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躺在床上在睡与醒之间游离不定,突然手机响了,已经是九点多了,电话是科长打来的,声音很低沉:“小苏呀,刚才黄局长给我打来电话,说在病房楼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千万不要叫别人知道你与这件事有关系,啊!”
科长的话很含糊,似乎隐藏着什么,我不好多问,也没有心思多问,只是听话地点点头。挂断电话后,一股巨大的悲伤从我心底涌出,我无法想象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比起一个生命的消逝,恐惧、危险根本算不得什么!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突然被一些响声惊醒了,我立刻坐起身。门在轻微地晃动着,我惊恐地叫道:“谁?谁在外面?”
如果是那个魅影的话,“她”会进来的,应该是另有其人。不过,门始终没有打开,而是从门缝里缓缓地飘进来一丝细微的声音:“放弃吧!太危险了!放弃吧……”声音很低,低得甚至分辨不出声音的主人是男还是女,然后声音缓缓地飘远了。
我立刻将灯打开,极快地打开房门,两边的楼道里空荡荡的,但声控灯亮着,很显然有人来过。
“谁!”我叫了一声,我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我知道自己已没有下楼去寻找的勇气了,于是退回来躺在床上,亮着灯,瞪大了眼睛一直到天亮。[=bww][=Z(]六十六路之尽头[=]实在无聊至极,我突然想到了很久不联系的“碧水东流”,于是打开了电脑。
我眼前一亮,她在!
“你好!”我迫不及待地上前打招呼!
“你好,好像很久没来了?”
“是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我的心里掠过一丝悲凉。
“是的,我感觉到了,现在怎样?好点了吗?”
“一般吧!”
“那就是不怎么样了?你女朋友呢?你们之间有所改变吗?”看来她还是对这一话题感兴趣。
“没有,没再联系过!”我的心跌落到了低谷。
“看来,只要失去了她,你的心情就很难转变了,唉!”
我的心里掠过一丝感激,为她的这一声叹息。
“也不全是因为她,发生了许多事,”我顿了顿,决定告诉她,“你知道,我一直在调查,可这段时间似乎总是危机四伏,与这件事有关的一个重要的人物突然死了,昨天夜里被火烧死的……”我隐瞒了自己的遭遇。
“那你怎么样?”她似乎并不惊讶,倒是十分关心我的安全。
“我倒没事,谢谢!”
“他是什么人?怎么回事?能具体说说吗?”
“怎么说呢?他也爱过何小欣,直到后来介入了何小欣和她丈夫的生活……”
“是吗?怎么,他死了?”
“嗯!”
“是谋杀吗?”
“嗯!”
“你怀疑是梁希松干的?”
对于我提到过的名字能够张口就来,我不禁暗暗佩服她这么好的记性,对于她的问题我不置可否。
“不说话那就是啦?呵呵,很容易猜着的!”
“你说,一个人怎么会心狠到这种地步,当别人触犯到他的利益时竟然什么都干得出来,包括害人家性命!”
“呵呵,不过,你肯定是他干的?”
“唉!没有证据!”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那个人会介入到他们的生活?他们可是感情深得刀枪不入的,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有原因的,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缝……”
她沉默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条短信,道:“有人发短信对我说过,要我离他远点!”
“离谁?”
“离遇害的那个人,不过谁发的短信我不知道,那个号码我从没见过,打过去又关机!”
“有这回事?”
“是的,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事太多了,”
“那你得当心点!”
“谢谢!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我下了!”她的语气里透着疲乏。
“好吧!”我心中无限遗憾。
“不过,你一定得当心着点!”临末了她又提醒了一句。
还未等我说完谢谢她就隐身了,我无可奈何地退出了聊天室。
我实在无事可干,便漫无目的地浏览网页着打发时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不禁心头一缩,惊恐地问道:“谁?”
“我!”对方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与我同类,以防我不开门,但听了他的话我更惊恐了,因为我听出了是谁。
果然不出我所料,门外站着梁希松!
“你……”我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
“呵呵,不欢迎吗?”
我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便以最快的速度稳定自己的情绪。
“怎么,这么久不与我联系?”他找地方坐下来,看不出反常。
“没有,只是这段时间挺忙的!”
“呵呵,忙什么?调查有进展吗?”
“没有!”
“走吧!”
“去哪?”
“医院呀?忘了吗?今天晚上是她出现的日子!”
“噢,我倒忘了,不过去了也未必有收获的!”我搪塞道。
“怎么?想放弃了?”
“不……”我怕他看出我心里的恐惧,忙道,“去趟也好呀!”
一路上我沉默着,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了。我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个看似一脸阳光、一身正派,并且遭受过丧妻之痛,我曾经既佩服又同情的人,竟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想到这里,感到有些惧怕了。
车驶下大路,可以隐约地看见医院了,他突然放慢了速度,回过头来,道:“看来你真是糊涂了,今天不是她出来的日子!”
我有些慌乱,竭尽全力地掩饰着。
“看来你全知道了!”他依然面不改色,我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变化。
“什么?”我猛然坐起身,一种的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
“没错,那场火是我找人放的,哈哈,田小山最终还是死在我手里了!”他的笑声在车内回荡,我听得汗毛直竖。
“只剩下你了!”借着淡淡的月色我看到他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