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御书房。
君上乔渊看着乔依又看看余火，欲言又止。
他该说什么？
恭迎先帝？
可这还算先帝吗？
好多代了。
至今为止，皇家祠堂里面一直有一座雕像，每日有人维护。
那座雕像刻的是一对姐妹，两人背靠背，白袍黑甲。
与其说乔依，乔渊更愿意相信这名叫余火的姑娘。
与雕像中的妹妹有些像，就是少了些凌厉与血腥之气。
“君上，你看这……”乔树讪讪道。
他也很懵。
千年前的先祖突然站你面前，就问你懵不懵？
乔渊沉默会，“你先下去吧 ，此事保密。”
“好。”
“等等。”余火突然喊道。
“我想尝尝御膳房的食物。”
乔渊一愣，“可以，乔树去准备吧。”
乔树应下，余火又说了句，“多准备些，我吃的多。”
乔树：“……好。”
江枫打量着这位中年帝王，不算英俊，但五官挤在一起很有压迫感，但这种压迫感此刻变成了一种淡淡无奈。
因为乔依小小的身躯站在桌子上，盯着乔渊。
“你……”
乔渊刚开口，乔依便淡淡道：“你母亲是上官氏？”
乔渊一愣，苦笑道：“上官淮梦，我年幼时，她与父王一同死于胡族之手。”
乔依点头，小小的脸上似乎在思索什么？
江枫和余火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惊讶。
还是位少年帝王。
“不知您……归来为何？”乔渊实在是对一个孩童喊不出先祖二字。
“为我西楚逆天改命。”乔依淡淡道。
乔渊虎躯一震。
“你眉间有忧愁缠绕，可是因为外有胡族侵扰，内有妖师祸国？”
乔渊沉默。
“我知你不信我，此时此刻，你与我对换，我也不信你。”乔依淡淡道，随后指着吃瓜二人组。
“给他们可以自由出入的权利，你静候结果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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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渊给他们安排一处偏僻静处，乔树送来食物，正要离开时，余火突然喊住他。
“一起吃点？”
乔树尴尬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那先祖又不在。”
是的，乔依已然隐去，却给江枫留下了大麻烦。
红尘劫，果然不好渡啊。
“给我们说说国师的事呗？”余火边吃边问。
乔依称之为妖师，但据她所见，齐暖月应该是人类，和妖完全没关系。
“国师……”乔树沉默会，缓缓讲述。
乔渊幼年登基，一次外出祈福归来途中，在馥郁城外三百里，遇到一女子拦路。
那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娃。
乔渊质问为何拦路，对方却指着那小女娃说：
“齐暖月，有经天纬地之才，将来可助你稳固江山。”
“我今日拦路，只是为了让她看看你的样子。”
女子说完，带着女娃瞬间消失。
此事乔渊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多年后，民间征官，齐暖月以胜利者站在殿堂之上。
当年的小娃娃也已成人。
“君上，我是齐暖月。”她说。
乔渊恍然。
当年那名女子并未说谎，齐暖月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
边关三年轮换之策便是她提的众多计策之一。
馥郁城皇权大量收拢，如日中天。
齐暖月更是带领乔渊走上修道一途，如今已是元婴之境。
“停……”江枫突然喊道，余火和乔树疑惑的看着他。
“你也姓乔，为何不教？”江枫问道。
没道理的，皇家有高手，身为君王居然需要外人来引领？
“那是因为先皇后怀君上时，受了伤，导致君上出生时，经脉堵塞，无法修行，但是……”
“齐暖月给了君上一枚神品丹药。”
江枫：“……”
卧槽？
“后来呢？”余火咽下食物问道。
别说这皇家食物与馥郁城就是不一样，光吃着都感觉高人一等。
乔树叹了口气，幽幽道：“三月前，国师齐暖月执羽扇在皇城摆下阵法，将楚国境内的灵气全部拘束于皇城，随后消失不见……”
“……”
余火沉默，江枫震惊。
拘束天地灵气？
齐暖月有这么叼吗？
“你说她不见了，钦天监那不是么？”余火问道。
“其实……国师的阵法将皇城困住，我也破不开，我们这三个月从未出去过，不知外面消息，所以你们进来，我很惊讶。”乔树说道。
余火：“……”
江枫忍不住问道：“你们不上朝吗？”
乔树摇头，“已有三月未见文武百官。”
江枫：“……”
擦，三月不见皇帝，馥郁城居然无人察觉到异样？
乔树叹了口气，随后挥手，一道水纹浮现，飘在余火身前。
余火：“？”
“能与先祖一起吃饭，我想记录下来。”
“……”
乔树走后，余火躺在床上翘着腿晃来晃去。
“江枫，你怎么看？”
江枫：“坐着看。”
余火腿停止晃动，没好气的看着他，“你那元婴有所求是好事，相当于她给指了一个方向。”
江枫幽幽道：“那另一个呢？”
“是哦，另一个为何不现身呢？”
这一点，余火也未想通。
馥郁城也有点诡异，那齐暖月在搞什么东西？
这晚，江枫睡着睡着，神魂突然掉入识海中。
一处悬崖边，高山流水。
两个小娃娃坐在悬崖边，白衣眺望远方，黑甲手中拿着一把迷你的长枪转来转去。
“我们不能认你为主。”乔依突然开口。
江枫一愣，皱眉道：“为什么？”
才提了条件，现在说这话？
“虽然不能认你为主，但你还需帮助我们。”乔依继续道。
江枫：“……”
这是什么元婴？
倒反天罡？
“磨磨唧唧的。”乔念突然开口，随后看向江枫。
“我们飞升的那一刻，才明白我与姐姐，不过是他人的本源碎片而已，即是别人的本源，如何认你为主？”
江枫一愣，“谁？”
“远在前天，近在眼前。”
“余火？”
“嗯。”
“……”
江枫消化许久，才幽幽问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来的？
“武陵镇，你筑灵台的时候。”
“……”
这么说，余火亲他那一下，将两枚本源碎片送了过来。
难怪九九说，这不是他的力量。
那么九九知不知道，他给我的，也是呢？
或者说，本来不是，被乔依占了。
乔念奇怪的看着江枫，“你好像并不失落？”
江枫笑道：“我为什么要失落？”
乔念鄙视道，“也是，你一直是舔狗，见色起意的家伙。”
江枫：“？？？？”
乔念又鄙视的看他一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枫从乔依口中得到了答案。
当年，乔依与宰相府争位时，有一名忠心的侍卫关键时刻反水宰相府公子。
那名侍卫什么都没要，只是看见乔依便同意了。
后来，乔依下嫁那名侍卫。
侍卫原名王桥，后改名上官枫。
他与江枫，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