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早上四点多郝宇杰就离开了别墅,买了几样广东早茶,吃饱后精神抖擞的走出了四合院,这一宿很安静,李兵也没找人来报复。他也没去看两个视频的情况,让视频再发酵一下,时髦点说,让子弹飞一会。
这个时间天刚蒙蒙亮,早晨的空气异常的清新,走在六十年代的马路上,郝宇杰的心情异常的舒畅。今天才有心情去好好欣赏一下这个年代,这种机缘真就是世界独一份。
大街上空空荡荡,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灰色调的一样。没有后世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后世的五颜六色,但是还算干净整洁,偶尔能看到早起扫大街的工作人员,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甚至还有一个过来对他进行一番盘问,让郝宇杰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他才认知到,现在的社会和后世的社会是不一样的,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千万不要用现代人的思维方式用在这个世界,否则就会像夜晚里的探照灯,等待自己的只有逃亡海外。
溜达了一个小时,把周围的大街小巷基本转了一圈,郝宇杰返回了四合院,这个时候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起床了,有倒痰盂的,有蹲在院子里或大门口洗漱的,有排队上厕所的,这种小市民生活形态是郝宇杰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看着也是有些新鲜。
“呦,阎老师,起来了。”
路过95号四合院,郝宇杰看到大门已经敞开,阎埠贵正在门口拿笤扫划拉着,连忙打开视频录制,然后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小杰啊,你这么早这是去哪了?看你今天气色不错啊,怎么样啊想没想起来什么呢?”
阎埠贵直起腰笑着问郝宇杰。
“这小老头看着人还不错,原剧里也还行,就是把抠和算计发挥到了极致。不知道这里的阎埠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电视剧毕竟只是一个表象。”郝宇杰心里暗忖。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幸亏阎老师帮忙让我至少知道了一些事情,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郝宇杰一脸感激的道。
“嗐,邻里邻居的,真需要帮什么忙谁还能看着,何况这么大的事情。”
阎埠贵摆了摆手。
“阎老师,你们院的傻柱住哪间啊?昨天你说他是一食堂大厨,我是二食堂大厨,我想找他带我去单位,我现在也不知道单位怎么走,也不认识食堂那些人。”
郝宇杰一脸无奈的道。
“傻柱啊,他住中院的正房,这个时候应该也起来了,这小子是个热心的,你去找他就行。”
“呃,那个阎老师,傻柱叫什么名字啊?我去找他也不能叫傻柱啊,那多不礼貌,他再把我撵出来。”
“没事儿,打小他就叫傻柱,大家都习惯这么叫了,大名叫何雨柱,你叫他柱子也行,这都不是啥事儿。”
“好的阎老师,那你忙着,我去中院找他。”说完郝宇杰就奔中院走去。
穿过过道来到中院,迎面对着的就是两间正房,应该就是傻柱家了,在傻柱家的西侧,是通往后院的走廊,东侧还有一间正房,郝宇杰想了想,也不记得应该是谁家,好像不是电视剧里有名有姓的人家。
中院的院子很宽敞,感觉得有一百多平方。院子的西厢房是单独的一间,应该就是贾家。中院的水池就在贾家的门口。院子的东厢房是一间厢房和一个稍小一点的耳房,那毫无疑问是一大爷易中海家和何雨水的房子了。
中院的房间明显比前院少很多,但是每一间都大很多。中院就五家,傻柱,贾家,无名,何雨水,易中海。而前院刚才郝宇杰扫那么一眼,得有十一二家,不过好像倒座房都空着呢,已经破败不堪,要想住人得添不少钱去收拾。
贾家门口的水池里那,有一个女人在接水,看不到正脸,看背影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中院年轻姑娘那除了秦淮茹没别人了,1960年何雨水才十五岁,还是个大孩子呢,一个半大孩子和一个少妇的身材那是有明显区别的。
看到网络红人,郝宇杰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强按下好奇的冲动,径直往傻柱家走去。秦淮茹背对着郝宇杰接水,水声也让她不知道来人,所以也没有回头,而就在郝宇杰快走到傻柱家的时候,傻柱家的门开了。
郝宇杰停下脚步,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神一样的男人,那个穿着漏洞白背心,顶着鸡窝头的男人。
看着这个和何老师有八分相似的何厨子,郝宇杰莫名的想笑,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有一种自己在剧组探班或者玩游戏的荒谬感觉。
傻柱从屋里走出来,一抬头看到了郝宇杰。
“咦,小杰你这大早上的怎么来了?”
