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者驾驭龙虎、胆小者骑猪坐鼠!
九天之上,罡风凛冽。
浑身玄黑色的蛟龙穿梭在云雾之中,气息不显。
云从龙,风从虎,隐入云烟万物不识。
唯有那一位中年青衣,顶着罡风独占蛟头。
烈阳大日照在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身。
气息不显,却好似从天而降的神人一般。
敖尊轻声开口,声音顺着罡风进入魏渊耳中。
“魏渊,你当真要应允那些条件不成?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来,擅自饲养气运神物,侵蚀王朝气运,心思不纯啊。”
“而且佛教的那些老秃驴,最喜欢的就是蛊惑人心,小心被人算计,一失足成千古恨。”
浩瀚骄阳让人不能直视,即便是魏渊也无法睁大了眼睛,他略微的垂下眸子,微笑着说道。
“从没想到,你也会思虑如此之多。”
敖尊闷声说道。
“虽然之前有些龌龊,但是臣服于你自然是要做好本分,身为气运神物,气运便是关键,你所收揽的气运也是我的气运,这无疑是在我的身上剐肉。
我怎么可能不思虑如此之多?”
“这些秃驴,用可以,但是却不能信。”
交易的很顺利,魏渊却是心情不错,缓缓盘坐在敖尊额头,微笑说道。
“当然不能信,这些秃驴也不是给北地准备的。”
“嗯?”
敖尊的眼珠子转动,他待在北地已经不短的时间了,更是偷听到了不少阴谋算计。
那一颗赤子之心早就在潜移默化之下变得...黑黑的了。
思索片刻,便嘿嘿一笑。
“给南方朝廷准备的?你要大肆引入佛教,和那些南方朝廷的江湖分庭抗礼?”
魏渊哈哈一笑。
“你还不算太傻啊!”
“北地穷苦,怎么可能养得起这些僧侣,至于信仰,北地的信仰,只有武川,只能是武川。”
“武川只是提供一条通道和后路,其余的就要看这些秃驴自己的能耐了!”
敖尊听了不少关于政治方面的问题,有些犹豫的说道。
“那他们一般都会侵占田亩,大肆收揽僧侣,积累财富,这样会不会呈现尾大不掉之势?”
魏渊却是反问说道。
“你觉得为什么会形成这样,却无法处理?”
“当然是因为统治者太弱了,承受不住反噬。”敖尊理所当然的说出,而后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不过那是针对废物,武川...很强,强到足够镇压所有,至于死人...死的也不是北地人,死的是中原的人。”
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好阴险啊!好狠辣啊!”
魏渊脸色平静问道。
“无毒不丈夫,明明是两全其美的交易,为什么说阴险?”
敖尊嘿嘿一笑。
“南方朝廷的那些江湖门派对你很不爽,朝廷对你也是极其忌惮,所以他们必定会众志成城的来抗击你这么一个藩王!”
“而引入了佛教之后,佛教在你的帮助下,佛教会犹如星星之火一般在中原快速扩张!”
“不超过三五年,就可以和江湖门派打擂台了!”
“这是道统之争,他们避不开的!”
“如此,江湖门派的问题便解开了。”
“而后就是门阀世家与朝廷对你的忌惮....这些秃驴也不是傻子,定然会在中原寻求许多的盟友。”
“软化这些世家的态度,从而分化朝廷的力量。”
“而你是佛教的最大推动者,居功甚伟,你大可以许诺许多东西给佛教,来让他们去蛊惑其他的门阀贵族,改变对你的态度。”
“这样下来,朝廷必然对你有所松懈,毕竟当各自的利益大于团体的利益,团体便会不攻自破!”
“到时候你就可以起兵造反了!”
“什么起兵造反?说的那么难听?这叫奉天靖难!”魏渊敲了敲敖尊的脑袋。
敖尊不屑了一声,而后又问道。
“怕就怕在,翻脸,这些秃驴提上裤子不认账,还会挑选一个老实的傀儡,从而被刺你。”
魏渊脑袋一黑。
这比喻...实在是难听。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如何处理佛教在中原可能形成的尾大不掉之势?”
魏渊笑眯眯的,却吐出来全天下最为让人胆寒的一个字。
“杀。”
敖尊感叹。
“也只有你敢提刀说杀死这么多人啊。”
“死的人太多了,对于气运,也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魏渊脸色不变,淡然说道。
“麦子熟了一次又一次,人也是同样如此。”
“和田垄之中的麦田并无区别,死了...总会有新的长出来。”
“周而复始。”
“这是天道运转的铁律。”
“历久弥新,打碎重来,本身就需要代价。”
敖尊沉默,继续问道。
“即使不做交易,咱们也能够覆灭东胡,不过是时间问题。”
魏渊却是指了指天空之中,那被骄阳覆盖的北斗群星,淡然说道。
“被人盯着的感觉,会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所以我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戳瞎他们的眼睛。”
“我从某个孤本里面看到了一则隐秘,流淌着黄金家族之血的人,可以得到长生天的赐福,去往所想之地。”
“我想去看看那所谓的替天行道之人...背后是谁?”
“是猫是狗,是龙是虎。”
“你也是从那孤本得到龙宫的隐秘是吧?”
魏渊不置可否。
“可是什么才算得上是黄金家族呢....白狼子???怕是有些差距。”
“单于家族?也是有些差距。”
“两者加起来...应该差不多了。”
“可那也是两个人,也无法融为一体才是!”
“需要一些特殊手段。”
“什么特殊手段?”
“保密。”
敖尊:“.....所以,你压根就没想到那单于活着离开草原?”
“如果此事之后,他能活着的话,承诺自然有效。”
“这样...怕是会让佛教心生警惕啊!”
魏渊站起身,负手而立,淡然说道。
“又不是死在我手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敖尊腾云驾雾逐渐飞远,无奈的声音在空中猎猎作响。
“这哪里是什么交易...明显就是你单方面的算计。”
“真搞不懂,弄这么多阴谋算计有什么用!”
“一刀下去,捅了一个干净,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