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礼仪繁琐复杂,甚至多样化,见到不同身份的人行不同的礼节。
且每一种礼节还都冗杂,几个姑娘们练的十分艰难、狼狈。
一旦想偷懒,敷衍礼教嬷嬷,便会挨手心板,若是想拿千金小姐脾气破罐破摔,又会被一旁守着的若朝露给与眼神警告。
不知过了多久,姑娘们已经累的汗流浃背,四肢酸软,精心画的妆容也都快花了了。
除了与花祭斗气的温绵绵还在强撑,其他姑娘已经叫苦不迭。
若朝露与众人见状,都觉得匪夷所思。
练了这么久,所有姑娘累的前胸贴后背,叫苦连天。
唯独花祭,练的最好,也练的最轻松,甚至神色自若,仪态端庄,发髻未乱,妆容未垮,哦~!对了,她并没有上妆,脂粉未施,故而脸上光洁如粉黛,粉嫩若桃花。
或许是因为被高高的太阳暴晒,她的双颊微微泛着红晕,显得格外的腮红如芙蓉,似是酒醉美人,月下轻舞。
而暗处的那双眸子,紧紧盯着今日别样之美的花祭,不曾挪开。
他原本以为,在学习皇家礼仪时,那礼教嬷嬷受若朝露收买,会为难花祭,甚至欺辱花祭,让她名声尽毁。
可谁知道,这丫头对付起这一窝的豺狼虎豹来,还真是游刃有余。
看来,是他的担心多余了。
无为望着杜灵,眼里全是“都说了温家少主子能自己决绝,非不听,非要巴巴跑来一趟,闲得蛋疼”的眸光。
方才他将潇湘阁的事禀报给杜灵时,瞧他那不值钱的紧张模样,不知道的还不以为他这辈子娶不到媳妇儿,只有花祭肯嫁他似的,那般的宝贵着。
杜灵发觉无为那“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时,既是尴尬又是不满的侧眸以警告的神色瞪了回去。
呵!臭小子,翻天了还,竟敢以这般眼神直视自己的主子,胆肥儿了,活腻歪了?
感情你是年纪轻轻,能招姑娘喜欢,可他是正儿八经的年纪大了,虽然长相英俊,气质卓然,可毕竟不是年轻小伙子了,这好不容易哄骗到手的一个媳妇儿,可不得宝贝着嘛!
“这个礼教嬷嬷,不妥,你去查查。”杜灵带着一抹审视的眸光,望着不远处严厉教习的礼教嬷嬷,神色冷肃的吩咐道。
无为闻言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怔!
“爷,查那嬷嬷作甚?”无为并没有觉得那嬷嬷有为难、欺辱温家九姑娘啊!也没有不妥之处啊?
杜灵无奈轻叹一声!
她是没有为难花祭,可她望着花祭那眼神实在怪异。
“叫你查便查,哪有那么多废话。”
无为见自家主子快动怒了,赶紧应是一声!匆匆退避办差而去。
此时温绵绵也快支撑不下去,额角一直渗着冷汗。
她斜眼瞟了花祭一眼,这个乡野小丫头是不知道累吗?
瞧她这副悠然自得樽前月下的模样,都快要将温绵绵整疯了。
大伙都在奇怪,练了这么久,所有人都累的身疲体乏了,她为何还这般有精神?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花祭是习武之人,从小吃苦,耐力自然不是一般的强,再加上她还是医术精湛的医者,每日都要爬山采药,一天来回都要四五次,这些简单的礼仪对于她来说,都不及她所承受的苦楚十分之一。
礼教嬷嬷对花祭很是满意,甚至是欣赏。
她不由得在心里向那个已经遥不可及的人喃喃着:“你看到没,你教养出来的徒儿,是真的出类拔萃,端庄优雅,举手投足均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竟比那些个真正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还要端庄几分,你可放心吧!这丫头很好,样样都很好。”
礼教嬷嬷思忖着!不知不觉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来,且那抹笑容是对着花祭的。
温绵绵与花祭肩并肩学习着仪态,对上礼教嬷嬷的眸光,她只觉得那抹欣赏的双眸是向着自己的,是以!她心中欢喜,得意非常。
瞧瞧,乡野丫头就是乡野丫头,任凭你再努力,那高高在上的人也只会注意到身份真正尊贵的家族嫡女,而非刻苦耐劳的乡野丫头。
若朝露那处,也觉得礼教嬷嬷那一抹欣慰的目光是盯着温绵绵的,心中欢喜,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来。
她就说,她的女儿是万里挑一的千金小姐,身份尊贵,地位与其他几个不同,无论走到何处,都是耀眼的璀璨明珠。
闾勿嬷嬷见状!也适时的讨好附和道:“瞧瞧咱们的四姑娘,这才是嫡女风范,举手投足尽显端庄仪态,也难怪礼教嬷嬷会这般看重咱们四姑娘。”
若朝露闻言!脸上的神色更加得意起来,心中欢喜。
“绵绵性子虽是直爽了一些,倒也不乏大家风范,以我绵绵如今的身份地位,样貌才情,今后定是我蜀国女子的典范。”若朝露此刻心中早已得意忘形的找不到北了,也不再顾及说出口的话到底妥不妥。
闾勿嬷嬷闻言!也没有提醒若朝露慎言,反而悄声提醒道:“可惜,老奴听闻,三房那位已经攀上了高枝,恐怕咱们家的四姑娘已经没有了机会。”
“什么?你说什么?何时的事情?你从哪里听来的?”若朝露不可置信的再三向闾勿嬷嬷确认。
“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老奴便是从三房的院子里听来的。”闾勿嬷嬷一五一十的回禀着。
若朝露心中又气又急,这三房的人可真是精啊!竟然背着她开始攀高枝儿了,还想压她女儿一头不成?
她思忖片刻!又觉得哪里不对。
“你这老东西,怕不是听错了,既然三房偷摸做的好事,又怎会透露给你?怕不是三房故意为之,别有目的吧?”
闾勿嬷嬷赶紧摇头否认道:“老奴不敢,老奴真是从三房那些个贱婢口中偷听来的,并非刻意说与老奴听见的,是以,老奴特意暗中打听暗查了好几日,那芹姑娘确实会再固定时辰出府半日才回来,只是可惜,三房的护卫看的紧,守的严,老奴不敢靠近。”
闾勿嬷嬷说完!若朝露直接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咋舌。
“你的意思是说,芹丫头时常出府与那外男私会?难不成芹丫头与那外男已经苟且?”
若朝露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敢相信,三房会为了攀高枝儿,竟连自己女儿的清白都不顾了,若是此事传出去,她女儿的名声可就毁了呀!
而且,这种事,并不能一保万全,若是那私会的男子提起裤子不认账,那她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谈崩了?
不,不对,三房一定有什么把握与那外男有了利益牵扯,不然,仅凭一个女子的身体,又怎能换来男人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