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听到士兵们的对话,嘴角微微上扬,但随即又恢复了冷峻的表情。他走到一处被鲜血染红的木墙旁,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痕迹。那是孙平倒下的地方,他还记得那个北乌指挥官临死前的眼神——愤怒、不甘,却又带着一丝希望。赵武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希望?你们北乌国这回是没希望了。”
清晨的黑石岭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里混杂着血腥味和泥土的湿气,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只能洒下几道微弱的光线。弼麟国的黑色军旗插在哨所的高处,随风飘动,发出低沉的猎猎声。战场上,士兵们忙碌着,有的搬运北乌国士兵的尸体,有的收拾散落的武器,还有的在加固哨所的防御工事。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和士兵们的低语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间的寂静。
赵武站在哨所的了望台上,俯瞰着这一切。他的黑色轻甲上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血迹,脸上的刀疤在晨光中显得更加狰狞。他眯起眼睛,目光投向远处的青石关,城墙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向他发出无声的挑战。昨夜的战斗虽已结束,但胜利的余韵依然在他心中激荡。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心中燃起一股斗志。这场战争对他来说,不仅是职责,更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赵武的目光再次扫过战场。士兵们的士气正高昂,有的在整理装备,有的在低声交谈,眼中都带着胜利的光芒。他缓步走到一名正在擦拭弯刀的士兵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干得不错,但别松懈,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那士兵抬头看向赵武,眼中闪过一丝敬畏,连忙点头:“是,将军!”赵武没再多说,转身走向自己的战马。那匹黑马站在一旁,低头啃着地上的草,偶尔甩动尾巴驱赶飞虫。他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拉紧缰绳,目光再次投向远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斥候骑马奔到哨所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告:“将军,青石关守军正在加强防御,城墙上已布满弓箭手和投石机。”赵武听后,眉头微皱,但随即恢复平静。他转头对李副将道:“传令下去,准备攻城器械,今夜就对青石关发起攻击。”李副将抱拳应道:“是!”随即转身去安排。赵武的目光投向远处的青石关,薄雾渐渐散去,城墙的轮廓越发清晰。
夜色笼罩下的青石关显得格外肃穆,火把的光芒将城墙照得通明,映出一片橙红色的光晕。北乌国守军严阵以待,城墙上的弓箭手拉满弓弦,箭头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投石机旁的士兵紧握操作杆,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城下的动静。风声呼啸而过,夹杂着远处传来的低沉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远处,弼麟国军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逼近。士兵们的脚步声被风声掩盖,只剩下一片肃杀的寂静。赵武骑在黑马上,身披战袍,目光如炬。他举起右手,示意军队停下,随即转头对传令兵道:“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投石机就位,步兵和骑兵待命。”传令兵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不一会儿,弼麟国的弓箭手在城下排成一排,拉满弓弦,投石机也被推到阵前,巨大的石块被装入其中,发出低沉的摩擦声。赵武深吸一口气,猛地挥下手,低喝道:“放箭!投石!”
一阵箭雨和石块从天而降,狠狠砸向青石关的城墙。箭矢划破夜空,发出刺耳的呼啸声;石块撞击城墙,溅起一片尘土和碎石。北乌守军立刻还击,箭矢和石块在空中交错,火光映红了战场。弼麟国的步兵在箭雨中冲向城墙,搭起云梯,开始攀爬。喊杀声震天动地,士兵们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眼中满是战意。
赵武站在阵后,冷眼注视着战局。他看到自己的士兵在城墙下浴血奋战,有的被箭矢射中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有的被滚石砸中,发出一声闷哼,但更多的士兵前赴后继,毫不退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握紧手中的长剑,心中暗道:这场战斗的胜利,属于弼麟国。一名副将跑上前来,盔甲上沾满了泥土,急声道:“将军,北乌守军抵抗顽强,我军伤亡不小。”赵武冷笑一声,道:“顽强?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弼麟国的铁蹄!”他转头对传令兵道:“传令骑兵,从两翼包抄,攻破城门!”
