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宋青书松开脚,看着瘫在地上的胡斐,“让他们滚,否则下一次断的,就是你的腿!”
话音未落,胡斐就已经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啊……啊……”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在地上疯狂的翻滚,鲜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整条街道都陷入了死寂,只有胡斐声嘶力竭的惨叫在半空回荡。
黑衣壮汉们呆若木鸡,长刀“当啷”坠地,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们跟在胡斐身边作威作福多年,什么时候见过有人敢在沙蜃城打伤他。
下一秒,胡斐沾满血污的手指突然猛地探入怀中。
暗银色的信号弹划破长空,“砰”地炸开一团猩红烟雾。
刺鼻的硫磺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宋青书看着胡斐癫狂大笑时飞溅的血沫,只觉可笑。
这跳梁小丑,到现在还不知死活。
“噢?这是在摇人?!”
他冷笑一声,抬脚踩上胡斐的手掌,听得对方又是一声惨叫。
“我倒要看看,你能摇到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街道上那些惊魂未定的百姓,正惊恐地看着半空中未散开的硝烟,有的已经开始收拾家当准备逃离。
……
与此同时,城主府后堂内。
鎏金兽炉吐着袅袅青烟,城主胡震山与金刚门\"铁掌堂\"堂主刚相和尚相对而坐。
案上摆着西域进贡的夜光杯,杯中盛着猩红如血的葡萄酒。
刚相和尚捻着佛珠,目光扫过桌上摆放的黄金供奉,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大师放心,今年的供品只会比往年更丰厚。”
胡震山端起酒杯,语气恭敬,“金刚门护佑沙蜃城平安,这点心意不过是分内之事。”
\"哐当!\"
他话还没说完,木门被撞开。
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城主,大事不好,胡公子他……”
城主胡震山脸色一沉,重重将酒杯砸在桌上:“放肆!没看到我在与大师商讨要事?”
“可是……可是胡公子发送了求救信号!就在城内!”
侍卫喘着粗气,额头满是冷汗。
“什么?!”
城主胡震山猛地站起身,酒液泼洒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刚相和尚手中的佛珠骤然绷紧,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竟然有人敢在沙蜃城动胡公子?”
刚相和尚猛地起身,袈裟下露出半截精钢护腕。
“看来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胡城主,正好让我见识见识,是哪路狂徒敢挑衅我金刚门的威严!”
“大师说得是!”
城主胡震山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他转身对那侍卫喝道:“速速召集府兵,随我前去!”
……
沙蜃城,有家客栈处。
一刻钟后,远处传来如雷般的马蹄声。
黄沙漫天而起,城主府的黑色旌旗隐约可见,甲胄反光在烈日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瘫倒在地上的胡斐见状,顿时来了精神,他用那只断手撑着地面,嘴角歪斜着扯出狰狞的笑。
“哈哈哈哈!看到那面虎头旗了吗?我叔父带着铁骑兵来了!”
他踉跄着撑起身子,摇摇晃晃,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近乎癫狂的快意。
“tmd,等会儿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砍断双手双脚,将你做成人彘!”
“聒噪!”
宋青书身影一闪而逝,众人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
他的巴掌落下的瞬间,胡斐的狞笑骤然凝固。
其脖颈断裂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令人不寒而栗。
胡斐整个人带着一串血花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三丈外的墙根下。
他瘫在血泊里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不知生死。
这时,城主胡震山的铁骑刚转过街角,枣红马嘶鸣着扬起前蹄。
他就看到自己侄子如死狗般摔落,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状。
“畜生!”
他怒火中烧,暴喝道。
话音未落,他已经抽出腰间长刀,长刀出鞘时竟还带起半丈寒芒。
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城主威仪,催马如离弦之箭般冲来,扬起的沙尘裹着杀意扑面而来。
看到侄儿不知生死的惨状,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城主胡震山的刀锋裹着雷霆之势劈来,刀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宋青书侧身躲闪开,对这雷霆之势地一击没有太多感觉。
但此时,城主府的骑兵已经结成铁桶阵。
三百柄长刀寒光闪烁,将他死死困在中央。
甲胄相撞的铿锵声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给我围杀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随着城主胡震山的下令,数百柄长刀举起,寒光映照着众人狰狞的面孔。
而宋青书神色自若,周身隐隐有真气流转。
只见他抽出腰间佩剑,手中长剑挽出十三朵剑花,正是武当绝学“神门十三剑”!
“归藏无极!”
寒光过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离他最近的十二名骑兵手腕同时飙出血线,手中的长刀“当啷”坠地。
众人还没看清剑势轨迹,第十三道剑光穿透最后一人咽喉。
温热的鲜血溅在地上,绽开点点红梅。
这种情形反而激起骑兵们的血性,只见他们暴喝着催动战马,手中的长刀挥砍宋青书。
但宋青书身影如鬼魅般飘忽,轻功梯云纵施展到极致,在刀丛中辗转腾挪。
他手中的利剑,所到之处,不是削断手腕,就是刺穿咽喉。
骑兵们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嘶!”
城主胡震山看着将近三分之一的骑兵在眨眼间横尸街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沙蜃城作威作福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
“都停手,给我退!”
城主胡震山突然暴喝,声线不自觉发颤。
剩下的骑兵听到这话,如蒙大赦,他们也是被杀怕了。
太恐怖了这人。
宋青书把剑一收,就静静地看着他们溃败而逃。
地面烟尘还没散开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突然刺破死寂。
“阿弥陀佛!”
刚相和尚慢悠悠从胡震山背后晃出来,“武当神门十三剑,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火候还不够!”
话音刚落,他的僧袍无风自动,露出小臂上交错的铁砂掌印,在日光下泛着青黑幽光。
宋青书心中不爽,这老秃驴谁啊,装逼装到自己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