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远处的脉脉匆匆而来,字字与温袅袅等人才严肃的收捡起笑容来。
温袅袅知道花祭有要事代办,便道:“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明日我再来检查你们的课业。”说罢!便带着随身伺候的心腹,与众人纷纷退避。
唯独留下字字与脉脉二人,商讨事宜。
“师父,有消息回来了。”脉脉疾步来到花祭跟前,将一卷兽皮递给了花祭阅览。
花祭思忖片刻,合上兽皮,淡淡道:“那便去拜访拜访吧!”
“师父,斛珠夫人自来不喜温家的姑娘,又不允寒家大少主子与您交好,而且两家又无甚交集,斛珠夫人会见您吗?”字字担心道。
花祭也没有多少信心。
自打与寒烟柔认识后,她便多番暗中打听过这位斛珠夫人的为人。
外界谣传是:斛珠夫人性格怪癖,不喜热闹,脾气阴晴不定,不喜与人结交,为人正直,凡事不沾身,生性淡泊,俗世不理,人情如纸张张薄。
“如若不见,又如何为敏儿报仇雪恨,寒家,我去定了。”花祭坚定的说罢!便起身往寒家而去。
字字与脉脉跟随而去,一路无话。
寒府大门外,花祭自报家门,特来拜见寒家大夫人。
小厮应是一声,通传了足有半柱香……。
花祭与字字、脉脉在府外等候多时!倒也不曾心浮气躁。
斛珠夫人深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知道花祭此来必有要紧事与她商议。
但她自来是个不愿与是非沾染的性子,不想被牵扯其中,尤其是她守护的寒家。
而一旁的寒烟柔是急的团团转,既想让母亲放花祭进府商谈,又不想让母亲生气。
可谓两头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阿母……。”正当寒烟柔要说些什么时?却被斛珠夫人一眼厉目给瞪的不敢说话了。
她站在阁楼之上,望着寒府大门口的位置。
已经三炷香过去,快半个时辰了。
“那三个丫头还没有走?”斛珠夫人问道。
随身仆子赶紧上前回话:“未曾,似乎是非见您不可。”
“她倒是有恒心,够坚持的。”斛珠夫人说道。
仆子也没有多想,随口附和了一句:“能在温家掀起风浪,仅用几月的光景便能将大房二房三房赶出温府,将妾室母子四人秘密送去乡下庄子,令其母子四人全全殒命,那必然是个厉害的。”
仆子说完,脸上多是得意自己消息灵通的傲娇模样。
斛珠夫人不悦,神色微凝,投以一个冷目与警告的眸光,仆子见之!骇然,赶紧恭谨的躬身,低头垂眸的退后了几步。
“你亲眼所见?”斛珠夫人冷目肃然道。
仆子畏惧的摇了摇头,不敢作答。
“既是听闻,便不必谣传,旁人之事,与你无关。”斛珠夫人耐心的提醒了一句。
仆子赶紧连连称是:“是,夫人教训的是,奴定谨记于心。”
斛珠夫人原本不想再理会,可细想之下,又觉得谣言蹊跷。
她曾嘱咐过府中上下所有人,对外界任何事任何谣言都不必置喙,更不要理会,也不能参与,今后这府中,不能有任何关于外界的八卦与谣言,也不能随意议论。
是以,寒家可谓是都城消息最封闭的府邸,也是前朝后宫最不用提防和担心的对象,以至于寒家自寒家主君死后还屹立不倒,受人尊敬的原因。
既然这种谣言能传到寒家,而且寒家奴仆个个为此口口相传,那必然是某些有心之人刻意透露给寒家的,若是如此!那么便是有人想拉寒家下水,成为旁人的垫脚石。
既然寒家不幸又无辜的躺枪,坐着都中箭,那就说明,寒家已经被背后操控之人打上了主意。
看来,寒家想坐以待毙,保持中立的态度躲过这次前朝后宫的斗争,是不能够了。
斛珠夫人认真的望着那仆子,肃然道:“听何人而言?”
仆子上前两步,恭谨的答道:“外界都是这样谣传的,还都说咱们寒家大少主子不仅是温家九姑娘的闺中密友,还是发小呢!二人感情甚犊,情意深厚,如同亲姊妹……。”
斛珠夫人闻言!心中恼火,却又隐忍不发,面上镇定而从容。
“去,叫她进来。”
仆子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又在斛珠夫人的眼神示意下反应过来,赶紧应是一声!将花祭请了进来。
斛珠夫人与往常一样,容光焕发,曼妙身姿,一身素雅的华裳,衬的她更显高贵典雅,仿佛是古典画卷中走出来的丽人。
她是岁月雕琢的瑰宝,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品味与涵养,仿佛连微笑都镶嵌着奢华。
“斛珠夫人安好。”花祭与字字、脉脉二人向斛珠夫人礼貌福礼问安。
而斛珠夫人只是摆了摆手,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才不急不躁道:“听闻九姑娘等候多时,寒家怠慢了,还请九姑娘勿怪。”
花祭笑了笑,以一副大众眼里的乖乖女形象,端庄的温顺道:“小女不曾等多久,又何来怠慢,倒是小女此来叨扰了斛珠夫人,还请您见谅!”
斛珠夫人见花祭礼数周到,不卑不亢,自有一股高贵清风,不似温家其他矫揉造作的姑娘,心下也就多了几分不同看待。
“坐吧!”斛珠夫人发话后,花祭才礼貌的落了座。
毕竟是有求于人,自然得尊重一些。
斛珠夫人也没有再多话,只悠哉悠哉的喝着温茶,等待着花祭的开门见山。
可花祭也是一个机灵鬼,也跟着慢慢品茗。
若她先开了口,斛珠夫人必然会为难,那么自己想要办成的事,便更要废许多事了。
但若是斛珠夫人先开口了,那结局就另说了。
果不其然!半盏温茶下肚,看穿花祭小心思的斛珠夫人便先开了口。
“难不成,九姑娘不是因事求见,而是来我寒家吃茶的?”
花祭抿了一口茶,笑了笑,赞道:“嗯~!好茶……。”
斛珠夫人神色未变,依旧冷眸肃目。
这丫头果真是个小机灵鬼,性子不似她的女儿那般浮躁。
斛珠夫人带着几分欣赏,问道:“说吧!此来所为何事?”
花祭早已了解过斛珠夫人的性子,耐心不多,便赶紧开门见山道:“小女想向斛珠夫人要一个人。”
斛珠夫人闻言!放下手里的茶盅,向花祭挑了挑眉,示意她但说无妨。
花祭会意!
“府中的一个小丫头,素裹。”
斛珠夫人深感惊讶!她望了一眼淡定且带着真诚的花祭,有些泛着嘀咕。
这丫头的身份特殊,当时心软,于心不忍才救下她,也因此!她将她保护的很好,也未曾给寒家带来什么不利,所以才留那小丫头到至今。
“你要她做什么?”斛珠夫人开始对花祭起了疑心,甚至是提防。
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她是那人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