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之前对于太子殿下,也没有说太过嫌弃。
可也因为是太子的身份,对他颇有微词。
如今他展露才华,露出锋芒跟谋略,倒是让众人大吃一惊。
自然也不敢再看轻了他。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被风吹的摇曳。
楚天阔望着窗外的乌云,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
“今夜恐怕是要有暴雨了,你们都小心着一些。”
此话刚说完,楚天阔在脑海中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今夜大暴雨会冲毁你们所处的这个小镇,还请尽快做好准备。”
楚天阔本来神色淡淡的,整个人因为这两天的赶路而有些疲乏。
可一听到这话,就连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妈的!
不让人活了是不是?!
楚天阔气的牙痒痒,眼底的怒火是着藏不住的愤怒。
周回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了,只一瞬的功夫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压抑,安静到落针可闻。
周回也警惕地在周围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之后,这才轻声地开口叫他。
“殿下?”
楚天阔抬起头来看着他,这才回过神来。
收回了眼中的怒火,沉声道:“不要让他们睡了,把此地京训喊来,拿着孤的令牌!”
周回不知他要做什么,甚至还有些疑惑,并未动弹。
而楚天阔沉下气了,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夜这里会有洪灾,快去喊这里的京训,将所有镇子上的百姓全都带到地处高的位置躲雨。”
“快!”
周回被这一声吼,也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神色严肃地开口。
“下官遵命!”
周回现在已经非常相信楚天阔的话了,哪怕是这些预估是没有任何依旧的。
那他也一定会相信的。
此时外面镇子上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周回骑马带着一行人都已经四处拍门。
他则是来到了京训府中,这里原本的人就不多。
如今听闻有了洪灾,许多百姓便也已经拿着东西全都躲灾去了。
砰砰砰!
周回身边的侍卫一直不断地拍着门,周围几家的狗听着动静也吼叫起来。
“谁啊?”
漆黑的夜中一点亮光都没有,听见里面有人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不耐地询问。
“开门!”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压迫感极强。
这时,已经有些许年份的大门被“咯吱”一声打开,里面是一位老者。
“你们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周回便大步迈了进去,左右环顾了一番。
那老者有些急,喊道:“你们干什么啊?怎么私闯别人的宅院?”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可是……”
周回这是立马转过身来,将手中太子的令牌拿出来怼到了老者面前。
“我们奉太子殿下的命令,要见此地京训,他人在哪儿?”
老者两鬓斑白,从这么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都能听到太子殿下的名讳,让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直接跪在了地上。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不知大人来这可是有什么事?”
而这时,从廊下走来了一个身穿白色里衣的男人,他身形清瘦看起来整个人像个竹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前面的两个小厮提着手中的灯笼,随着他们的走进照亮了周回的脸。
周回是镇抚司,堂堂的正四品官员,而京训也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八品小官而已。
哪怕是他不带着太子的令牌来,那京训也得恭敬地伺候着的。
他神色严肃带着几分严厉的压迫感觉,“我乃镇抚使。”
一听这话,京训被吓得当即就直接跪在了周回的脸上,他磕了头之后诚惶诚恐地开口。
“下官是此地京训张磊,拜见大人!”
“不知大人来此地,是有何贵干吗?”
周回将手中太子的令牌手持着再次怼到了张磊的脸上。
“太子殿下今日途径此地,知道今夜这里会再降暴雨,将此地冲毁。”
“现在张磊听命,立刻去找人将此事告知所有人,让他们带着金银钱财赶紧去山上。”
周回说完顿了顿询问道:“你们山上本官只瞧见了外边。不知你可有避洪灾的好去处?”
张磊虽然有些怀疑太子殿下为何会知道今夜会有洪灾,可到底他一个芝麻官实在是要守住嘴不要乱说才行。
“大人,山顶上的地方并不是很大,倘若要是避洪灾的话,半山腰有一处特别大的山洞,那里能将好几个镇子的人都容纳进去。”
“咱们属于南边,夏日炎热之时许多人都会去那里避暑,甚至还搭建了一些小屋子在里面。”
周回显然是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赞赏地点了点头道:“现在就去通知,让所有人都尽快行动!”
“务必在子时之前将所有人都转移到山洞中,也尽量将损失降到最小。”
周回说完之后,张磊神色认真地点头:“下官遵命!”
张磊在这里参与进来之后,整个镇子的人家都已经开了灯,街上也是瞬间热闹了起来。
楚天阔站在客栈的最高处望月台,望着整个镇子瞬间变得热闹,但是热闹中全都是人心惶惶。
“殿下,”周回走了过来,拿了一件披风给他。
楚天阔接过,轻声询问:“可有说安置在了什么地方?”
他望着不远处的洪流,还有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就觉得心中有些堵。
周回点头:“此地京训张磊说,三腰间有一处洞穴,平日他们都是去那里纳凉。”
楚天阔对这个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也是个好去处,无论如何咱们明日还是得快些启程。”
他有些于心不忍,哪怕自己以后只需要坐在龙椅上指点江山便可,可望着黎民百姓经历灾难,他仍旧是难受。
轰隆!
一道天雷劈亮了整个镇子,宛如白昼。
楚天阔也不由得被吓了一跳,立马起身道:“咱们也得转移,快些将所有的人带着一起。”
“让百姓们先走,咱们带来的人断后!”
他顺手将氅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快步地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