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修斯龙翼舒展的刹那,硫磺平原的空气突然凝固成冰。
漆黑长枪撕裂空间的尖啸声中,一道黑影如死亡彗星般坠地,所过之处,熔岩凝结成灰黑色的晶体,经过的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揉碎的琉璃,迸溅出幽紫色的碎片。
路西薇娅的黑色长发垂落如永夜的帷幕,漆黑长裙拖曳在焦土上,裙摆扫过之处生长出荆棘状的暗物质。
她绝美面容上挂着近乎怜悯的笑意,指尖缠绕的锁链滴着粘稠的黑雾,每一滴坠落都在地面腐蚀出黯淡的纹路。
当她抬头望向奥罗修斯,那双泛着赤金色的竖瞳里倒映着整个龙躯 —— 堕天使军团的漆黑羽翼遮蔽天空,羽翼末端生长着倒钩状的骨刺,
随着整齐划一的振翅声,骨刺碰撞出的火花将整片战场都染成了不祥的墨色。
\"你的生命,就到此为止,可好?\" 路西薇娅的声音混着深渊低语,手中再次出现的长枪突然暴涨百倍,
枪尖凝聚的力量化作狰狞的巨口。
奥罗修斯刚要发出怒吼,龙翼上的伤口突然涌出黑色火焰 —— 那道贯穿伤周围的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蔓延的纹路如同蛛网般吞噬着金色龙鳞。
龙族军团的魔法火焰在堕天使军团面前如同烛火般脆弱。
路西薇娅轻挥长枪,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波横扫战场,将试图反击的巨龙直接轰入地底,化作灰烬。
她优雅地抬起裙摆,踏过被压成肉饼的恶魔尸体,漆黑长裙上浮现出傲慢原罪的烙印,
上面的纹路闪烁着刺目的紫光。
当她的指尖触碰拜蒙破碎的法典,那些堕落的文字竟重新沸腾,化作环绕她周身的咒文护盾。
奥罗修斯奋力挥动龙爪,却发现动作越来越迟缓。路西薇娅的锁链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脖颈,冰冷的触感中带着蚀骨的剧痛。
\"向傲慢低头吧,这不耻辱...\" 她贴近龙首,吐息间尽是深渊的堕落气息,\"你们的反抗,不过是为我的王冠增添新的宝石。\"
话音未落,堕天使军团同时举起长枪,枪尖对准地面的龙族,整片魔界陷入了窒息般的死寂。
.............
亡灵界的永夜中,腐绿色的瘴气如同粘稠的脓水翻滚,别西卜踮着脚尖站在污秽龙王布满毒刺的头顶,
绿发扎成的双马尾随着动作摇晃,萝莉的面孔上却挂着残忍的狞笑。
她手指一抬,污秽龙王张开足以吞噬大地的巨口,喷吐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黑色气雾,在地面犁出冒着气泡的深谷。
摩莉甘的黑袍无风自动,兜帽下露出的苍白面容冷若冰霜,她挥舞着死神镰刀,刃口斩出的黑色光波与污秽龙王的攻击轰然相撞。
利维坦则静立在战场中央,银发如月光倾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纤细的手指轻轻牵动锁链。
刹那间,无数泛着幽银光芒的锁链从虚空中暴射而出,如同活物般缠住摩莉甘的脚踝,锁链上的倒刺深深扎入她的皮肤,渗出带着死亡气息的黑雾。
\"真是美味的灵魂...\" 别西卜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污秽龙王巨大的尾巴横扫而过,将摩莉甘召唤出的骷髅军团扫成齑粉。
利维坦的锁链趁机收紧,试图将死神拖入自己的攻击范围。摩莉甘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骨制项链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周身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死亡气息,将周围的瘴气都染成了更深的黑色。
利维坦的锁链在死亡气息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表面的光芒开始黯淡。
别西卜见状,轻轻一踩,污秽龙王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由无数怨灵组成的黑色漩涡。
摩莉甘挥动镰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巨大的死亡屏障,怨灵撞击在屏障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战场陷入僵持,利维坦的锁链与摩莉甘的死亡之力不断碰撞,别西卜指挥着污秽龙王游走攻击,一边寻找着死神防御的破绽,一边捞着神界的小零食。
腐绿色的瘴气中,死亡与暴食、嫉妒的力量疯狂交织,亡灵界的大地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断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就在这时,冥界天空中的蓝色星辰微微闪烁,
同样前来驰援冥界的繁星之神出现在别西卜的身后,
