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门此话一出,文臣顿时骚动起来,武将这边皆怒目而视,恨不能将图门当场斩杀!
“放肆!”上官云冲怒道:“尔等北突一游牧小国,也敢称大周之兄!”
“上官将军,这不是谁叫得凶谁就是兄的!”图门丝毫不惧,道:
“我北突乃狼神之后,我北突勇士骁勇善战,若要我北突为弟,也无不可,就看大周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尉迟愚冷笑道:“有没有本事,又不是没打过!苏赫巴鲁率十几万人马,也没能讨得了好!凭你一个小小使节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图门脸色一冷,道:“那不过是屑小之辈偷袭了苏赫巴鲁大帅的粮草!否则,今日就不是本使节来此了,而是我北突十万勇士!”
鸿帝高坐龙椅之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心中也是怒火汹汹,这图门竟敢让他称弟。
鸿帝早就想与北突干一仗了,奈何国库没钱,但现在不同于以前,国库中有数千万两银子,他那好战的心蠢蠢欲动了。
“图门,你北突蛮夷竟敢让朕的大周称弟,你可想过后果?”鸿帝沉声问道。
图门昂着头道:“本使节只是代为转达可汗之意。可汗说,若大周不愿称弟,还有其折中之法,也可与我北突交好。”
鸿帝不动声色,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图门道:“可汗听闻,大周有与我北突通商之意。本使节岀使贵国前,可汗交待,若两国通商也无不可。”
“想必阿史那.凛风还有其他要求吧。”鸿帝龙目虎视着图门。
“那是自然。”图门将手中的羊皮卷高举,道:“这是可汗的亲笔信,大周陛下一看便知。”
“呈上来!”鸿帝一挥手,传礼太监下得殿来接了羊皮卷,呈于鸿帝。
鸿帝将羊皮卷打开,细细看了一遍,面色一怒:
“呵!阿史那凛风倒是打的好算盘,竟然要和亲?!让朕将女儿嫁于他?还要每年给其20万匹绸布,10万两白银,二万斤盐?!”
图门道:“正是!陛下将公主与我北突可汗和亲,并用每年20万匹绸布、10万两白银、二万斤盐,便可换得与我北突之永好!两国通商相互嫁娶,岂不两全?也就没有什么兄与弟之分了。”
图门此言一出,大周朝堂议论声四起,这比先前要分兄称弟更过分,要的东西一样没少,还得贴上一个公主?
上官云冲与尉迟愚等武将暴怒:“北突蛮夷,你想屁吃!敢否试试我大周的刀利否!”
图门哼道:“这是我北突愿与大周结永好之意,大周若不肯,那咱们就刀兵相见!”
姜远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北突突然要和亲,这事透着古怪。
姜远仔细想了想,便出班道:“和亲也无不可。陛下,北突即有和亲之意,也可应之。”
姜远此言一出,太和殿内一片哗然,一些言官纷纷喝骂姜远软骨头,无一点大周男儿的气节。
就连闭目不语的姜守业也回头看了一眼姜远。
上官云冲更是怒火中烧,姜远这个小兔崽子竟与他爹一样,是个直不起腰的东西,心中更悔将女儿嫁于他。
图门听得这话,却是哈哈大笑,得意至极。
大周全是软脚羊,果然不差。
鸿帝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怒意:“丰邑侯,你赞成和亲?”
“正是!”姜远朗声道:“不过,即然北突要与我大周结永好,可让北突可汗送来一个公主,嫁与我大周的太子或皇子,并每年给大周上贡10万头牛羊、5万良马做嫁妆,也是可行的。”
正要发怒的鸿帝,与一众文臣武将这才缓和了一口气,敢情姜远答应要和亲,是这般个和法。
赵弘安和赵祈佑却是不约而同的,神色不善的看了姜远一眼,这姜远也不当人子哪,那北突的公主谁爱娶便娶,可别拉上他们。
鸿帝皱着的眉头松开,哈哈笑着对图门问道:“图门,你北突可愿意?”
图门脸色阴沉,一向是北突压着大周,今日大周却倒反天罡,将他提出来的要求反过来了,岂有此理!
“大周皇帝陛下。”图门提高了声音威胁道:
“我北突愿与大周结永好,大周应感荣幸!你们刚才所说皆是妄言,只有应允我北突提出的和亲之策方可保万全,否则我北突勇士杀至,就伤和气了。”
“图门使节,你真是想屁吃!无论是让我大周称弟,还是让我大周用公主和亲,想都不用想,回去告诉你那什么可汗,大周别的没有,新拉的屎可以捎他一些!”
图门闻言大怒,转身怒视,却见说话之人又是姜远,怒火更盛:“又是你!你敢出言辱我北突可汗!你不怕两国交战么!”
“那就打过!又不是没打过!”姜远嗤笑道:“上回只是烧了苏赫巴鲁的粮草,下回我便烧了他的胡子!”
姜远这般嚣张,顿时引得一众大臣侧目,上官云冲对这个他刚才想一把掐死的女婿,马上好感度直飚,这才是大周儿郎该说的话,而不是像他老子姜守业。
图门怒目圆睁,回头对鸿帝道:“大周皇帝陛下,大周自称礼仪之邦,您的臣子就是这般满口污言对待他国使节么!他辱我北突可汗,是要挑起战端!到时我北突勇士一怒而来,大周怕是承受不起!”
鸿帝也对姜远刮目相看,很想说姜远骂得好,但做为帝王,自然不能失了分寸礼仪。
“丰邑侯,不得胡言。”鸿帝嘴角带笑,不痛不痒的喝斥了一声。
姜远却是不退,道:“陛下,我大周公主乃是正统血脉怎能嫁与北突,北突蛮夷若将他们的公主嫁过来,也还可谈,但他们又不愿。如若微臣所料不差,北突根本无力一战!”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颜其文与太子对视一眼,静观其变,看看姜远到底如何敢这般说。
若姜远说的有差,正好借此机会参他一个挑起战事之罪,到时姜远想不死都不行。
鸿帝脸色微微一变,道:“丰邑侯,为何如此断定!”
图门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一闪即逝,冷笑道:“哼,有没有一战之力,你要试试么!我北突有二十万勇士,随时可以南下!”
姜远呸了一声:“吹恁娘个嫩屁股嘞!”
“你!”这句话图门听懂了,额上的青筋都现出来了。
姜远面朝鸿帝,道:“陛下,去年冬北突与党西皆遇上罕见雪灾,想来牛羊冻死无数,牧民也死伤甚众,他北突在这春季就急急来使,莫不是来唬我大周物资的!”
这话一出,鸿帝立时警醒,去年大雪,大周北方一带冻死百姓无数,北突更靠北,受灾应该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