骑兵接到命令,从两侧冲出,挥舞着弯刀杀向城门。马蹄声如雷霆般响彻夜空,北乌守军见状,急忙调集兵力抵挡,但为时已晚。弼麟骑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很快冲到城门前,用撞木猛击城门。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城门上的木屑四溅。赵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举起长剑,高声喊道:“弟兄们,冲啊!攻下青石关,活捉北乌守将!”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激励着每一个士兵。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血水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北乌守军的防线逐渐崩溃,弼麟国军队终于攻破城门,涌入城内。城内的街道上,北乌士兵节节败退,被逼到城中广场。赵武骑马进入城内,目光扫视着四周,只见北乌士兵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满地都是散落的武器和尸体。他策马走到高台上,俯瞰整个青石关,心中充满胜利的喜悦。火把的光芒在他身后摇曳,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攻下青石关之后,军队稍作休整,然后立即踏上了北上的征途。北方几百里处,就是北乌国的都城:基渚城。弼麟国的士兵和将士们,战意高昂,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击败和清理这一路防守的阻拦,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北乌国基渚城
赵武的目光冷漠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战争带来的荒凉景象映入眼帘:村庄里房屋残破,田野荒芜,逃难的百姓拖家带口,匆匆逃向远方。在他看来,战争就是如此残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北乌国既然挑起战火,就该承担这样的后果。他拉紧缰绳,黑马发出一声低鸣,继续前行。身后的士兵们紧随其后,步伐整齐,手中紧握武器,眼中依然燃着战斗的火焰。阳光虽明亮,却掩盖不住战争留下的萧瑟。
突然,一名斥候骑马奔来,扬起一片尘土。他翻身下马,抱拳道:“将军,前方三十里就是基渚城,城外有北乌残兵集结,约五千人。”赵武眉头微皱,沉声道:“五千人?看来北乌国还不死心。”他转头对李副将道:“传令下去,加速前进,准备迎战。”李副将抱拳应道:“是!”随即转身传达命令。军队加快了步伐,士兵们的脚步声更加急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不久,大军抵达基渚城外。放眼望去,基渚城的城墙高大坚固,城门紧闭,城外北乌残兵排成阵型,试图阻挡。他们的盔甲破旧,武器杂乱,显然是匆忙集结起来的队伍。赵武骑马立在阵前,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敌军。他举起右手,示意军队停下,随即对传令兵道:“弓箭手和投石机准备,步兵和骑兵待命。”传令兵迅速将命令传达下去。弓箭手拉满弓弦,投石机装好石块,士兵们屏住呼吸,等待赵武的指令。
一名信使骑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他满身尘土,手持一封信件。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喘着粗气道:“将军,陛下急令!”赵武眉头微皱,示意军队暂停攻击。他接过信件,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北乌国求和,皇帝陛下同意,条件为交出战争元凶并赔偿损失。”赵武看完,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胜利的喜悦,因为北乌国的妥协证明了弼麟国的强大;又有些疑惑,因为这求和来得太突然,胜利果实还未完全摘取。
他转头对李副将道:“传令下去,暂时停止攻击,等待进一步指示。”李副将应声传达命令。士兵们停下动作,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有人小声道:“怎么停了?不是要攻城吗?”另一人猜测:“难道北乌国投降了?”赵武没理会这些议论,独自走到一旁,陷入沉思。他脑海中回想着这段时间的战斗,从黑石岭到青石关,再到如今的基渚城,每一场胜利都是用鲜血换来的。如今北乌国求和,他不明白对方为何在如此危急时刻选择妥协,更不解皇帝为何轻易同意。
信使上前,低声道:“将军,陛下命您即刻返回京都,商议求和事宜。”赵武眉头紧锁,反问道:“返回京都?这里的战事怎么办?”信使解释道:“陛下已派其他将领接管,您只需即刻启程。”赵武沉默片刻,目光投向基渚城的城墙。城墙上的北乌守军仍在坚守,但人数明显减少,士气低落。他心中不甘,但军令如山,他只能服从。他转头对李副将道:“你留守此地,等待新将领到来,务必守住阵地。”李副将抱拳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