但是,偷袭显然不会这么顺利,繁星之神的权杖尚未完全落下,别西卜肩膀的肉肉猛的一跳。
绿发小萝莉转过脸时,瞳孔里流转的不再是散漫,而是透着算计的阴险。
她掌心凝聚的黑色球体表面浮现暴食纹路,竟将冥界上空漂浮的腐雾都吸成了旋转的漏斗。
\"等你很久了,藏在天上的扑棱蛾子...\" 别西卜的声音尖啸着拔高,
当繁星之神的星辉触及黑色球体,吸力骤然暴增数万倍,权杖上镶嵌的星辰宝石竟开始剥落,顺着引力轨迹坠入萝莉掌心。
利维坦的银发无风自动,看着被战场上被吸起来的众恶魔,淡漠的脸上罕见地皱起眉。
“不要做额外的浪费,别西卜...姐姐。”
“知道了,知道了。”别西卜轻笑着打了个响指,球体表面裂开暴食巨口,瞬间将繁星之神吞噬。
摩莉甘的黑袍猎猎作响,看着开局就送的繁星之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已经满头黑线,摩莉甘还是不得不尽力阻拦眼前的两位大敌,
她趁机挥动镰刀,死亡屏障化作千万道骨刃射向别西卜。
可污秽龙王突然吐出的黑色粘液形成浪潮,骨刃撞上粘液的刹那,竟被腐蚀成绿色青烟。
战场另一端,阿加雷斯骑在变异鳄鱼身上,骨制翅膀扇动时洒落的灰粉腐蚀着神明们的战甲。
他手中的黑曜石权杖点向地面,无数尖刺破土而出,将试图近身的风暴神逼退。
瓦沙克悬浮在血雾中,空洞的眼窝射出猩红光束,光束所到之处,空间扭曲成诡异的漩涡,将光明神的神圣箭矢尽数吞噬。
两位魔王配合默契,阿加雷斯的诅咒屏障与瓦沙克的空间陷阱交织,构筑起令神界军团难以突破的防线。
巴巴托斯戴着标志性的绿帽,在战场上来回穿梭如鬼魅。\"别想逃开哦!\"
他手中的短弓不断射出刻满深渊符文的箭矢,每一支箭都精准命中神界士兵的要害。
\"干的漂亮!\" 他对着正在与神明厮杀的阿加雷斯放声欢呼,
蜂群嗡嗡作响,蛰瞎了数位守护神明的双眼。
灰斗篷下时不时甩出几个毒烟法阵,在神界阵列中炸开紫色烟雾,烟雾中传出士兵们痛苦的咳嗽与哀嚎。
\"干得好,瓦沙克!让他们见识深渊的恐怖!\" 巴巴托斯一边给魔王们加油,一边悄悄喝起来酒水,还空出另一只手弹奏起奇异的乐章....
乐声所及之处,神界士兵们的动作变得迟缓,眼神逐渐涣散。他趁机射出一排火箭,点燃了神界的后勤营地,熊熊烈火映照着他脸上轻松的笑容。
阿加雷斯骑在变异鳄鱼背上,正与烈日神激烈交锋。
他骨翼扇出的腐蚀灰雾被烈日神的光芒驱散,黑曜石权杖与对方的太阳战戟相撞,溅起的火星将地面烧出焦黑的坑洞。
余光瞥见巴巴托斯翘着二郎腿斜倚在骨龙残骸上,一边灌着紫色酒液,一边用骨制竖琴拨弄出诡异旋律,气得阿加雷斯连带着鳄鱼坐骑都发出不满的嘶吼。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 阿加雷斯的咆哮混着权杖挥出的诅咒光束,却被烈日神的护盾弹开。
他转头时,看见巴巴托斯慢悠悠地晃了晃酒瓶,绿帽子上的骷髅装饰跟着叮当作响:\"别这么大火气嘛!我的乐章可是让这些士兵变成了提线木偶~\"
话音未落,他随手射出的火箭精准点燃了神界的医疗帐篷,惨叫声与火焰爆裂声中,还夹杂着他哼着小曲的调调。
瓦沙克的倒三角头骨悬浮在战场上空,空洞眼窝射出的猩红光束突然一顿 —— 巴巴托斯趁着混乱掏出的骰子正骨碌碌滚向神界防线,每一面都刻着不同的厄运诅咒。
当骰子停在 \"石化\" 那面时,三名冲锋的天使瞬间变成了灰扑扑的石像,而罪魁祸首正举着酒瓶朝他晃了晃:\"看!意外之喜!\"
阿加雷斯的骨翼剧烈震颤,他挥出的腐蚀雾刃差点劈中悠闲躲在蜂群后的巴巴托斯。烈日神抓住破绽,太阳战戟擦着他的肩膀掠过,撕开的伤口中涌出带着恶臭的黑血。
\"等这场仗结束,给你一瓶我的珍藏!\" 阿加雷斯怒吼着撞向烈日神,余光却看见巴巴托斯对着他比了个二,绿帽子在硝烟中格外刺眼。
巴巴托斯晃着比耶的手指:\"两瓶~\" 他歪戴着的绿帽随着动作滑稽地摇晃,帽檐下的眼睛却狡黠地眯成缝。
阿加雷斯撞开烈日神的瞬间,肩头伤口喷溅的黑血在空气中凝成暗红的晶体,魔王咬牙切齿的回应混着骨翼拍击声:\"行!\"
\"好嘞!这就干活!\" 巴巴托斯突然将空空的酒瓶抛向高空,
灰斗篷下涌出的深渊之力化作漩涡。
只见数道冲天龙卷拔地而起,裹挟着腐石与毒雾,所过之处神界士兵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被卷入高空。
龙卷中心处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巴巴托斯站在风眼中央放声大笑,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跳跃。
随着他的演奏,龙卷开始扭曲变形。当某个神明试图用羽翼抵挡飓风,龙卷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风刃,瞬间将其铠甲切割成碎片。
阿加雷斯抽空瞥向战场,看见巴巴托斯正用尾巴卷着酒瓶痛饮,
另一只手指挥着龙卷在神界防线横冲直撞。
绿帽子上的骷髅装饰随着节奏疯狂摆动,而被飓风掀飞的神明残骸正雨点般砸在烈日神的护盾上。
\"早该这么卖力!\" 魔王咆哮着甩出腐蚀雾刃,却在余光中看见巴巴托斯朝他比了个举杯的手势,嘴角勾起的弧度在硝烟中显得格外嚣张。
........
