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高手齐聚麻家,本是为了看顾麻仁权。可刚刚他们被调出来阻拦陆玄一,麻仁权失去了看守,又听到下人议论陆玄一来找他麻烦,当即决定遁走。
陆玄一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立刻带上黄三追了出去。
黄三跟在陆玄一身旁,突然眉头一皱,低声道:“大哥,我听到了模糊的心声,似乎是两个人的声音在同一具身体里。其中一个在让陆玄一杀了他,另一个则在庆幸陆玄一还没发现他是谁。”
黄三的声音刚落,麻仁权身在半空,听到这番话顿时一个踉跄,险些从空中跌落。但他很快稳住身形,拼尽全力向城外遁去。
“果然有问题!”陆玄一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带上黄三追了上去。麻仁权的反应明显是做贼心虚,再加上黄三的提醒,陆玄一更加确信,麻仁权体内藏着的,正是葛伟辉的残魂!
“葛伟辉,这一次,你休想再逃!”陆玄一心中冷喝,速度陡然加快,直奔麻仁权追去。
郊外,陆玄一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瞬间赶上了逃遁的麻仁权。他双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阵从天而降,剑光如雨,将麻仁权生生压落在地。
“陆玄一,买卖不成我们还是朋友!投资唐陆制药我麻家在你身上吃个暗亏,是我技不如人。
我承认你投放辟疫灵泉的时候我确实用了些不正当手段,将一批药剂囤积在手上准备倒卖到国外赚取暴利,可那批药剂都已经被八局没收了,你已经占尽优势,又何必苦苦相逼,真想赶尽杀绝不成!”
麻仁权被剑阵压制,动弹不得,却依旧强装镇定,言辞间仿佛在极力证明自己的身份。
陆玄一冷冷一笑,眼中满是讥讽:“葛伟辉,你还真是个戏精啊,是不是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
麻仁权脸色一变再变,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陆玄一眼神一冷,“是不是要等我将你魂魄拘禁才肯承认?“
“你究竟想怎么样?想要报复也不用找如此拙劣的借口吧,你要是敢对我出手,小心我麻家倾尽全力也要让你偿命!”
陆玄一懒得与他废话,直接甩出几杆阵旗,瞬间布下一座困魂大阵,将麻仁权牢牢困在中央。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阵法顿时光芒大盛,开始强行拘禁麻仁权体内的魂魄。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这身体里到底装着什么古怪!”陆玄一冷声道。
随着阵法启动,两道完整的魂魄被强行拘禁而出。其中一个是麻仁权,神情惶恐,显然对自己的处境感到绝望;
而另一个魂魄,陆玄一虽然不认识,但从气息上却感受到了一丝熟悉——那正是葛伟辉的残魂!
为了确保无误,陆玄一从福地阴界中提取出葛伟辉的魂魄,与眼前的残魂进行对比。两个魂魄刚一靠近,便如同磁石般相互吸引,瞬间融合在一起。
陆玄一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已然确定:“果然是你,葛伟辉!”
他毫不犹豫地在麻仁权的魂魄中下了数道禁制,确保他魂魄里再没有其他手段,随后将其塞回体内。至于葛伟辉的残魂,则被他牢牢拘禁在阵法中。
葛伟辉知道自己再无逃脱的可能,竟是残忍一笑,声音中带着疯狂:“没用的,你现在才找到我,已经晚了!就等着整个炎夏变成血族的天下吧!”
陆玄一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施展搜魂术,强行读取他的记忆。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原来,葛伟辉的计划竟是借助血月之力,牵引一块福地降临炎夏。而距离血月出现,只剩下三天时间!
陆玄一当即知会历寒枭,让他严密监视空间能量的变化,务必在血月降临前做好准备。
而他则抓紧时间进行准备,一想到吸血鬼就想到葛伟辉,看来黄杨木钉是必不可少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天空中竟然出现了第二个血月!
此前感染瘟疫的人虽然已经好转,但在第二个血月的照耀下,竟然开始发生异变,逐渐变成了嗜血的怪物。整个炎夏再次陷入恐慌之中。
陆玄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撕裂空间,进入那块即将降临的福地碎片中。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沉——这里并非他此前见过的福地模样,而更像是一座阴森恐怖的中世纪欧洲古堡。古堡四周弥漫着浓重的阴气,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古堡, 靴底碾碎地砖缝隙里板结的黑色血垢,风雷双剑在左,水火二刃在右,四道剑光将大厅映得青红交错。
突然古堡大厅里的烛火亮了起来,烛火摇曳映照着墙壁上斑驳的圣徒壁画,那些空洞的眼窝里积着百年尘灰,仿佛无数亡魂正透过剥落的油彩窥视活人。
穹顶垂下的铁链突然发出窸窣响动——是锁链上成串的干尸在随风摇晃。那些蜷曲的脚趾距离陆玄一发顶不足三寸,钉穿琵琶骨的铁钉锈迹斑斑,颅骨天灵盖上还留着取血用的锥孔。
咔嚓。
他踩碎一节半掩在尘土中的臂骨,腐臭味立刻从地砖缝隙喷涌而出。这气味像是有形之物,粘在鞋底便甩不脱。
而大厅中央十二口黑棺正随着他的脚步声震颤,棺盖缝隙渗出的血气凝成蛛网状,将月光割裂成血淋淋的碎片。
最左侧那口黑棺突然爆出裂响,棺面浮凸出一张人脸轮廓。陆玄一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葛伟辉十二吸血女妖的黑棺,可却比之更加恐怖!
\"给我镇!\"他毫不迟疑,翻手甩出十二根黄杨木钉,钉头朱砂符咒遇风即燃,朝着最凶煞的那口黑棺狠狠钉了下去。
那口黑棺被钉尖抵住的瞬间,整座古堡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木钉在距棺盖三寸处再难推进,反而被反震得火星四溅。
棺中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刮擦声,仿佛是一个僵硬了无尽岁月的怪物在活动着第一根手指。
陆玄一暴喝跃起,雷剑引动九天残雷灌入木钉。电光如银蛇缠住钉身,钉头朱砂轰然炸开一团涟漪,荡去笼罩黑棺浓重的血雾,木钉也重重地抵在了棺盖之上。
\"钉进去!\"他凌空倒翻,靴底狠狠踏在钉尾。
噗嗤——
棺椁炸裂的脆响在大厅回荡,但这一脚下去,仅仅钉入黑棺中三寸,怕是根本不足以钉死棺材里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