“啊,那个,柱子哥,我找你有点事儿。”
傻柱急吼吼的道:“那你进屋等我去,我去厕所。”
郝宇杰正要进屋,水池旁的秦淮茹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小杰,你来你来。”
秦淮茹向郝宇杰招了招手。
郝宇杰见状,反身走了过去。看到秦淮茹的正脸,郝宇杰心里赞叹确实好看,看上去比演员年轻一些,也瘦一些,虽然瘦,面有菜色,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驼峰依旧啊。
“你好同志,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是谁了。”郝宇杰走过去客气的说道。
“噗嗤。”
秦淮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小杰你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秦淮茹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
“怎么了淮茹?”
屋里走出来一青年男子,大概一米七的身高,瘦得颧骨有些突出,但是眉宇间仍能看出清秀俊朗。
郝宇杰一愣,这是谁啊?传奇人物贾东旭?
“东旭,小杰叫我同志,不认识我了。”
秦淮茹忍着笑说道。
贾东旭也忍着笑说道:“是吗小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要是真失忆了也挺好,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嘛。”
“哎呀我擦,这贾东旭还挺会说话啊,有点文化的感觉。”郝宇杰有些惊奇,这些禽兽乍一接触感觉都挺正常啊。
“那个。我确实不记得你们都是谁了。我失忆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是阎老师告诉我的呢。”
郝宇杰一副羞赧的样子。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秦淮茹,就是这家的。”说完指了指身后的房子。
“你以前都是叫我秦姐的。”然后指了指贾东旭。
“我俩是一家的,这是你东旭哥,贾东旭。他也在轧钢厂工作,一车间的,三级钳工。咱们南锣鼓巷这一圈,北兵马司胡同,东棉花胡同,板厂胡同,炒豆胡同啥的,反正从鼓楼东大街往南这一片,大部分都是咱们轧钢厂的家属区。姐就当你是个新人,慢慢你就又重新熟悉了。”
秦淮茹介绍道,难掩笑意。
“你昨晚把你丈母娘小舅子都打了,我就信你真失忆了,否则你干不出来这事儿。”
一旁的贾东旭也笑着插话道。
“唉!我也是没办法,没忍住气,晚上饭不给我吃,我还身无分文,她妈还说是我的错,耍流氓打死都活该,在我眼里她们跟我不认不识的,我凭啥受这个气啊,就动手了。”
郝宇杰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小杰过来了。”
后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郝宇杰回头一看,一个寸头魁梧男子走了过来,道德天尊易中海。
“小杰啊,不是一大爷说你,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对错,应该互相包容,互相体谅,有什么矛盾,坐在一起把话摊开了说不就好了,你这几年确实委屈了点,但是在自己家人面前哪能总计较委屈不委屈呢。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打你岳母啊,你动手了有理也成没理了。”
易中海缓步走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豁。
哦豁。
就是这个味儿,这味儿才对嘛。郝宇杰还以为穿的假四合院呢,一个个都那么有礼貌说话又好听。结果易中海给了个大大的惊喜啊,这特么才对嘛,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圣地,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咋办?
我是应该暂时顺从呢?
还是应该直接撅了这老家伙?
在线等,很急。
易中海背负双手缓缓走来,刹时间郝宇杰感觉到天空中宛如风云际会,一时之间乌云压顶,随着易中海的走近而向四合院压迫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恍惚间,仿佛有一只远古巨兽即将降临。
呃。
郝宇杰定了定神,易中海还是那个短发老头,天空依旧阳光明媚。
这道德天尊,都已经给我带出心理阴影了。
“小杰啊,作为长辈,一大爷得说你两句,你再怎样也不能打老人啊。这已经涉及到道德问题了,你这么做传出去你还做不做人了?你让单位里怎么看你?你让工友们怎么看你?以后谁还愿意和你来往了?”
说话间,易中海已经走到了跟前。
郝宇杰右手握了握拳,大拇指掰了掰食指发出脆响,左手擦了一下嘴巴和鼻子。
奶奶的,这老家伙说话是真气人啊。真想上去给他几嘴巴子。可是就像他说的,不能轻易动手,动手了就是没理。何况自己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他是一个五十多岁德高望重的老头,真要是直接上去给一巴掌,在这个对道德要求近似于变态的年代,恐怕真没自己啥好果子吃。
自己不是龙傲天,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像在主世界的小区里,遇到个老头说话不好听,难道咱就上去一巴掌?
扯淡。
可是,要是真这么被他拿捏,有违本心,念头不通达啊。
郝宇杰不由得冒出来一句:
“家人们,我咋办?在线等,很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