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淮如他所说,议完事就回来陪她,但是好像一晚上没怎么睡,反倒是宋婳睡的很熟。
第二天早上,宋婳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道:“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魏景淮搂紧了她,轻声问:“再睡会儿?”
宋婳见他不想说,没勉强。
等魏景淮去上朝,她刚想吩咐紫鹃去请福管家,巧儿进来禀报道:“太子妃,方嬷嬷来了。”
方嬷嬷。
宋婳想到母亲临盆的日子好像就是这几日,吩咐道:“快请进来。”
方嬷嬷笑容灿烂的走进屋里:“太子妃,老奴来给您报喜了,昨儿夜里夫人给您添了两个弟弟。”
宋婳惊喜,随即又问:“母亲和弟弟们都还好吧?”
“太子妃放心,夫人和小少爷们都好。”
宋婳听闻母亲弟弟们都好,放下了心,站起身吩咐道:“走,去宋府。”
方嬷嬷赶紧阻止道:“太子妃,夫人就是担心您的身体,才让老奴来报喜,让您安心养身体。”
“你这刚怀了身子,要是来回奔波,夫人会不安的。”
宋婳想了想,母亲刚生了弟弟,宋府现在一定很忙乱,她就不回去添麻烦了。
心里打定主意等弟弟们洗三的时候再回去。
吩咐琥珀去库房里,挑些补品和布料给宋府送去。
晚间魏景淮回来,听闻李氏生了两子,盯着宋婳的肚子看了良久。
“殿下看什么?”
“孤在想肚子这么小的地方,是怎么能装下两个孩子的?”
宋婳笑,没吓到他也有这么傻的问题。
“那殿下希望我肚子里的是两个孩子吗?”
魏景淮认真的想了想,摇头:“妇人生一个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要是生两个…… 岂非更危险,还是算了。”
“真的?”
“真的。”
“那殿下会希望妾肚子里的是个儿子吗?”
魏景淮垂眸看她:“这是担心生了女儿?”
宋婳摇头,她只是由此一问,不管胜男生女都是他们的孩子。
“那就好好养身子,不要多想,不管男女都是孤尊贵的嫡长子女。”
“等宋府洗三的时候,孤陪你一一起去。”
……
魏景淮最终没能陪宋婳去宋府。
宋婳看着魏景淮道:“这就是你最近心不在焉的事情?”
魏景淮点头,“江南地区干旱,父皇有意孤代他去巡视……”
魏景淮没说完,宋婳明白他的意思,事情正在考虑,她这边发现了身孕。
“殿下,妾和孩子不应该是捆住你脚步的枷锁。”
自古帝位之争是残酷的,何况他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这不是他争不争的事,就是他不争他身后支持他的各大家族和大臣也会逼着他争。
魏景淮看了宋婳一眼道:“孤知道。”
“只是这一去带着皇命,短时间回不来……”话没说完,站起身思虑的看向窗外。
“殿下放心,妾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魏景淮没说话,宋婳知道他还是担心,努力说服他道:“殿下,妾在娘家也好好长到这么大,还经常带着丫鬟去庄子铺子看看,不也没事。”
魏景淮转身眼眸幽深的看着宋婳,宋婳被他看的一阵不自在:“怎么了?”
魏景淮摇头:“圣旨已下,不去是不行的,你待在府里好生养胎,有重要的事要出府……孤把凌风留给你。”
“不行,妾身边有安柳就行了,殿下把凌风带着,殿下要是不带着,妾在府里也会不安心。”
凌风是魏景淮的贴身侍卫,自小就保护在他身边,离了他魏景淮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危险。
魏景淮摸了宋婳的头一下,心里自有计较,良久道:“好,凌风孤带着。”
“你先休息,孤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魏景淮走后,宋婳想到他明天就走,时间紧急,顾不得想别的,立刻吩咐紫鹃,琥珀收拾衣物一应物品。
想到出门在外,什么都不容易,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又吩咐紫月做了点吃的,不管能不能用上,有备无患。
第二天,天边还没有一丝亮光,魏景淮就起身了。
宋婳跟着起身,这一次魏景淮没阻拦。
宋婳亲自伺候他穿衣,吃饭,最后依依不舍一句一句的交代着。
这是他们成亲后第一次分离,宋婳不舍又担心。
想问问他,她刚刚说的那些都记下了吗?
又想到他那么忙,可能没时间记,心里想着等一会儿,让凌风记下。
魏景淮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亲了下她的额头,道:“放心,孤不会有事的。”
“在府里好好养胎,要是无聊可以请石姑娘,沈姑娘她们来陪你。”
“还有徐媛也行。”
宋婳抬头,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和谁玩的好?”
魏景淮笑:“这是很难知道的事情?”
当然难,他们成亲前就见过几次,他应该也没注意过她,又怎么会注意她的好友。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身子,时辰到了,孤得走了。”
宋婳想到他就要走了,没想太多,站在门边看着他系上黑色大氅带着凌风消失在寒风里。
平时魏景淮天天不是上朝,就是在书房和范先生他们商量事情,也只有晚上才有时间陪她。
但他这冷不丁的走了,宋婳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写写字,又找出花粉捣鼓捣鼓,最后都被她丢下。
她什么都不想干。
紫鹃看着太子妃忙忙碌碌的样子,问章嬷嬷:“嬷嬷,姑娘这是怎么了?”
章嬷嬷老神在在道:“没事,习惯就好。”
太子妃和太子自成亲开始,只要有时间两人都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太子这突然离开,太子妃肯定是不适应的。
想着明天宋府洗三,太子妃转了心思就好了。
尽管晚上没睡好,宋婳还是决定去宋府。
宋婳怀有身孕,平时坐惯的马车被铺了厚厚的一层皮毛。
宋婳看着感觉窄了不少的车厢道:“怎么铺这么厚?”
章嬷嬷道:“太子妃,这是殿下吩咐的。”
“那也太厚了,回来后拆下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