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红灯的时间只剩四五秒的时候,陆沉淮忽然开口问了这个一句。
前面的车已经开始缓慢前行,陆沉淮却还看着她不动。
江浸月抿了一下唇,说:\"绿灯了。\"
陆沉淮扭过头,一脚油门,在最后三秒的黄灯冲了过去。
过去后陆沉淮又追问刚才的问题:“我呢?我照顾你照顾的不好吗?”
这人还真是……
“你照顾的很好,跟我爸似的对我细致又耐心!”
非要让夸,那她就拿出最高规格的夸奖。
陆沉淮扬了扬唇角:“算你有良心。”
虽然这比喻差了辈儿,不过比苏旌强的地位高就行。
陆沉淮送江浸月回了公司就走了。
一进公司门就看见了坐在休闲区沙发上的陆沉睿。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随便翻着,听见前台姑娘喊了一声月老板,抬起了头。
然后站起身,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朝江浸月走来。
“江总,我们又见面了。”
江浸月不知道陆家其他人长什么,但就陆沉淮河陆沉睿这两兄弟来看,颜值都很高。
只不过陆沉睿的长相偏柔和,如果换了女装,也一定是个毫不违和的美女。
“陆少来我们公司有何贵干?”
江浸月对陆沉睿客气又疏离。
虽说闻喜是自作自受,但陆沉睿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翻脸不认,可见这人是个名副其实的渣男!
对他没有一点儿好感。
“江总年轻有为,青瓷科技现在是投行里的香饽饽。我也是慕名而来,兴许以后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呢!”
“我们公司短时间内没有融资的打算。”
陆沉睿像是没听到江浸月委婉的拒绝似的,又笑着说:“我挺喜欢江总的性格,不如我请江总喝杯咖啡,不谈工作,聊聊瓷器,我对瓷器玉石也很感兴趣,只不过没有江总那么有见地。”
上次在商场,陆沉睿就是听见了她跟于曼丽说话,才走过来搭讪。
当时江浸月不知道他是谁,还以为他就是因为对瓷器感兴趣才跟他聊了几句。
现在还拿这个当借口,真当她是没见过男人的清纯少女了!
“我不喝咖啡。”江浸月直接拒绝,“十五分钟后我还有个会,就不陪陆少了。”
“江总是怕沉淮误会什么吗?”
江浸月已经走出去几步,闻言又停下。
“陆少想多了。”
说完,江浸月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陆沉睿来的时候,前台就跟孟赞臣说了,孟赞臣让严博聪出去接待一下。
严博聪问他为啥不去,孟赞臣说怕忍不住动手。
于是,严博聪“奉命”去接待陆沉睿,结果没说两句,严博聪就回来了。
说陆沉睿自称是江浸月的朋友,她不在,他在沙发上等一会儿就好。
“你什么时候跟陆沉睿认识了?”江浸月一进办公室,孟赞臣就来了,“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想到之前方致说陆沉睿就喜欢抢别人的女朋友,江浸月心想,孟赞臣这个气愤,该不会是陆沉睿抢过他女朋友吧!
“谈不上认识,上次我跟曼丽在商场碰到过,他问过几个关于瓷器的问题。”
孟赞臣冷笑一声:“装逼装的跟真的似的,那就是他搭讪的方式,只可惜很多女人被他那张脸迷惑,三言两语就被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被卖了还给他数钱呢!”
严博聪正好进来给江浸月送文件,听到了孟赞臣这话,说:“我觉得就论长相,陆总更胜一筹。”
“我们说的是人品。”
严博聪走到江浸月身边,说:“不管是人品还是相貌,都是陆总更胜一筹。”
“不是这跟陆总有什么关系?”
严博聪煞有介事地说:“你不是说让浸月小心点儿陆沉睿么,有陆总在,他没机会。”
江浸月眼皮一跳,看向严博聪。
严博聪又解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如果浸月是那种看脸的人,要被迷惑也是陆总机会更大。”
这话说的。
陆沉淮听了肯定开心。
言归正传,严博聪把几份文件放到到了江浸月面前,都是需要她签字的。
江浸月一份一份往下签,看到最后的餐饮报销单,笔顿住了。
“小玉呢?她的财务报销单怎么让你拿过来了?”
“她今天请假了,感冒。”
“报销单先放我这儿,等来来了在给她吧。”
严博聪把江浸月已经签好的收了起来,“对了,上午顺鑫面馆的老板来过,来找你的,见你不在就走了。”
江浸月猜测他们来应该也是为了他儿子的事儿。
王律师跟她说他儿子把他做过的那些事说出来后,他爸抡起擀面杖就往他儿子身上打。
下狠手的打!
还说对不起她,改天亲自登门来道歉。
正说着呢,前台姑娘进来说是顺鑫面馆的老板又过来了。
还带了很多饭菜。
“小江这次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那个兔崽子竟然闯了那么大的祸。耽误了学业倒是次要,人毁了那就真完了!”
上一次江浸月带陆沉淮去他们店里吃饭,老板夫妻二人还是一脸喜色,提起儿子也是满满的自豪。
这次却是满面愁容。
“那个兔崽子,为了钱竟然拿油漆泼你!虽然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该赔偿的还得赔,小江你说个数。”
她倒是没啥,可陆沉淮毁了一件外套一个衬衣,那两件衣服加起来的价格,恐怕得顶老板半年的收入。
江浸月不会烂好心。
不可能因为跟对方认识就替陆沉淮做了不追究不要赔偿的决定。
如果不是陆沉淮护住她。
那些油漆朝着她的脸泼过来,就算不毁容也会有伤害。
“我倒是没什么,但是我朋友被泼了一身油漆,毁了两件衣服,我然后问问他的意思,跟他要个衣服发票,再说赔偿的事儿。”
老板跟江浸月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
江浸月让人拿钱给老板。
老板坚持不要,说这是请他们吃的。
孟赞臣端着铺了一层牛肉的面碗,说:“这是我吃过牛肉放的最多的一碗面了。可惜了,大概率也是最后一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