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妈跟你一起吧,你自己行吗?”虽然说了会无条件支持闺女,可当听到盛夏说她这个月要出去摆摊弹棉花的时候,夏雨荷还是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做不同的工作,就是明明有烤肉串这种稍微轻松点,还很赚钱的摊子不摆,非要做苦力去弹棉花。
夏雨荷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她完全理解不了闺女的想法。
但既然选择了支持,夏雨荷就不会泼冷水,而是想办法帮帮闺女,减轻她的负担。
“不用,妈快送晴晴去幼儿园吧,别迟到了!”盛夏听老妈要帮自己,摇头拒绝。
虽然弹棉花是费力气的活儿,但系统奖励了她三倍体质,对她来说这点活儿就是洒洒水了。
“好吧,那你悠着点,特别是腰,千万别累着,受不了就告诉我,我反正在家也没事,能去帮你!”夏雨荷见闺女坚持不让自己帮忙,最后妥协。
看盛夏骑车走远之后,才牵着孙女的手,送她去幼儿园,只是这心里,全是压不下的担心。
盛夏当然知道妈妈会担心自己,但她未来说不定还会摆摊干啥呢,妈妈也是要适应的嘛。
相信日后次数多了,她老妈也就习惯了。
她骑车到无人的巷子,确定四周没人,从背包里拿出弹棉花的工具箱。
相比之前摆摊化妆的箱子,这个箱子就大多了,一米见方的立方体,下面四角是顺滑的万向轮,一侧还有个钩子可以勾住自行车,方便骑车拖行。
箱子上面的按扣打开,整个工具箱会直接弹开,成为一个两米见方的金属床,床下面有几个卡扣,中间卡着弹棉花的弓弦和称重的秤,四周是几把小凳子。
金属床的旁边还挂着一块木板,板子上方正的字体写着《盛夏弹棉花》五个字。
需要收摊的时候,只需要折叠,金属床就会又恢复成一米的立方体,十分方便。
盛夏仔细将整个工具箱的结构和功能研究明白,才将工具箱收起来,挂在自行车后座上,拖着去了临海市医院的正门。
到地方后,她拐个弯,往医院西边过去,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类似小广场的地方。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小广场上只有一些没到幼儿园年纪的小孩子,还有看孩子的大人,小孩子凑在沙坑里玩沙子,大人们则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
看盛夏拖着个大箱子过来,这些原本说话的人立即被吸引了注意,看了过来。
盛夏冲着她们笑了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将工具箱打开。
“哟,这是啥东西,咋一打开就是个床了?”一群妇人眼瞅着本来挺小的箱子,打开居然成了一张床,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眼瞅天就要冷了,大姐们去年的棉被都重新弹过了吗,没弹的来找我啊!”盛夏笑呵呵的把床底下扣住的弓弦拿出来,给自己招揽生意。
妇人们看到盛夏手里的弓弦,又看她瘦瘦弱弱的,摇头“弹棉花,你行吗?”
往年他们弹棉花,人家那都是男人干的,就没见有女人干这个的,太费力气了。
何况盛夏高高瘦瘦的,哪儿像是能做力气活的啊。
“行不行的,大姐们试试不就知道了!”盛夏知道这是看她瘦,怀疑她,笑着举起胳膊,让她们看看自己的肌肉。
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前世她都能举着小竹板把徐爱军从金沙村追到临海市中心。
徐爱军累成狗,她都没啥事,没办法,从小吃得好,又爱到处跑着玩,自然能跑还有力气了。
现在系统还给她叠了个三倍体质的buff,昨天晚上她可是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都变成了结实的腱子肉。
正宗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力气杠杠的。
果然,妇人们看到盛夏手臂上鼓鼓的肌肉,也少了几分怀疑。
“你弹棉花多少钱一斤?”有人问价。
眼下正是9月,正常这个月很多人家都会把旧棉被弹一下,不然硬邦邦的,到冬天盖着不舒服,也不暖和。
原本大家也都收拾了棉被,准备送去弹一弹的。
但一床棉被可不轻,还占地方,弹棉花的地方也不近,送过去挺费功夫的。
现在盛夏摊子摆在他们家门口,如果价格差不多,肯定找盛夏更合适些。
“算上新纱,一斤6分钱!”盛夏笑着报价。
心里的小人却在面条泪,弹棉花基本没什么技术含量,她就算有系统传授的技术,也没比别人强出多少。
自然这价格就没办法叫高,只能跟别人一样。
这个月她就别指望赚多少钱了,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系统的百倍返现了。
弹棉花除了把旧棉花弹好,还要重新换上包棉花的纱布,都是算在一起定价的。
“价格倒是差不多。”听了盛夏的报价,妇人们点头。
但毕竟不知道盛夏的技术怎么样,所以都还有些犹豫。
盛夏倒是不着急,反正就算价格一样,在她这里弹,也省了去别处的力气和功夫,甚至说不定还要坐公交车,需要车费呢。
客人肯定会上门的,就是早晚的差别。
“我正好有被子弹,你等下我去拿!”果然,没等几分钟,就有个妇人开了口,说完,就急匆匆跑回家拿被子去了。
见有人搭茬了,其他妇人更不着急了,准备看盛夏动手之后再做决定。
没两分钟,刚才的妇人果然拿了一床已经硬邦邦的棉被过来,显然这两床棉被很久没重新弹过了。
像是这种要重新弹好,就要更费力气些,但盛夏也没说什么。
接过第一床被子,平铺在床上,先是仔细的将外面的纱布摘掉,然后背上弹棉花的弓弦,一手按着弦贴近棉花,另一只手拿着个木质的棒槌,用力的勾弦一弹。
原本硬邦邦的棉絮,被她一下子弹起来,却并不飞走,又缓缓地落下来。
试过一次,盛夏又调整一下,找对了手感,便接着有节奏的弹了起来。
瞬间,她的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弓弦被弹动的嗡嗡声。
原本绑定系统之后,还有些浮躁的心,也随着满世界的弦声,慢慢沉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