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墙壁爆裂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将谢泼德和艾登掀翻在地。
两人的意识瞬间瘫痪,倒地后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艾登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操......”
他感到额头剧痛,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掌上沾满腥热的鲜血。
警报声不绝于耳,艾登急忙脱下衬衣裹在头上,随后在恍惚中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
烟尘慢慢消散,垮塌墙体后面的景象逐渐清晰。
只见隔壁的伪人审讯室,早已变成一片殷红的废墟。
上下四方的墙面被某种似血非血的黑红色的液体覆盖,而在天花板上,黏糊糊的碎肉和黑血一同滴落,“啪嗒啪嗒”地滴落。
闪烁的警报灯让肉碎和血液更加鲜红,世界完全变成了恐怖的血色。
在伤口和心理的双重作用下,艾登感到一阵恶心,把已经消化成糜的炒饭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呕......”
一阵狂吐后,他喘着粗气用手背擦嘴,摇了摇倒在身边的谢泼德。
“指挥官!醒醒!”
谢泼德的背部有一块巴掌大的开放性伤口,艾登急忙扒下他的外套,尽量用布料为他止血。
“有人吗?这里需要帮助!”
他对着被冲击波掀开的铁门呐喊。
很快,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是刚才审问自己的那名特工,他的名字好像叫“埃文斯”。
“还能动吗?”
埃文斯一手拿着枪观察隔壁的伪人审讯室,一边确认两名伤者的情况。
“还行,没,没死......”
在戴着手铐的情况下,艾登用胳膊肘撑在地上,勉强站了起来。
他感觉全身肌肉都隐隐作痛,骨头像要散架了似的。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盖过嘈杂的警报声,艾登不得不鼓起双肺大声说话。
凭借直觉,埃文斯推测刚才这场爆炸肯定是这些假扮成FbI的伪人引起的,这是一场“特洛伊木马”式的有精心预谋的袭击。
不过现在讨论这些只是浪费时间,他把手指凑到谢泼德的鼻孔下,有股湿热的气流忽进忽出。
“我也不清楚,现在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找人救援再说。”
谢泼德身受重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必定会有生命危险。
埃文斯从走廊里的特工尸体上找到了艾登手铐的钥匙,回到审讯室给他解锁,随后嘱咐道:
“你背着他,跟我来。”
艾登对埃文斯并不了解,但从坚毅的眼神不难看出这人一定也是个狠角色。
于是他决定相信大叔的判断,弯下身子试图背起谢泼德。
然而刚动了动,他就发现自己左臂使不上力,压根没法背起沉重的谢泼德。
见状,埃文斯想了想说:
“这样搬动很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更不能就这样抛弃指挥官不管。干脆我们躲起来等救兵,毕竟这里是基地,支援应该很快就到。”
艾登点了点头,“哥们,我听你的。”
于是,埃文斯和艾登协力将谢泼德转移到墙角不起眼的地方,随后关上变形的铁门,用砖块和金属桌堵住墙面坍塌的部位,安静地观察着走廊。
闪烁的红色警告灯看得两人眼睛酸胀,埃文斯眯着眼看了一会,发现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人来支援,心里开始纳闷。
“怪了,人呢?”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下属的电话。
然而听筒“嘟”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随后他又拨打警卫处的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听。
埃文斯预感大事不妙。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他把从特工尸体上取下来的手枪递给艾登。
艾登接过手枪,然后一把拽住埃文斯。
“我们只要守在这里就行了,没必要冒险。”
埃文斯摇了摇头,“别怕,走廊有‘反伪物质释放口’,就算万一有伪人出现,只要按下走廊墙上的红色按钮就能对付他们。”
艾登是戴着头套进入ddd分部的,没有看见墙上的红色按钮,不知道埃文斯说的什么意思。
但看到大叔坚定的面孔,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小心点。”
埃文斯拍了拍艾登肩膀,猫着腰走出审讯室。
爆炸后的走廊一片狼藉,地上有一具特工尸体。
埃文斯小心翼翼向出口移动,发现先前关押伪人的审讯室已经大门洞开,里面的伪人不知去向。
“该死......”
埃文斯想不明白,纽约分部这种堡垒级的基地怎么可能被伪人攻破。
他一路用枪口探路,来到紧急逃生出口。
推了推防火门,纹丝不动。
血压飙升。
作为前卡尔斯滕医院的安保部主管,埃文斯来ddd纽约分部履新的第一天,最先做的事就是弄懂这里的各种安全措施,也算是自己的职业习惯。
所以他非常清楚,这扇门只可能在两种情况下锁死。
要么出现大火。
要么出现伪人。
现在这里显然没有火,那么只能是第二种情况,这个区域有伪人。
埃文斯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又试着推了推防火门,依然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他目睹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情况。
只见在没有按下红色按钮的情况下,天花板上的管道口自动打开。
“咕噜......”
一团黑色黏液掉了下来。
埃文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没有找到伪人的确切位置之前,员工手册明确规定禁止释放单个黏液,谁敢这么做,谁就会被停职调查。
然而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按按钮,天花板就自动释放了黏液!
黏液落在埃文斯的脚下,伸出无数探针。
几秒过后,黏液没有探测到附近有伪人存在,迅速膨胀变形,眨眼的功夫便长出了手脚和头颅。
埃文斯倒吸一口凉气,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按照员工手册的说明,这种意外生成的伪人战斗力不强,要么释放另一团反伪物质进行抵消,要么直接在它完全成型之前一枪处决。
他稳了稳手里的枪,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决定用第二种办法。
“砰!”
随着一声枪响,伪人抖了一下,浑浊的眼睛失去了生命力。
哪怕知道这是一个伪人,埃文斯在扣动扳机的时候依然承受着相应的心理压力,手心出了一点汗。
然而就在埃文斯收起手枪的时候,
天花板上,
又掉下了一团黑色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