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人而钟情一段历史,可冉凌雪尚未深入探究,便已穿越而来。
——不知北宋时可有红袖县这一地名。展昭貌似虚构,莫非眼前的陆易竟是现实中的南侠?
“你之所言,我全然不明,此地乃南辰国。”陆易猛地攥住冉凌雪的手腕,眼中瞬间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狠绝之光,喝道,“你究竟何人,潜入我国究竟有何图谋?北宋又是哪方不起眼的弹丸之地?”
“我……”冉凌雪心虚地咧咧嘴,露出牙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陆南侠,你弄疼我了。”
“疼?”陆易松开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在我面前说说便罢,若被旁人听去,只怕你……”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这是在帮我,此点与展大侠倒有几分相似。
——那该死的展昭究竟是谁,她已屡屡提及。作者啊,你不出来解释一二?这其中究竟有何关联?
(作者“嘘,秘密!”)
回归正题。
“对了,一直未曾请教姑娘芳名。”陆易起身作揖,仿若方才那狠厉之人并非他。
——啧啧,陆南侠这思维真是跳脱得厉害!
——怎听不见她骂我,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作者:雪儿快骂他,他是受虐狂。)
(陆易宝剑出鞘,作者心有余悸,继续加油更ing。)
“小爷猜你名唤冉凌雪吧?”陆易停下脚步,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他抬手掐算,指尖微微颤动,随即转身指向她,“对吗?”
“你怎么知道?”冉凌雪霍然起身,惊得目瞪口呆。
一则是她惊诧于古代竟真有此等神通,能算得如此精准;二则是她小腿因常年无力,起身向来艰难,如今这般,足见陆易医术之高明。
“小爷还知晓些旁的。”陆易眉梢高挑,继续掐算,郑重其事地说道:“冉姑娘并非此世之人吧,难怪你方才尽说些令人费解之语?”
“陆半仙。”冉凌雪激动地上前,双手紧紧攥住陆易的衣袖,央求道,“陆半仙,你能否算出我怎样才能回归自己的世界?虽说回去或许依旧奔波劳碌,但总好过在此地人生地不熟。”
——得,小爷又得一新称呼。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竟让这活生生的人如此受苦受累?
“推算这些恐会折损寿数,故而……”
“当真?”冉凌雪脸上若能表情达意,定是“我不信”三字。
“你若有此能耐,为何不去推算江伯兮的下落,却要算我这不相干之人的信息,难道陆大侠如此不珍视自己的性命?”
“这些琐碎之事与性命无碍,权当消遣。”陆易面带微笑,目光直直地迎着冉凌雪满是怀疑的审视。
“既然有损你的性命,那我另觅他法便是。”冉凌雪的心再度坠入深渊,垂头丧气地朝着溪边行去。
——看来我得精心筹谋一条谋生之路,待苏景行问完案子,我大抵是不能继续住在县衙了,究竟如何是好?
“喂,你莫不是想不开,欲投溪自尽?”陆易一把扯住冉凌雪的胳膊,“其实在此你也并非举目无亲,如今你我不是已相识了吗?往后你若有事需援手,只管来找我便是,我先送你回县衙。”
“多谢。”冉凌雪被陆易拦腰抱起,飞身上马,再回望一眼溪流,不禁哑然失笑。
“笑什么?”
——就那浅浅的溪水,怎能淹死人呢?
——就那么浅的溪水,某人还以为我要寻短见呢!
“驾……”陆易策马疾驰,向东奔去。
此时,夜色已深,不少人家已然酣然入梦,而红袖县衙却灯火通明,苏景行在书房翻阅过往案宗。苏安在外面来回踱步,连书房里的人都不敢瞧上一眼。
“报……”门子匆匆而来。
“有消息了吗?”苏安赶忙趋前询问。
门子却直接掠过苏安,闯进书房,扑通跪地回禀:“苏大人,城西郊外树林中发现一具女尸。”
“可是今早那位姑娘?”苏安冲进书房,揪着门子的衣领,话语几乎是从他胸腔中迸射而出,清晰可见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看穿着打扮应当不是。”
“呼,那就好。”苏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只是他心中的大石还未来得及挪开,又笼上一层阴霾。
“苏安,出了人命官司,你说何以为善?”苏景行将手中案宗甩在苏安脸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红痕。
这时又有门子通报:“陆易带着那位姑娘回来了。”
“苏安,带他们来书房。”
“是。”
委屈、愤懑、不甘,尽在那一个字中。
不多时,苏安去而复返,陆易跟在他身后,怀中抱着面色惨白的冉凌雪。
“这是怎么了?”
“她……”陆易脸上浮现出几分愧色,想必是他听到冉凌雪打九儿主意时推她那一下,致使她摔断了尾骨。
可这女子的忍耐力着实惊人,断骨之痛竟一声不吭,还面色不改地与自己交谈许久。
直至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得实在难以忍受,她要下来走几步,陆易这才察觉异样。
那时,冉凌雪满脸皆是冷汗。嘴唇毫无血色,面色更是苍白如纸。
“她是随我外出时出的事,草民自当对冉姑娘负责。”
陆易丝毫没有放下冉凌雪之意,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只是落在某人耳中却变了味道。
“本官早就告知陆义士了,要寻姑娘去烟花之地,怎能随意……”
“苏大人,草民也早已表明自己并非那般人,还请苏大人莫要往冉姑娘身上泼脏水。”
“那陆先生口中的负责是指……”苏景行上前几步,带着满腔的怒火,径直走到陆易面前。
说来,这两人身高相仿,他们对视之时,恰好能将对方纳入眼中。
只是苦了冉凌雪,两座“冰山”,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更恼人的是她还被陆易抱着,避无可避。
“我说,你俩对峙,能先饶过我吗?”
冉凌雪像上课铃刚响就要去上厕所的学生,怯怯地举起手来。
“你能开口说话了?”苏景行微微一怔,神色缓和了些许。
冉凌雪叹了口气,只觉周身的压力都重了几分。
“她昨日受了惊吓,所以大人问不出什么,草民也是今日为她疗伤时才发现的。”
“那就有劳陆先生了。”苏景行后退三步,拜谢一番,重回主座,并示意陆易和冉凌雪坐下回话。
——唉,命苦啊,穿越来的第二天,饿了一天,还要被轮番审问,还不如献祭给那有恋爱脑的公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