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药香谍影**
武昌城南的济世堂药铺内,苦香与血腥气交织。凌风捏起一枚蜡封药丸,指尖轻捻间蜡衣碎裂,露出内里暗红的狼毒粉末。药柜第三层暗屉中,十二个青瓷罐排列如星宿,罐底阴刻的漕帮暗语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少东家,这批金疮药要送往漠北军营。”掌柜掀开药箱夹层,露出浸透磁粉的纱布卷,“每匹纱布的经纬线里编了磁丝,边关守军只需用磁石轻扫,便能显黄河改道的密图。”
后院陡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凌风闪身至窗边,见两名蒙面人正撬开运药马车。他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针尖刺入车辕机关,车厢底板应声弹开——数百粒蜡丸滚落地面,遇土即爆,腾起的紫色毒雾中浮现“漕帮当诛”的血纹!蒙面人踉跄欲逃,凌风剑鞘点中其腰间玉带,玉扣崩裂处竟藏着半枚九鼎残片,残片边缘还沾着黄河淤泥的腥气。
“给各分号加送十车艾草。”凌风碾碎残片,青灰簌簌落进药碾,“艾绒里掺三成漠北磁砂,伤兵包扎时遇血发热,自会烙下追踪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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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木隐玄机**
徽州木行的锯末纷飞如雪,凌风抚过新伐的楠木,年轮间朱砂标记在晨光中泛着血光。老匠人压低嗓音:“这批送往应天府衙的梁木,榫头全灌了铅水,铅芯藏着黄河堤坝的裂痕图。”
后院忽起马蹄声,凌风隐入木堆阴影。见镖师正将焦黑的柏木桩装车,桩头残留的火药痕迹形如龙爪。他拾起半截断桩,裂缝中嵌着半支漠北箭镞,镞身阴刻的“漕”字正渗出黑血。“给泉州船坞加订三百根铁力木。”凌风弹去指尖木屑,“每根中心钻孔填入硫磺粉——海商防蠹虫的秘方,遇潮却会凝成爆破引信。”
木匠坊的刨花突然无风自动,凌风旋身避开飞射的木楔。楔头钉入梁柱,裂开的木纹竟拼出“九鼎噬魂”的谶语!他剑鞘横扫,木屑纷扬间,暗格中滚出个阴沉木匣,匣内硝制的羊皮上,绘着凌府初代家主督造九鼎的工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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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典当杀局**
扬州城聚宝斋的算珠声戛然而止。凌风举起死当的翡翠扳指,对着天光转动,内壁微雕的盐税密账随光影流转。“所有死当玉器都嵌了磁片。”朝奉谄笑着拉开暗柜,露出成排的官窑瓷瓶,“瓶底双层釉里藏着户部亏空账,用醋浸半刻即显。”
后院突传金铁交鸣,凌风掀帘见虬髯客正劈砍檀木箱。他翻腕甩出三枚当十铜钱,钱缘齿痕卡死刀锋,箱中滚落的金锭竟裹着磁粉!虬髯客暴喝挥拳,凌风侧身闪过时,银针挑开其衣襟——心口纹着的九鼎图腾正渗着黑血,与鼎耳裂纹如出一辙。
“这批官窑瓷全改成溺器。”凌风碾碎染血的瓷片,“卖给漕帮各堂口时,就说釉里掺了西域壮阳散——他们酗酒过度后,溺器上的密纹遇尿碱自会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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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酒旗猎猎**
绍兴老酒坊的蒸雾遮天蔽日,凌风拍开泥封,女儿红的醇香里混着淡淡苦杏味。酿酒师傅抹汗道:“每坛封了三枚蜡丸,两枚解药一枚剧毒,漕帮的人饮到第三碗必会毒发。”
漕帮汉子闯门砸坛时,凌风冷眼旁观。领头者连饮三碗后眼泛血丝,他抛着蜡丸轻笑:“拿黄河渡口的盐仓钥匙,换你三十弟兄的命如何?”后巷忽有信鸽掠空,凌风甩出酒匙击落鸟足铜管。染血密函展开,竟是工部侍郎批阅的堤坝文书,页脚九鼎火漆印已融成狰狞狼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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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镖局风云**
潼关镖局的铜铃震落檐雪,凌风抚过镖车封条,指尖沾了星点磁粉。“这趟暗镖走的是滇南翡翠,每块原石夹层都用矿砂写了密信。”总镖头亮出袖箭,箭镞刻着盐税数目,“遇到劫道的,袖箭遇风会炸出硫磺雾。”
古道突滚落巨石,凌风跃上车顶,剑鞘点中机关。镖车两侧弹出铁网,网上淬满狼毒,巨石触网即碎!烟尘中冲出十余蒙面人,凌风劈手夺过苗刀,刀柄翡翠暗格内,半张私铸铜模图还沾着矿渣。
“给各分舵加装连环弩。”他将染血的铜模按进九鼎拓片,“弩箭用空心竹制,内塞漠北狼毒粉——中箭者三日化为血水,正好浇灌咱们埋在黄河边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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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噬龙惊澜**
三更暴雨砸在钱庄地库,凌风独对漕运图,九枚狼牙镖钉着染血的商契。窗外忽射入响箭,箭身缠着浸血丝帛——青龙镇新掘的青铜鼎上,竟錾着凌府初代家主的名讳!
蒙面人破窗而入,掌心九枚铜钱排成鼎阵:“你埋在磁米里的眼线,早成了噬龙刃的祭品!”铜钱激射间,凌风剑鞘点地,砖缝磁粉凝成盾形。钱雨嵌入盾面,竟拼出“商尽鼎裂”的谶语!
瓦当骤裂,雷光照亮墙角的九鼎模。凌风劈开暗柜,初代家主手书飘落——那“噬龙”二字,竟用三百年前治河民夫的骨灰写就!鼎模突然嗡鸣,裂缝中渗出的黄河水纹在地面汇成八字:**“商脉载鼎,鼎断商魂”**。远处漕船笛鸣如泣,似万千冤魂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