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
凌渡虽已走远,但耳目聪灵,花祭的那一句话,他听的是清清楚楚。
难道,她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吗?
凌渡这么想着,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这只小狐狸,当真是狡猾。
原来她早就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害他绞尽脑汁的跟她演戏,以为能调戏到她,没想到,自己反被她调戏了一个月。
凌渡等人离开后,花祭开始制定活捉礼洪的计划。
她不想将凌渡等人牵连其中,所以,这个计划她一直都有挂在心上,没有透露,隐忍至今。
“少主子,您真打算这么做吗?若中途有变,你定会暴露身份。”雁鹰想要劝止花祭,让她三思而后行。
可花祭报仇心切,等不了了。
“雁鹰,我们已来都城多久了?”
“两月有余。”雁鹰虽不解花祭为何这么问?但他依旧十分信任花祭,真诚答复着。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了都城两月有余了,可依旧没能撼动到礼家根基,也没能为敏儿报仇雪恨,我不能在等了,若再耽误下去,恐怕大仇未报,人先亡了。”
“可此去,必然危险,礼家竟然敢偷偷摸摸将礼洪护送回都,那就说明他们有万全的把握不让礼洪受到君主问罪,恐怕暗中保护的护卫也不少,若想趁此刺杀礼洪,估计希望渺茫。”雁鹰担心花祭送掉小命,故而极力劝止。
花祭闻言!无奈苦笑。
她一面整理着夜行衣,一面挑选锋利且趁手的武器。
“我的敏儿不能枉死,她死不瞑目,又何其无辜,礼家这群豺狼,早该下地狱为我的敏儿赎罪,我区区一条小命,只要能敏儿报仇雪恨,也值了。”
“光弄死礼洪又有什么用?他们整个礼家不都是帮凶么?少主子您不妨想想,只礼洪一人之死,并不能斩草除根,反而还会一举妄动牵起千层浪,牵连温家以及其他与您有关的人,你怎忍心?”雁鹰夺过花祭手里的兵器,急道。
花祭无奈轻叹一声!思忖片刻。
她自然知道雁鹰所言并不无道理,可是,礼洪这厮坏事做尽,本该得到惩罚,可偏偏礼家势大,竟然想出先斩后奏的办法将礼洪护送回都,若失去这次机会,恐怕再难抓住他了。
礼洪,是最后害死敏儿的真凶,她岂能容忍这厮独享安逸。
“你在此好好守护温情,我去去就回。”花祭放下手里的短匕与软剑,嘱咐了雁鹰一句,便纵身跃入了夜幕中,顷刻之间便不见了身影。
这次,雁鹰并没有制止,他知道,花祭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不会再冲动刺杀礼洪,故而才放心的由她而去。
都城
未央宫
礼园心怀忐忑,坐立不安,在殿内急得踱来踱去。
而一旁的端荣贵妃,则显得尤为的镇静、从容。
“瞧你,这般急躁做什么?哪里像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端荣贵妃一面悠闲自在的点茶,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礼园毕竟要比端荣贵妃小好几岁,沉不住气,也是难免的。
“阿姐,我担心,路途遥远,又是瘟疫横行,我怕五哥哥一路坎坷。”
“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有自保的能力,我派去的精锐可不是吃素的,你担心什么?”
“可是阿姐,咱们这是欺君之罪啊!若是君主知晓,咱们礼家岂不是大祸临头?”礼园显然有些害怕了。
端荣贵妃不屑冷嗤:“当初你为了与度敏敏那丫头抢夺潢霆宏的时候,将杜家一家灭门的时候,利用礼家势力为潢霆宏铺路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了?”
礼园被端荣贵妃讽刺的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哎呀!阿姐,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还拿此事来堵我。”
“你呀!也不改改你这喜新厌旧,喜好人夫的性子,听说,前些日子,你又看上宋大姑娘家的夫婿了?整日里制造机会与人私会,也不怕你这身子吃不消。”
被点破羞耻之事的礼园非但不觉得丢人,反而还得意的笑了笑,羞怯的扯了扯端荣贵妃的衣袖道:
“哎呀!什么都瞒不过阿姐,阿姐你想想,世间男儿那么多,个个都是顶好的,难不成,光别的女人享用,我就不能拿来享受享受了?再则,女人永远都不是男人的附属,男人能玩儿的,咱们女人又何尝不可。”
端荣贵妃无奈的嗔了她一眼,神色中,全是宠溺。
“你呀!都不知说你什么好了,你喜好男色无可厚非,可偏偏喜夺人夫,若是长久下去,恐怕要引起公愤,到时候若是旁人有意参劾你,我可保不了你。”
哈哈哈哈“阿姐最疼我了,又怎么会保不了我,阿姐是世上最疼爱我的人,也是我最敬爱的阿姐,我喜欢阿姐……。”礼园一顿好话恭维,令端荣贵妃一时心情大悦。
“你呀!就知道好话哄我,得了,你既喜欢,就去做你喜欢的事吧!拦是拦不住你了。”
“谢谢阿姐,阿姐最好了。”礼园抱着端荣贵妃一顿撒娇,弄得端荣贵妃笑也不是训也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与荣家大姑娘的夫婿私情一事可千万不要被你夫婿发现了,若是一旦闹了出来,他定然狗急跳墙,我怕他伤了你。”端荣贵妃担心道。
礼园自信满满,十分不屑道:“阿姐放心吧!他才没那个胆,当初,他与我伙同害死度敏敏那贱人,将杜家一族灭门之事,他可出了不少力,我与他是同伙,乃同罪,至此之后!以我礼家在朝中的势力让他衣食无忧富贵无极,官至国相与左政史之下,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既能让他嵌入云端,也能让他陷入沼泥,莫说我身边儿几十名的面首日日伺候,就是别人家的美男子天天与我欢愉,他也得给我忍气吞声。”礼园睁着一双阴鸷渗人的眸子,说着最伤人心的龌龊话,带着侮辱与鄙夷,好似潢霆宏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都能给他两巴掌一样。
端荣贵妃望着她那充满狠厉与欲望的模样,非但没有纠正和训诫,反而还欣慰的笑了。
“阿妹不愧是我礼家的女儿,敢爱敢恨,拿的起放的下,拿捏男人就跟拿捏一根枯槁一般,如此!我便也放心了。”
礼园得意一笑,挽着端荣贵妃的胳膊便又是一顿撒娇恭维。
端荣贵妃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很是娇惯。
“不过阿姐,话又说回来,以五哥哥的性子,他必然不会安生的待在府中足不出户,他自幼散漫闲暇惯了,若是想因此困住他,甚难。”礼园不免再次担忧起来,她的五哥哥她最了解,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怕不出三日,便会偷偷跑出去花天酒地,惹出什么祸端来,若是让人发现他的行踪,知道了他无召回都,那岂不是会坐实欺君之罪,令礼家大祸临头嘛!
“哼!此事由不得他,难不成他还敢拿整个礼家为他陪葬不成!待到北疆之事顺利解决,咱们再偷偷将他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必要时,再将知道此事的人全部灭口。”
“灭口……?阿姐指的是……?”礼园诧异的望着端荣贵妃,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端荣贵妃赶紧安抚道:“放心,我自有谋划,绝不会让此事影响到礼家,也不会牵连到五弟。”
礼园闻言!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跳得飞快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