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冬凌!你还好吗?】
系统没忍住开口,有些担心。
【不管如何,瑶光始终会陪着你的!而且,我觉得小应星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没转过弯儿,他肯定会消气的!】
“冬凌哥你没事吧?你脸色好难看……”
景元察觉到冬凌面色不对,有些担忧地望了过来。
“应星那边交给我吧,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不用了,谢谢你,景元,应星就拜托你了。”
冬凌扯出了一抹笑对景元道谢,同时也在心里感谢了系统。
‘也谢谢你,瑶光,我好多了。’
有了景元和瑶光的关心,刚才那种仿佛窒息一样的痛苦才减缓了几分,冬凌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恢复了神色。
冬凌走到门口,伸出手招了招,一只可可爱爱的黄色团雀闪动着小翅膀飞了下来,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景元,那就拜托你了,他去西北边了。”
“哇哦!”
景元看着在冬凌手掌上蹦蹦跳跳小团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可爱小生灵的鼓舞,他感觉冬凌哥的气色都要好多了。
他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惊叹又羡慕的表情,他也想要这么受小动物欢迎!
不过现在哄生气的应星比较重要,景元按耐下讨教的心思,点了点头往西北方向跑去。
一边跑,他还不忘安慰冬凌。
“你别担心,冬凌哥,我倒觉得这次能爆发冲突是好事——吵架其实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只有发现了问题去解决,两人的感情才能更好呢!”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诶嘿~我爸妈吵架,以前我还担心呢,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他们说,这是情感交流的一种,把问题暴露出来,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避免埋雷!”
“……”
听着似乎有点道理,但又有点像是歪理?
冬凌跟在景元身后不予置评,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以前的时候,医生他……有的时候故意会搞一些恶作剧捉弄他,或者提一些繁琐麻烦的要求。
每次看到他好脾气的微笑,对方就会很挫败的样子,莫非其实对方不是恶作剧失败而失落……
冬凌不太理解,也不太确定。
难道医生也是想要激怒他,和他吵一架,然后增进感情吗?
……
景元很快找到了在竹林的石凳上托着腮帮子发呆的应星。
“终于找到你了!”
“是……是你啊。”
应星眼睛红红的,听到声音有些期待的转过头,在看到景元的时候,没忍住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委屈的瘪了瘪嘴。
见状,景元心中顿时就有了底,不怎么着急了。
两个人明明心中都很在意对方,却这么别别扭扭的,还真是……
“忘记了上次的教训了?”
“什么?”
“我可是听白珩姐说了……”
“停停停!不要再说了!”
应星气的上手去捂景元的嘴,颇有些恼羞成怒,不过,景元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
“我知道,我应该直白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不是赌气之下跑出来……但是,但是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啊!”
说到这里,应星不由得又难过了起来,忍不住要掉金豆豆。
“冬凌哥难道讨厌我了吗?他都不愿意过来哄哄我吗?”
比起所谓的“理念之争”,其实应星心底更在意的是这个。
如果不是顾忌着应星的面子,景元都忍不住要拿出手机来拍几张留念照片,好以后嘲笑对方了。
“冬凌哥说了,是他的错,他不该这么说的,他很在乎你。”
“真的吗?其实,其实我知道我也有错,只是……我真的接受不了。”
应星听到景元这话,这才安心了些,却还是难以舍弃内心的成见。
“本来冬凌哥也并非是要你舍弃自己观念,只是觉得你不适合而已。”
“我……你!你难道就合适?!”
提到这个,应星又不由得有些生气起来。
不过转而,他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景元,怎么一点都不生气?你不会也认可那个想法吧?”
“倒也说不上认可,只能说我早有预料而已。”
“早有……预料?!”
“你难道没发现吗?我早就怀疑,如果哪天,有毁灭的成员或者步离人这类丰饶孽物可怜兮兮跪地求饶,并且说自己没有做过坏事,他也会心软……”
“……”
这个还真没有。
应星不可置信地看着景元,他无法相信自己和冬凌哥朝夕相处,他还没意识到的事情景元竟然意识到了?!
“哎呀,我从小看到的人多了,见过的争端多了,也就学会察言观色了。”
“……”
“你没发现吗?冬凌哥的愤怒和杀意从来都是只针对行恶的丰饶孽物,却从未迁怒于其种群。”
景元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他相信不止是自己,自家师傅她们也该察觉到了。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不论是我们,还是镜流师傅或者是椒峦姐,白珩姐她们,在提到步离人等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带上厌恶和杀气。”
“你的意思是……”应星缓缓理解着景元的言辞,迟疑开口,“在我们心中,这个词天生就等同于邪恶和敌人,但冬凌哥却并非如此?”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不论是步离人,毁灭的卒子,丰饶孽物等等的词汇,对冬凌来说只是个作为名称的“中性词”而已。
应星回忆着往昔的话语,这才恍然惊觉景元说的对。
就如冬凌哥写的守则那样,他希望自己招募到的同伴是志同道合,能够客观看待任何事物,并且为保护民众而努力的人。
“景元,我不理解……我不知道,真的会有‘好’的步离人吗?”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景元摇头,根深蒂固的“常识”让他无法给出回答,但是他能够解答另一个难题。
“但我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冬凌哥两个人都是最在乎彼此的家人,而你们的观念虽然有冲突的地方,却并非不可调和。”
景元看了眼应星手里湿漉漉的手帕,把自己的手帕给递了过去。
“更何况,我想这样极端的情况是极少数,可能我们一辈子也遇不到。”
即使是景元,也认为要做到冬凌说的要求太难了,这标准多少应该放宽一点。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问问他情况。”
“嗯……”
……
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冬凌松了一口气,却也忽然有些尴尬。
“瑶光,我还没问过你……现在有丹轮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