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科长好几次与他说话的时候不得不摇摆着肥胖的身体紧跑两步。
小溪与陈露早成了无话不聊的“忘年交”,她们手拉着手走着,谈笑风生。我则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看着前面逐渐壮大起来的队伍,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
进入地下室之后,由于最前面的丁科长停下来,我们也只好跟着停下来。丁科长一言不发,头发稀少的脑门在室内转动几圈,不用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此刻他一定感慨万千了。
果然,他开口了:“这就是凶案第一现场吗?”
“是的!”科长回答。
“你脚下踩的就是老K的血迹呢!”消息冷不丁的插上一句。
显然是接受了刚才的教训,这一次丁科长的反应并不强烈,不过还是很明显的晃动了下身体,人群里的小溪抿嘴偷着笑,科长回头瞪了她一眼。
丁科长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看着刚才脚踩过的地方,然后咂着嘴道:“看起来的确怪吓人的!不过,好像这里也没什么呀?一览无余,凶手是没法藏身的!”很显然,丁科长既是安慰众人更是自我安慰。
“凶手才不会藏在这里的……”
“小溪,不要瞎说!”科长怒气冲冲的打断小溪,小溪吐了吐舌头,缩着头躲到陈露身后去了,陈露则冲她微微一笑,那眼神就像是母亲看待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对呀,小溪同志说得很对嘛!”丁科长回过头来朝众人笑着,“凶手不会藏在这里的,他一定会有别的藏身之地,所以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这也是我正要向大家说的,在平时我们工作的时候务必紧密团结在一起,谁也不能离群,要相互关照,绝对不能擅自单独行动! 而且,我们务必抓紧工作,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完工,离开这鬼地方!”
丁科长这个“鬼”字显然是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说完他率先脸色大变,我们也跟着他倒吸了口凉气。
科长连忙接过话:“丁科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吗?”
众人齐声道:“听到了!”
“开工吧!”
“慢!”丁科长大手一挥,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上厕所至少也要两个人以上,你们两个女士上厕所还要有男士的陪同才行!”
“遵命!”小溪大叫一声。
“苏谦、小渔,你们俩过来一下!”
我们刚开工不久,科长便在外面叫我们。
“丁科长和陈露的工作需要一间办公室,要不就安在你们里边的停尸间吧?”
“好呀!”我和小渔都表示赞成,小渔更是喜出望外。
“不过他们需要一张办公桌,我记得楼上办公室里有,要不你们去给丁科长搬一张吧!”
“去楼上?”小渔瞪大着眼睛,“不会吧?科长,你知道那地方……”
我慌忙打断小渔的话,“没问题,我们这就去!”
“你……”小渔瞪了我一眼。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大白天的肯定没事!”
“老K死的时候也是大白天呀?”小渔据理力争。
“这……”科长看看其他人,结果其余几人都埋着头假装没听见我们的话,科长有些为难了。
我忙替他解围:“那怎么一样?老K的死纯粹是个意外,现在可不同了,我们都警惕的很哪,别说凶手不一定在那里了,就算是在那里,他能轻易就下手吗?”
小渔表情痛苦的摇着头:“不不不!让你这一说我更怕了,我……”
“别磨蹭了!”我一把拉住小渔的胳膊,“再磨蹭可够我们来回的时间了!”
小渔扯着身子极不配合,让我感觉就像拖一头死猪,我幡然醒悟:莫非常言所说的“死猪不怕热水烫”就是这么得来的?
这时候付冲走过来,道:“那我去吧!”
我们都愣了一下,科长看看小渔,显然他没有妥协的意思,便道:“好吧,你们俩去吧!不过你们要警惕着点,保持手机畅通!”
“嗯!”我爽快地点点头,“就在楼上,不会有问题的,就算有什么动静你们也会听到的!”
说到这里我立刻感觉到话说错了:那天老K不也听到动静了吗?不过一切都晚了呀!而此时科长等人的脸色也有所变化,我担心“”夜长梦多,拉着付冲道:“快走吧!”
“我也去!”小溪又横插一句过来。
“你就别添乱了!”我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添什么乱呀?你刚不都说了吗?没有危险!”
“你……”我一下语塞。
没想到付冲却道:“好了,就让小溪去吧,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多个人不多双眼睛吗?”
“就是呀!”小溪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再看看科长,他并没有表态的意思,我也就释然了:是呀,原本在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干嘛非得弄得神经兮兮的?那样只会无端增加大家的压力!
地面以上的楼层有两个入口,在我们完工以后都被科长用铁栅栏门锁上了,我们打开了其中一个,正要上去,付冲突然想起什么,道:“要不把那一个门也打开吧,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好逃生呀!”
我和小溪立刻将头点得像“鸡啄米”,我发现在从地下室到地面短短的几十米的路程里,我们之前由于的好奇心造成的兴奋感早已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惊慌和空荡。
4号门诊楼是病房楼,地面以上的楼层主要是病房,而且经过那次大搬迁,里面的东西所剩无几,所以要想找到一张废弃不用的办公桌并非易事,我们三人一连走过两层楼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收获。
“应该不会有的!”站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我望着铺满灰尘的楼梯扶手,道:“当初在这里干活的时候我就没见过一样像样的东西留下,要想在这里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恐怕只有在地下室里……”
“那是什么?”小溪突然惊叫了一声,我感觉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简直就像一把尖刀刺进我的胸口,我感到浑身一阵猛烈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