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哪是请求的态度,分明是是在说不容拒绝的要求。
闻聿檀唤出小厮,让他们带着闻鹤溪去了收拾出来的住处。
温姿月刚才说得大度,其实一直都在眼巴巴的等着闻聿檀来找她。
等闻聿檀来了,她眼睛都亮了。
“夫君,你看看我后背,有了淤青是不是很丑?”
她知道自己长得美,就算有淤青也是漂亮的,她只是想听闻聿檀说她怎样都漂亮。
青丝散乱垂坠在锦被,她的腰很细很软,只是这淤痕出现在白皙的肌肤上,看着很是碍眼。
一时走神,闻聿檀没控制好手上的力气,温姿月闷闷的哼声从锦被漫出。
她抬起脸,眼中都是委屈,“你弄疼我啦。”
被她这么一看,闻聿檀心跳都快了,他碰到她细软皮肤的手都有了灼灼热意。
等上完药,闻聿檀额上都多了层薄汗。
他掌心覆在淤痕上轻揉,这些淤青莫名变得碍眼,比闻鹤溪出现在平城更让人碍眼。
他不是傻子,这件事看上去是巧合,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明明温姿月是拿到搞事情任务的那个,闻鹤溪却比她更积极。
温姿月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偶然’碰见闻鹤溪在嘘声叹气。
她带着温黎转悠本就是图个乐子,看见闻鹤溪这愁眉苦脸的模样,她转身就想换个地方遛娃。
闻鹤溪凹了那么久的姿势,无人在意。
闻鹤溪不得已开口,“这便是温黎吧,弟妹照顾的极好。”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温黎好奇的望过去。
但很快,她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心思很深。
温姿月行礼,“皇兄。”
温姿月和闻鹤溪面对面坐着。
闻鹤溪今日穿的白衣,正符合温姿月的喜好,她多看了几眼。
闻鹤溪和闻聿檀眉眼有几分相似,闻聿檀整体给人温润感,而闻鹤溪便透出冷意,让她评价便是各有千秋。
她打量闻鹤溪,闻鹤溪也在观察她。
她之前和闻鹤溪的交际太浅,闻鹤溪也没细致的看过她。
现在看着,觉得温姿月的确长得极美,而且是柔和让人看了觉得欢喜的美,性格也算讨喜。
也怪不得,闻聿檀会愿意娶她。
温家只是在平城有势力,若是闻聿檀之后想回到京城,肯定需要借助别的势力。
顾家会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他们夫妻看着恩爱,等到了抉择的时候闻聿檀真能坚定的选择她吗?
温姿月很不喜欢这种视线,好像她是什么待价而沽的货物。
还说是从京城来的皇亲贵胄,不还是这么没礼貌,真是白吃了精细的米面。
温姿月开口,“这处风景好,我便不打扰皇兄了。”
闻鹤溪:“我听闻顾怜青也在平城。”
温姿月顿住脚步,她坐在闻鹤溪对面,不确定道:“平城?”
可平城又不是什么富饶的地方,要她是京城贵女,肯定不会来平城这么一般的地方。
接下来,温姿月听了一个感情故事。
“我和顾小姐也算两情相悦,但在订婚当日,你们婚期后两日,她决绝的说我不值得托付一生。”
“我反思了很多,总觉得是我有哪些地方让她失望了,我在顾府外等了很久,可她一次都没见我。”
闻鹤溪话音低落,“她若是不喜欢,为什么不早些提出来,我总不会纠缠她。”
至于为什么顾怜青不早说,那是因为顾怜青是在订婚那日才重生回来的。
她不能重蹈覆辙,她没更好的选择,只能选择在订婚的日子决裂。
至于闻鹤溪说的不会纠缠,听听就好了。
他说不会纠缠,现在还不是到了平城。
温姿月像是被他感动到了,唏嘘道:“真是有情人难成眷属,等顾小姐明白你的真心,你们一定能重归于好。”
闻鹤溪笑得很勉强,“希望如此。”
闻鹤溪怀疑,他提示的还不够明显吗,可他分明说了顾怜青也在平城。
她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温姿月送上了诚挚的祝福,“一定会的。”
闻鹤溪道:“原来你不在意,我还以为顾小姐来了平城,会让你和七弟的感情生出波折。”
温姿月:“怎么会,这是你和顾小姐你追我赶的小情趣,我都懂。”
“之前顾小姐都不肯见殿下,可殿下来了平城,顾小姐也跟来了,这都说明你们会破镜重圆的。”
闻鹤溪突然想到自己查出来的信息,她看脸,且有点愚蠢。
他该不该绕弯子,“弟妹误会了,是顾小姐先来的平城,而且也和七弟见过了面。”
晴天霹雳。
对恋爱脑温姿月来说,这个信息炸的她体无完肤。
她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维持自己的脸面,“不会的,檀郎不会瞒着我。”
顾流亭撇去茶叶浮沫,不需品尝,都知道这劣质的茶叶子泡出的水也是苦涩的。
顾怜青眼中有说不清的哀愁,她道:“哥哥,你便信我一次,太子善猜疑,顾家哪怕全力相助也只会落得被猜忌的下场。”
“你和爹娘便别再劝着我回去了。”
顾流亭头疼,顾怜青并不是多么有主见的人,怎么在退婚一事上这般较真。
顾流亭忍着烦躁,“那你也不能整日扮作男子,闻聿檀已经娶亲,你总不能和他扯上不清不楚的干系。”
真是不明白,闻聿檀离京都三年有余。
顾怜青也放下了,她和太子门当户对,明年春日成了亲她就是太子妃。
这对顾家,对顾怜青都是天大的荣耀。
但现在太子妃没了,也开罪了太子,顾家整日上朝都被明里暗里看笑话。
顾怜青道:“哥哥,七皇子并非毫无依仗,他在平城从没和京城断过书信。”
顾流亭真感觉顾怜青疯了,这什么都说明不了,哪个皇子都会对皇位生出一丝心思,但那不代表他们有能力坐上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