也一脸嫌弃,就差没有出言驱赶了,看来他们对钟道的看法多是不友好的。
可钟道、陈硕二人结伴,并没有跟他们混在一起。
徒步近半小时,大家终于都来到了要登的山脚下了。
这时孔帆践这货,为了彰显自己过人的好人缘跟组织能力,对大家动员发话了:
“感谢大家对我孔帆践的信任跟支持,参加我组织发起的登山活动,非常感谢以及欢迎大家……
不过我没请,却死皮赖脸跟来的人除外!不,应该是跟屁虫除外才对!”
大家一听轰然大笑了起来,并纷纷看向钟道本人,这话很显然说的就是钟道。
不过钟道此时面色平静,表现得就如根本没听到一般,反而是陈硕一脸的愤怒刚要张口跟他硬刚几句。
钟道见状慌忙伸手拉了他一下,以示作罢。
“……本次登山的路线,经我精心规划,找出了一条十分快速有效,又经济实惠的路线,
就是我们可以顺着山脚这条水泥路,直接可以轻松爬到这大片果园的尽头,之后从千坟岭的上头绕过,
再直接登上西山的顶尖位置,去观望意峰镇电视塔,这样我们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
最近的路线,免费进入我们镇的收费景区,没错啦!是免费,你们没有听错!
这样我们只需要爬五个小时,就大概可以到达山顶,而且省出来的50块入门费,大家可以拿去加餐、
上网或者买想买的东西,它不香吗?哈哈哈……”
“好!谢谢孔同学为我们精心策划,为我们的口袋着想……你太优秀啦!”有同学带头欢呼道。
顿时引来大家一阵热烈掌声。
钟道听后直皱眉。
陈硕看了忙问:“怎么啦?”
钟道说:“这孔帆践说的好听!这千坟岭面积之大,哪是那么容易就绕上去的?只能从那千坟岭穿过去,
而且上面树高林密,地形复杂道路不通,每年都有人为了逃票走这条道,因此每年都有人在上面迷失方向;
也因此,每年都有人为此报警求助,警方每次找到这些人后,不是受伤不轻,就是昏迷不醒,
甚至还有人至今未归……”
陈硕当即气道:“可恶,这孔帆践,分明就是在拿同学的生命开玩笑!我们快阻止他!”
钟道平静道:“现在还不行!我们现在说,没有同学会站在我们这边,说了也不见得有用,
我们再忍忍,继续跟上去小心看着,等发现不妥后再立马提出返回,这时多半会得到同学们的支持,
到时就算孔帆践,他再巧舌如簧,也不见得能鼓动大家继续下去!”
就这样他们继续前进了。
走了没多久,孔帆践这货竟然带头唱起歌来。
不过他这货是个,没有艺术细胞;也没有欣赏能力;更没有歌唱天赋的人,唱的无非是一些俗不可耐的烂歌,
还偏偏声音嘶哑、跑调、破音,是个绝对的音痴!仅仅开口一句就已经跑调跑到大西洋去了!
可他不管,只要他自己觉得爽,塞住后门就在那乱喊起来,破音、跑调、公鸭嗓还是个绝对音痴,
最基本旋律都能错出了天际……
很快起了个头,没唱几句便尴尬收场了。
又走了没多久,孔帆践又开始表演了:“同学们!这样走下去会很闷,不如我们边走边做游戏怎么样?”
“好啊!玩什么呢?”同学们还是很配合的附和道。
“我们都是高中生,将来是要考上大学,当国家栋梁之材的人,游戏当然也不能玩得太Low了!
我们就玩学科游戏问答题,就是我们所学的所有学科里面,所有知识点的题,把它转变成选择题,
判断题和简答题来问大家,谁都可以提问,但必须是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人作答,答错了的话,
要自动走到队伍最后面来,大家说好不好?”
“好!”大家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了!
