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见财务上施压效果不彰,李磊那小子滑不溜手,根本抓不到实质性的把柄,心里也有些焦躁。她知道,光靠打压是没用的,必须得从内部瓦解李磊的势力,才能真正掌控星辰电子厂。她把目光投向了李磊身边那些看似忠心耿耿的“心腹”。
在她看来,李磊手下那帮人,大多是些没什么文化、见钱眼开的底层人物。只要许以重利,或者抓住他们的软肋,策反他们应该不是难事。而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掌管着厂子财务大权的副总监——老张。
林薇觉得,老张年纪大了,肯定图个安稳,而且管着钱袋子,必然对金钱有着天然的渴望。只要自己稍微施以恩惠,再画个大饼,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于是,林薇开始刻意接近老张。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端着副总裁的架子,而是放下身段,主动找老张“请教”财务问题,言语间对他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前辈”表现出极大的“尊重”和“欣赏”。
“张叔,”林薇端着一杯咖啡,笑意盈盈地走进老张那间狭小的办公室,“上次您提的那个成本控制方案,我回去仔细研究了一下,真是太有见地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老张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林总您太客气了,我就是随便说说,瞎琢磨的。”
林薇摆摆手,亲切地让他坐下,自己则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语气诚恳地说:“张叔,您就别谦虚了。不瞒您说,我虽然在恒信总部待过几年,但对咱们这种实体工厂的具体运营,还真是个门外汉。以后还得请您多多指教啊。”
她一边说,一边“无意”中提起自己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显得有些孤单和无助。她还时不时地夸赞老张工作能力强,经验丰富,要是能在恒信这样的大平台发展,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老张是什么人?在厂里混了几十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林薇这点小伎俩,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年轻漂亮的女老总突然对自己这么“亲切”,肯定没安好心,八成是想拉拢他,让他背叛李厂长。
老张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装出一副老实巴交、受宠若惊的样子。他连连摆手说:“林总您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个算账的,哪懂什么大道理。能跟着李厂长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林薇见他不接茬,也不气馁,继续打感情牌:“张叔,您看您说的。您这么有能力,屈就在这么个小厂子太可惜了。实不相瞒,我很欣赏您的才干。如果您愿意……来我们恒信这边,我保证给您一个更好的平台,更高的职位,待遇至少翻两番!”她抛出了诱饵。
老张心里暗骂:小狐狸精,终于露出尾巴了!他脸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说:“林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在星辰干了大半辈子了,对这厂子有感情啊。而且……李厂长虽然年轻,但对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薄,我……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儿。”他故意表现得很“忠厚老实”。
林薇见状,心里暗骂一声老顽固,但脸上笑容更盛:“张叔,您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更欣赏您了。不过,良禽择木而栖,您也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啊。李厂长那个人……说实话,我接触下来,觉得他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毕竟是底层出身,眼界和格局都有限,而且手段也……不太光彩。星辰电子厂在他手里,能有多大前途?您跟着他,恐怕……”她故意欲言又止,留下想象空间。
她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张叔,不瞒您说,恒信这次来,目标可不仅仅是星辰。我们是要整合整个市的电子产业资源。李厂长要是识时务还好,要是他非要螳臂当车……那他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您是个聪明人,该怎么选,不用我多说了吧?”
老张听着她这番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话,心里冷笑连连,脸上却露出更加惶恐和犹豫的表情。他搓着手,结结巴巴地说:“林总,这……这事儿太大了,我……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林薇见他“动摇”了,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老张的肩膀,像哄自家闺女似的,语气温柔地说:“张叔,您别急,慢慢想。我随时等您的答复。您放心,只要您肯过来帮我,我保证亏待不了您。以后啊,您就把我当自家闺女看,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说完,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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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前脚刚走,老张后脚就溜进了李磊的办公室,把刚才林薇如何拉拢他、如何诋毁李磊、如何暗示恒信要对付他的话,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
“李厂长,您看看!这小娘们儿心眼儿真毒啊!表面上跟我套近乎,一口一个‘张叔’叫得亲热,背地里却想挖您的墙角,还想让我当叛徒!呸!我老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道忠义二字怎么写!她想策反我?做梦!”老张唾沫横飞,义愤填膺,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忠心护主、不为金钱所动的忠臣形象。
李磊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老张这老戏骨,演得真他妈像!林薇那小狐狸精,还真以为自己几句好话、一点小钱就能收买人心?太嫩了!
他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赞许地说:“老张,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靠得住!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老张嘿嘿一笑,搓着手说:“李厂长您过奖了。不过……林薇那娘们儿贼心不死,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咱们得早做准备啊。”
李磊点点头,眼神变得阴冷起来:“准备?当然得准备。她不是想策反我的人吗?那我就将计就计,让她‘策反’个够!老张,你听好了……”他凑到老张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
老张听完,眼睛瞪得溜圆,随即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高!李厂长,您这招真是高!我这就去办,保证让那小娘们儿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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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围绕着策反与反策反的暗战,在星辰电子厂悄然拉开了序幕。林薇自以为掌控了局面,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了李磊和老张这两个“老狐狸”联手布下的陷阱。而李磊,则像一个耐心的猎手,一边利用老张给林薇传递着假情报,一边暗中观察着恒信的下一步动作,等待着反击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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