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帝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一抹王者威势,仿佛要将一切不满和不忠烧成灰烬。
吓得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氛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望帝见礼括乖觉,认罪领罚,并没有因此又哭又闹为自己辩驳,便只长袖一挥,扬长而去。
待到望帝一众人离开之后,端荣贵妃才怒气冲天的给了礼括一巴掌。
“糊涂东西,真是没用,本宫如此扶持你,你居然是个没用的。”
礼括被挨了一巴掌,脸颊忽然火辣辣的疼,只眨眼的功夫,脸上便浮现出一抹肿胀的巴掌印。
“阿姐,阿姐,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阿姐,阿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啊!阿姐……。”
端荣贵妃闻言!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逼迫自己消了气,所幸望帝并没有因此要了礼括的性命,也没有牵连礼家。
不过是罢官免职,将来还有机会挣得功勋官复原职,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背后捣鬼之人,将之绳之以法。
只是,今日礼家吃了亏,遭到了成思家记恨,一下子得罪了一个在朝重臣,想想都不值,实在憋屈。
有气无处发的端荣贵妃,只得将怒火发泄在了一旁瑟瑟发抖的面首身上。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身在此处?也不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自己在这局中扮演什么角色?
他只知道,今日是神仙打架,他一个老百姓无辜被牵连了,所以,以眼下情形来看,他也是没命活着回家了。
“来人,将此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这位娘娘,我……我是无辜的,今日之事我并不清楚,与我无关,娘娘,您饶民一命吧!求您了,娘娘,此事与民无关啊!您饶了民一条贱命吧!……。”
那面首苦苦哀求,拽着端荣贵妃的衣裙不断求饶。
可嫌弃作呕的端荣贵妃,在盛怒之下,一脚将那面首踢飞在地。
“放肆,来人,还不拖下去。”赖嬷嬷大喝一声!
保护着端荣贵妃,赶紧命护卫将那面首拖出去杖毙。
面首哭喊的声嘶力竭,连连求饶,但怎奈,端荣贵妃已经气疯,加之她本也不是个仁善之辈,自然不会放过他。
就这样,几个护卫架起那面首便扔了出去,直接乱棍打死了。
“阿姐……。”你惩罚了那面首,就不罚我了吧!
礼括带着些许畏惧之色望着端荣贵妃,企图逃过惩处。
可端荣贵妃仍在气头上,呵斥一声道:“你自行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踏出礼家半步。”
“是,是是是,阿姐放心,我定乖乖听你的话,今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不再给阿姐您拖后腿。”礼括好似得到了特赦令一般,那叫一个跑得快。
只要不打他,要他的命,区区面壁思过根本不算什么!
“滚,赶紧滚。”端荣贵妃气的头疾发作,恨不得礼括赶紧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礼括闻言!如同风一般,应是一声后!便连滚带爬的跑了。
端荣贵妃已是万目睚眦、惩忿窒欲,头疾越来越严重,疼得她扶额欲倒。
“娘娘……。”仆子们又惊又急,赶忙搀扶住端荣贵妃,簇拥着她回宫休息。
而此时完全不敢插话的礼园,只得狠狠咬着唇,望着那面首被拖下去的方向。
“少主子,咱们回去吧!不过是府中少了一个面首,不打紧。”仆子劝道。
“可惜了,长得那么好!他可是我花了高价买来的。”礼园不由得惋惜。
不过话又说来,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她的府邸将自己豢养的面首带了这里来,害得自己阿姐的计划失败?
………………
此时第二局狩猎赛已结束,胜利者正是成思予泪。
只是今日的狩猎宴被礼括那小子给搅了兴致,闹得不欢而散,望帝与君后红拂尘早已回宫,所以为白清欢颁发彩头的,只是君后身边儿的一个心腹嬷嬷。
成思予泪与白清欢还纳闷儿呢!
花祭便拉着白清欢的小手,向君后的心腹嬷嬷道谢,随即目送着所有皇家一众全部散去。
礼园行色匆匆从休息亭回来,本打算与狩猎回来的潢霆宏说明情况,再回礼家时,却不想,又正好碰上了欢喜雀跃的白清欢与花祭等人。
“出什么事了?”潢霆宏疑惑一问。
礼园无奈摇了摇头,亲昵的拉着潢霆宏道:“回去再说吧!”
花祭望去,正见礼园与潢霆宏亲昵,如胶似漆的好似新婚夫妇。
花祭不免冷嗤!他们夫妻二人早已名存实亡,却依旧在外人面前装的一副恩爱两不疑的模样,真是可笑。
礼园刻意走到花祭的跟前掠过,讥讽道:“农户出身就小野丫头就是没见识,这等俗物也能令其如此欢喜,可真是没见过世面的。”
“俗物???呵!礼家少主子的意思可是说,咱们的君后娘娘是俗人了!”白清欢回怼道。
礼园气结:“你……,莫要污蔑本少主。”
“不是你方才说的,这等极其珍贵之物是俗物,而这俗物便是君后娘娘所赐,你说此物乃俗,那便是说君后娘娘乃俗人咯!”
“你。放肆。”礼园气结。
“怎么?不服?我告诉你,今日便是告上政殿,在君主面前争辩争辩,也是这个理。”白清欢见礼园气得不轻,心情大好,继续怼道。
“好你个白清欢,竟敢对本少主无礼……。”礼园气疯了,打算以粗暴的方式教训教训白清欢。
却被潢霆宏一把拉住了她那即将动粗的手。
“圆儿,罢了!何必与之计较,有失身份。”潢霆宏劝道,眼下,他不想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事。
礼园气恼的瞪了潢霆宏一眼。
自己的妻子都被如此欺辱了,他身为丈夫,不该出头维护自己的妻子吗?为何还要帮着外人拦着她教训出言不逊的几个小贱人啊!
潢霆宏迎着礼园那极度气愤的眼神,无奈轻叹一声!只得不再多管,便由她去吧!
“礼园,你可要想好了,本姑娘可是平复北疆的有功之臣,身怀武艺,战场厮杀无数,以你区区二两骨头,可受得起本姑娘的三招打狗棒法。”
“你……,哼?!白清欢,你还敢羞辱本少主,难不成你还敢打死我?”
白清欢傲娇的扬起下颚:“也不是不可……。”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礼园打算动用武力,让礼家护卫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清欢。
怎奈潢霆宏摆了摆手,一众潢家护卫便不敢动了。
因为,杜灵不知从何处走了来,站在了花祭跟前,一副老母鸡护崽子的模样。
礼园再次吃瘪,气的那叫一个怒目圆睁,气血翻涌。
斛珠夫人与寒烟柔站在不远处,等待随时维护花祭。
幸而杜灵出现及时,才没有让礼园得逞。
“国相只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滚,若再出现在本相眼前,定斩不饶。”
“你……敢……。”礼园丝毫不带怕的,甚至都想好了硬碰硬,也要处置对她不敬的白清欢。
此时看清局势的潢霆宏,赶紧上前,拉着礼园的小手,向杜灵笑道:“国相大人见谅,今日没人吃醉了酒,皆由误会而起,还望国相大人勿怪。小臣这便带着内人离开,不打扰国相大人与温家九姑娘说话了。”说完!他便拉着脸红脖子粗的礼园,不甘的离开了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