一片死寂的世界残骸中,破碎的星辰悬浮在永恒的黑暗里,宛如凝固的眼泪。
世界中心的巨型墓碑泛着淡淡的幽光,碑文早已模糊不清,唯有一道道深壑见证着曾经的惨烈。风裹挟着虚无的哀鸣掠过,却掀不起半点尘埃。
【途】身着沾满泥土的粗布长袍,蹲在墓碑前专注地揉捏手中的泥团。
他青蓝色的眼眸倒映着泥像的轮廓,指尖微微颤抖,将每一处细节都雕琢得细致入微。
身旁整齐排列着数不尽的泥像,皆是少女的模样 —— 有的歪着头露出俏皮的笑,有的踮着脚尖似要翩翩起舞,还有的捧着鲜花,眉眼间尽是纯真烂漫。
这些泥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挣脱泥土的束缚,重新焕发生机。
【源】的身影自虚空缓缓浮现,周身环绕的本源之力与这片死寂格格不入。
他望着【途】佝偻的背影,喉头滚动,轻声唤道:“【途】......” 声音在空旷的世界里回荡,惊起墓碑上栖息的幽影。
【途】的脊背如被岁月压弯的枯木,青蓝色眼眸死死盯着掌心未成型的泥团,粗布衣袖沾满深浅不一的陶土痕迹。
指尖机械地按压、塑形,连墓碑阴影爬上肩头都浑然不觉,唯有偶尔从鼻腔溢出的沉重叹息,打破这片死寂。
当最后一抹泥土嵌入少女泥像飞扬的发丝,他的动作才骤然停滞,沾满陶土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在空气中抓握了几下,仿佛想抓住某个消逝的幻影。
他直挺挺向后倾倒,后背砸在满是碎石的地面,溅起细小的尘雾。
陶土碎屑顺着衣领滑落,沾在灰白的胡茬上,青蓝色眼眸空洞地望着悬浮的破碎星辰,半晌才扯动嘴角:“什么事....”
尾音像被风卷走的残叶,消散在幽影乱窜的虚空里。
【源】周身流转的本源之力突然凝滞,琥珀色眼眸映着【途】仰躺时舒展的四肢 —— 那姿态像是彻底放弃抵抗的尸体,
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尚存生机。
祂喉间滚动的话语被无形的荆棘卡住,地面碎石上散落的陶土碎屑正以诡异的轨迹拼凑成少女微笑的轮廓,与远处墓碑上斑驳的裂痕形成刺目的反差。
\"我们的世界有危险,现在需要你的力 ——\"
\"我们的... 世界?\"【途】突然爆发出一阵沙哑的嗤笑,震落沾在胡茬上的陶土。
他青蓝色眼眸里翻涌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荒凉,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指向悬浮的破碎星辰,
他的尾音被虚空中穿梭的幽影撕成碎片,沾着陶土的手掌缓缓盖在脸上,
指缝间漏出的声音带着铁锈味的讥讽,\"别用 ' 我们 ' 这种词,自从她...\" 话音戛然而止,唯有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碎石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
【途】骨节泛白的手指突然攥紧,陶土碎屑簌簌坠落。
他猛然坐起身,青蓝色眼眸中翻涌的幽光几乎要将瞳孔吞噬。
在【源】惊愕的注视下,他布满泥污的手掌径直刺入自己胸膛,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被扭曲的空间法则蒸发成齑粉。
剥离空间之力的过程寂静得骇人。
唯有虚空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暗纹,像是无数空间裂缝在体内蔓延。
当泛着幽蓝光芒的法则核心被硬生生拽出时,周围的星辰残骸开始疯狂旋转,巨型墓碑表面显现条条的裂缝。
\"拿着...\" 他将仍在脉动的法则核心甩向【源】,指尖还挂着几缕的银色光线,
\"然后... 滚。\" 尾音像被抽走筋骨的旗帜般无力下垂,整个人向后瘫倒在碎石堆里。
青蓝色眼眸彻底失去焦距,望着天空某处呢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