接着大家便开始玩起了游戏来,可是没几圈大家就厌倦了,因为大家都在空旷的山路上走,
说话本就不好听清,很多次最前方的人都听不清提问,而需要多次重复,再加上毕竟是出来玩,
还要搞跟学习相关的游戏,很让人不快。
正当大家感觉无聊,身体也开始出现疲态时,登山道路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一列出殡的队伍!
这队伍浩荡绵长,全体披素挂白,队伍中间赫然抬着一副大红棺材,队伍最后是一个穿着道袍的民间道士,
在那鸣钹念咒,边走边跳形象怪异滑稽……
孔帆践最初看见时就开始大骂:“靠背的!国家早就要求全面实行火葬了,这些人还私下进行土葬,
还真是有够无视法规的!民智未开,真是一群刁民啊……”
钟道一看忙对陈硕说:“快别再看了,低头合掌,默默念诵‘愿往生者早登极乐,无意冒犯有怪勿怪,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陈硕也跟着照做。
当孔帆践见到队伍最后面的道公鸣钹念咒,边走边跳的滑稽样子时登时大笑:“哈哈哈哈!
钟道你看!你曾祖父曾经的样子!钟道你应该跟上去问问,说不准那人是你曾祖父的徒孙也不一定,
搞不好他还能把衣钵再传给你,你就可以跟你曾祖父一样,做个名副其实的道公啦!哈哈哈……”
陈硕一听脱口而出道:“孔帆践!你别太过分了……”
孔帆践揶揄道:“什么过分?你看他看见这出殡队伍还合十念咒,这般专业,毕业后不做道公,
重操他曾祖父的旧业,都浪费了……”
陈硕气愤道:“你还说!你可以不信,但千万不要不敬,你拥趸爱戴科学主义,信奉无神论,
我不反对,但请你尊重死者,别无视习俗,更不要侮辱他人职业!”
孔帆践一副傲慢姿态道:“我们都是爱科学,有知识的新社会主义青年!那套愚昧落后的封建社会鬼神思想,
老子极度唾弃,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鬼?脑袋有病才信这个!什么……不服呀!别跟来呀!
我可没求你们跟来登山,看不惯就滚回去啰!”
“对!我们都是爱科学,有知识的新社会主义青年!羞于跟某些满脑子愚昧落后封建社会鬼神思想的傻子在一起,
你们请回吧!”队伍里有人附和道。
陈硕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钟道,回怼他们道:“傻子?就凭你们也配说别人傻子?这里除了林怡,
你们谁敢说你们的成绩,比得过你们口中的傻子?要是这样,你们岂不是傻子也不如了吗?”
“你别老是拿成绩说事!一个人的成绩并不代表一切,老师从小就教我们要相信科学,
结果都读了十几年书了,还满脑子的鬼神,不是傻子是什么?哪来的鬼神?你倒是叫他们出来,
给我们看看呀……”那长得滚圆的胖子终于都忍不住道。
孔帆践大喊:“何江海威武!说的对!说的太对啦!”
眼看事态要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不好收拾,钟道只有再次拉了陈硕的手,示意他别说了!
陈硕也只好住口。
林怡愤怒道:“大家别吵了好吗?好不容易出来登个山,就不能平息一下战火吗?你们这么吵有意思吗?”
“林怡!你说,你帮哪一边?”一个看起来很凶悍的女同学质问道。
“对!原少芳问得好!林怡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一个脸很尖的同学问。
“周尚鉴!我们都是同学,都是一个队伍的,可不是敌人,可没必要非逼着别人站队!
大家都是我最亲爱的同学,我哪边的都不是,我两边都帮,也都两边都不帮!你们谁要是觉得,
老是嘲笑别人的行为是对的,那么我可不苟同!如果你们非要觉得赶走我们队伍中的任何一人是对的,
那么我绝对不帮!”林怡凛然公正道。
听到林怡这般说,钟道跟陈硕心里极其欣慰,就冲着林怡这番话,也不枉自己今天,死皮赖脸也要跟上,
受到了这么多的委屈、针对跟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