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瞳松开姜揽意的手,一蹦一跳跑进院中,第一眼便看到池浪拿出来的酒,眼睛倏地一亮。
池浪立马把酒收了回去。
“池浪师兄!酒!是酒,我看到了。”
“没有!”池浪死不承认。
他酿了百坛灵酒埋在火樱树下的酒被归瞳一天喝完,气死他了。
小师叔只会一坛一坛薅,她是全部炫嘴里,一滴没给他留。
归瞳笑容甜甜,拉起云梨的手。
“归瞳,你要干嘛?”池浪瞪着她。
“我带小师姐去看海看日出,你自己去喝酒吧!”
池浪显然不信。
一棵灵蔬就能诱拐归瞳,更何况一整坛灵酒。
“小师姐,我听说浮空山朝阳峰上日出海景一绝,我们去那里过夜好不好?”
“走!”云梨拉了拉池浪袖子。
池浪起身正准备跟云梨离开,归瞳又道:“小师叔,你去不去?在那里弹琴,说不定浮空山所有人都能听到哦~”
“好啊!”
“那能不能带上你的酒?”归瞳眼巴巴看着浮屠。
她知道池浪酿的酒,原材料来自浮屠,他肯定有酒。
小师叔说,池浪每年酿好酒喜欢把酒埋在他树下。
他每次被池浪坑后,都会偷藏池浪一坛酒。
还说,池浪师兄人傻,酒少了,下一年还是继续埋在他树下。
“可以!”浮屠笑道。
这小丫头,一两岁的时候就嘴馋的很,每次遇到他,都喊着让他带她去摘果子。
浮空山,山峰顶。
朝阳悄然升起,将天染成温润的粉红。
云梨靠在池浪身边,睡意香甜。
池浪手轻轻揽住她,看着海平线上升起的太阳,眉眼染上笑意。
归瞳打了一个饱嗝,小声道:“小师姐平时这么勇猛的一个人,竟然是一杯倒!”
浮屠抢过她手中酒坛,“喝酒误事!白天还有硬战要打!”
归瞳脸颊泛红,双眼朦胧,“小师叔,不是还有你吗?哥哥说,你一人能干四十人!把自己也给干下了擂台。”
“归屿如此和你说?”
归瞳晕晕乎乎点头,“是啊!哥哥说,团战我躲你后面绝对安全,就算别人近你身,打了你也不会打我这只小虾米。”
浮屠:“……”
“哥哥还说,有人打你,让我一定快跑!”
“为何?”
归瞳老实道:“他说你吸仇恨,遭人恨!我跑不快的话,也会被打。”
“还有池浪师兄也是。”
好不容易当一回安静美男子的池浪:“……”
偏过头,盯着归瞳。
归瞳喝多了,毫无所觉,浮屠问什么她答什么?
“瞳瞳,你哥哥还说什么?”他倒要听听,归屿平时是怎么蛐蛐他和池浪的。
“哥哥说,你和池浪一个骚包,一个闷骚,让我小心点别遭遇被连累!”
浮屠:“……”
池浪:“……”见云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池浪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骚包?他哪里骚包?他怎么不知道?
他很洁身自好的好不好?
“归瞳,你哥哥怎么说我骚包的?”池浪咬牙问。
“啊?让我想想,池浪师兄吗?”
“是的!”
浮屠憋着笑。
池浪剜了他一眼,你和我半斤八两,有什么好笑的。
“他说你骚包的遭女人恨!”
池浪:“……”什么鬼?
“瞳瞳,此话怎讲?”浮屠笑着问。
“哥哥说,池浪师兄长的女人妖孽,还经常穿着一身大红衣服,经常骂哭宗门女弟子,女弟子们时不时找他告状,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池浪:“……”
“瞳瞳,那我呢?”
“你…?”归瞳晃晃悠悠站起身,指着浮屠。
她脚步虚幻,眼神迷离,“你啊!小师叔?”
“我是小师叔!”
“哥哥说,小师叔你比池浪师兄更过分!”
“你是全大陆宗门找他告状!”
“可怜了我的哥哥,经常要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归瞳说完,抹了抹眼泪。
突然坐在地上,“真可怜!当少宗主真可怜,还好我不要当。”
她只想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
姜揽意噗嗤笑出声,将熬好的醒酒汤递给池浪,又扶着归瞳,递到她面前。
“大师姐,是好喝的吗?”
“是啊!瞳瞳你哥哥过段时间要挨揍了!”
“为什么?”归瞳不解问。
姜揽意轻咳一声,“因为瞳瞳太乖了!”
这姑娘啥事都说,她得教教她,以后出门在外,要提防些,免得日后被人钻空子。
“啊?乖乖的有错吗?”
姜揽意轻轻揉了揉归瞳的头,“没错!但是不能对不熟和外人乖。”她怕有人请归瞳喝酒,归瞳把今天裤衩子穿什么颜色也交待的一清二楚。
归瞳乖乖点头,打了个酒嗝,“大师姐,你放心,我分的清!”
当天空的霞光落在身上,长长的睫毛轻颤,云梨缓缓睁开眼睛。
池浪抬手帮她挡住刺眼的光,云梨缓了一会儿坐直身体。
揉了揉有些晕乎的脑袋,开口问:“阿浪,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
云梨摸了摸池浪有些僵硬的手,“怎么不喊我?”
“我喜欢!阿梨,你看,那冉冉升起的沃日像不像我们的未来?像不像那天我的金乌飞上你扶桑神树那天出现的太阳。”
云梨抬头看去,金红色火球从海平面上升起,染红天际。
偏头看向池浪,少年眼中的光比旭日更加耀眼。
云梨唇一笑,“是啊!很像!”
池浪没有问在天书里她是怎么死的。
因为不问,池浪也能猜到和星回谷有关,和凤月有关。
他也没问他为什么被凤月捡漏。
阿梨已经和过去释怀,他也不会重蹈覆辙,他们有璀璨的未来,不会拘泥于过去。
云梨看着石碑上浮现的字,转头看向池浪。
“我们和阵门的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