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共四床被子,另外两床在柜子里好好待着,也没怎么用过,洗它做什么?
况且她一向懒,怎么可能会一次性洗这么多东西?
沈曼清表情更无辜了,“你误会我了,衣柜里的两套被子我用来换洗,只是拿出来我看味道太大,这两天刚好有太阳,我便想着洗一下,都忘了我们不睡一起。”
她声音说得越来越小,眼里却跳跃着兴奋的小火苗,沈曼清欲欲跃试:“要不然今晚……”
顾行舟心生警惕,立刻打断她,并后退一步,“我去建国那里睡。”
“??”
沈曼清脸僵硬住,剧情该这么发展吗?
放着漂亮老婆不睡去别人家睡。
那她一下午不是白忙活。
水亮的眸子顷刻间露出委屈,眼眶发红。
沈曼清控诉地望着顾行舟。
顾行舟愣住,“你哭什么?”
沈曼清带着哭腔:“你说过要给我机会的,去别人家睡怎么回事?这不是告诉大院里人你马上就不要我了?那我明天还怎么出门见人,这样不如现在给我一个痛快呢。”
顾行舟沉默,自己确实答应了要给她一周时间,如今她没做错事情,该有的体面自是要给。
可现在家里只有一张床能睡,这代表着……
沈曼清眼珠子转悠着,见男人迟迟不语,循循善诱道:“我们是夫妻,其实可以睡一张床,要不然今晚……”
“没事,家里还有厚的衣裳,今晚我先将就一下,明天去街上买一床被子。”顾行舟神色坚定。
转身便去翻衣柜了。
沈曼清不敢置信,他宁愿和衣而睡都不愿意跟她睡一张床?
她是什么虎豹豺狼吗?
眼看着男人从衣柜里翻出那件时代感超强的军大衣。
沈曼清气得两眼翻白,恨不得上去撕了。
啊啊啊,为什么白天没想到?
她就应该把那一柜子全洗了!
气呼呼去洗漱,沈曼清转头就将灯关了钻进被窝。
正收拾着柜子的顾行舟忽然眼前一黑。
“……”
他回头,借着幽暗月光看到女人将全身都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能看到姿势背对着他…在生气。
顾行舟皱眉,不懂又哪里惹到她了?
同床?
从结婚后两人就没同床过,他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可来到这军区大院第一件事她便是去买了这小床,不让他碰她一下。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如今两人都已经要离婚,怎么可能睡在一起?
事实上他早就明白,他于她来说只有一个作用——饭票。
是认为只要再睡上一觉,他就会跟婚前她算计他一样妥协,当做一切事情没有发生?
想到此,顾行舟眼底划过冷意,绝不可能!
……
一夜寂静无声。
次日,沈曼清醒来,顾行舟已经出门。
这种情况从半年前便开始,男人每日早出晚归,事实上工地哪有那么忙?不过是不想跟原主待在一起罢了。
可她昨天已经说过她会改的,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吗?
想到昨天她做出的努力,男人晚上毫不留情拒绝。
沈曼清失落。
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
“不管怎么样,先活下去再说,第一件事得找一个赚钱的门路。”
收拾一番,沈曼清从房间里出来,发现桌上搪瓷杯下居然压着五块钱,她眼睛骤然一亮。
“居然是五块钱?”
要知道以往男人每天最多给两块钱。
沈曼清惊喜:“所以昨天的改变也不是没有效果?”
心情如坐直升机一般上升,沈曼清心中不由又升起来希冀。
捏着五块钱,她走出门。
此时,隔壁邻居孙梅芳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到沈曼清匆匆离开小院儿。
自从两个月前,她除草时沈曼清路过摔了一跤,把这事儿怪她头上,两人干了一架后,从此成了互相看不顺眼的死对头,没事儿见面阴阳两句。
她朝着吐了口唾沫:“死泼妇,打扮成这样给谁看?还不是老公不碰你,迟早被扫地出门。”
“哗”
将手里一盆水对着那背影狠狠泼出去,可惜距离太远,泼不着。
沈曼清便感觉后面一股凉意,回头刚好看到孙梅芳鄙夷睨她一眼转身进门。
“……”
她没惹她吧?
行吧。
原主之前跟她打过一架,好像就是因为孙梅芳除草挡住路了,害原主摔了一跤,原主那脾气哪里忍得住?捞起袖子就干。
自那一次之后两人见面分外眼红。
沈曼清头疼,她想要在这个院子里立足,恐怕以后还得改变大家对她的印象才行。
……
花费了半天时间,沈曼清去镇上逛了一圈后,已经确定了自己做什么生意。
她去供销社买回来面粉、大米,外加一斤白糖、少量芝麻,6个鸡蛋,一个圆形模具。
五块钱就花完了。
沈曼清准备一个盆子,放上面粉加入鸡蛋、水,搅拌成粘稠糊状,然后静置在一旁,开始准备‘烤箱’。
先将铁锅下面铺上一层沙子,把装有蛋糕糊的模具震一震放入铁锅中,盖上锅盖。
然后起火,用小火慢烤。
这中间的时间是不能离开人的,因为要不断地转动铁锅,使蛋糕受热均匀,差不多要三十分钟能起一炉。
等时间到。
沈曼清打开锅盖,满屋飘香,金黄色的小蛋糕个个饱满软糯,诱人心脾,效果竟意外的好。
沈曼清忍不住尝了一个,刚出炉的小蛋糕软糯香甜,口感均匀合适,既新鲜又好吃。
“这卖不出去,以后我也别号称什么厨神了。”沈曼清一脸势在必得。
忙活了一下午,一共做了108个,她吃了两个,剩下10个给男人留着,沈曼清用干净的硬纸张叠出小盒子,摆放成每6个一盒,共装有16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