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兰青在想天医谷长老说的话。
天医谷的长老说看不透她的命格,也说她神魂曾被重塑。
从凡人之姿成为修仙之人,勉强可以称为重塑新生。
但为什么会看不透她的命格?
苏千诺拍上他的肩膀,“别操心那么多,桥到船头自然直。”
温姿月倒是没怎么担心。
她是任务者,小世界的人物看不透她的命格很正常。
她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今日起得有些早,我要去补会儿觉。”
司兰青立刻想起碎掉的镯子,想也不想道:“那我陪着你。”
苏千诺有点受不了他的黏糊劲,“兰青师弟,你这是不是有点黏人。”
他本来只是纯粹为温姿月的安危考虑,可苏千诺说他腻歪,司兰青不由得生出证明他和温姿月感情很好的心思。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但面对苏千诺,他总想证明他和温姿月很亲近。
司兰青期待的看着温姿月,“姿姿?”
温姿月摇头,“这是白天,我可以自己休息。”
现在艳阳高照,瘴气消失无踪。
苏千诺推着司兰青的肩头,“快走吧,等到晚些时候没了阳光,这里有了瘴气就难探查了。”
等温姿月离开,司兰青冷不丁道:“我要成亲了。”
苏千诺:“?”
“这么突然?”
司兰青:“不突然,我和姿姿前些时间就商议了成婚的事。”
原谅他的虚荣心,他说的前些时间只是两天前。
司兰青:“等出了天医谷,我和姿姿就会定下婚期。”
苏千诺犹豫了两秒,“你知会师叔了吗?”
温姿月昨夜至少睡了五个时辰,但她依旧感觉困顿。
喃喃从纸盒子里冒出头。
它循着声响的地方望过去,“姿姿,是你回来了吗?”
“姿姿,这是哪里呀,好难闻。”
喃喃边说边捂着鼻子,声音都闷闷的。
温姿月诧异,“没有吧。”
天医谷白日晴朗,四处都是花草香气,称得上宜人。
温姿月凑近桌子旁,她把喃喃放在手心里,关心道:“你最近是生病了吗,感觉你变得好透明。”
喃喃摇头。
不是的,是主人在变好,所以它这个被分出去的一部分在消失。
但这个不能和温姿月说,它道:“估计是我要飞升了。”
温姿月被它逗笑。
“修真界人才凋落,你要做飞升第一人呀?”
喃喃点头,“对呀,如果我哪天消失了,就是修为大成飞升到了上界。”
“姿姿一定要好好修炼,等你飞升,我在上界罩着你。”
喃喃从自己本就透明的身体里分出一股灵力,它递出去,“送给你。”
温姿月好奇的戳着这个小圆球,“这个是做什么的。”
喃喃很认真,“只要吃下去,我就永远不能伤害你。”
见温姿月不想要,喃喃很费力的在空中站立,举着胳膊递到她唇边。
温姿月嫌弃的拿起灵果咬了一口,“这个小球没滋没味的,看着就不好吃,我不吃。”
喃喃真是被她气到了。
它换了种说辞,“我讨厌现在穿的衣服,这是让你给我做新衣服的报酬。”
喃喃人参攻击,“你缝衣服很差,做不出漂亮衣服就退给我!!”
这种掺杂着蔑视的人参攻击对温姿月太有效了。
喃喃还在叫嚷,“你做不出好看衣服,我不让你做了,你把灵球还我。”
温姿月这种娇气又作的人设,听了喃喃这话,她几乎立刻上了钩。
“就不还,等着吧,我现在就学习做衣服。”
温姿月发现司兰青很闲。
在天医谷的这短短几日,他除了推不开的事情,几乎都待在温姿月身边。
司兰青在翻着古籍确认天医谷长老送的木镯子的成分。
温姿月看着司兰青认真的模样,她笑嘻嘻道:“你不让我摘下镯子,是不是因为你想摸我的手呀?”
温姿月手腕晃动,司兰青的视线终于从古籍中移开。
他道:“你别乱动。”
话说完,他又去翻古籍。
温姿月确定了,他根本没听到她刚才的话。
她抽回手,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还没成婚,你就不听我说话了,这往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
司兰青轻轻牵住她的手,温姿月已经等着他说好听话了,但他又低下头开始看镯子。
温姿月也不玩小脾气了,她直接推开司兰青,“你冷暴力我,我要解除婚约,你和这个木镯子成婚去吧。”
司兰青茫然抬头,他看着温姿月生气开开合合的唇,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温姿月重复,“退婚!!”
司兰青一瞬间像被主人踢到的狗,他冷清的眼瞳中少有的茫然,“为什么?”
他想起仔细钻研过的《女修的心思你别猜》,他想起里面对待伴侣生气的应对方法,认错态度一定要诚恳。
司兰青立刻道歉,“对不起。”
温姿月见他终于把心神放回她身上,她冷冰冰问道:“你做错了什么?”
司兰青惊慌失措,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他让自己镇定,“嗯,都是我的错,你拿我怎么撒气都可以。”
温姿月就知道他是个呆瓜。
修真之人皮糙肉厚,她打人家不疼,骂人家充耳不闻。
她视线落在司兰青的身体上,尽管穿着衣服,也能看得出他的身材极为完美。
温姿月问道:“你很喜欢镯子?”
司兰青摇头,他不喜欢,只是想知道这镯子的作用。
可看着温姿月冰冷的视线,他把摇头的动作换成点头,别扭道:“喜欢的。”
温姿月很满意,“喜欢就好。”
她在储物袋里翻找,终于找到带着链条的镯子。
她命令道:“把你外衫脱下来,躺到床上。”
司兰青拽着衣衫,他们未成婚,这样太轻浮了。
温姿月轻哼,“不是你自己说我怎么做都可以?”
司兰青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的手腕带着镣铐,尾端的链子被灵力捆缚。
鞭子落下,不怎么疼,但他全身发痒。
他并紧腿,不让她看见他不堪的那处。
司兰青强迫自己回忆刚才的古籍,他极力把自己表现得像一条脱水的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