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枫反应过来紫葳现在的状态,连忙找了条毛巾出来给她擦身上的雨水,可惜茶壶里只有温水没有热水,无枫本来是向叫小二烧壶热水来的,被紫葳拒绝了,她便用毛巾擦着脸上的雨水,边接过无枫递过来的温水一口喝了下去,咳了两声。
无枫见她算是喘过气来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紫葳放下手中的杯子,从胸口处掏出厚厚一叠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无枫接过发现里面有一些纸张,还有一本册子和一块令牌。
幸好用油纸包住了这些东西,不然这信纸恐怕早就被雨水浸透了,无枫粗略的看了一眼,这是十年前武林盟主与阳关教合作覆灭吴家的全部证据,只是,无枫看了一眼虽然已经用毛巾擦过自己但仍旧湿漉漉的紫葳,这东西为什么是她送来的?吴越呢?
似是看出了无枫的疑惑,“我是受人所托,将东西带给你的。”
“是吴越?”
紫葳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情况紧急,他只叫我把东西带给你,未曾告诉我他的名字。”
情况紧急,无缝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他闯入阳关教禁地被发现了,全教的人都在追杀他,我当时也在附近,无意间听到他说你的名字,便帮了他一把,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把东西交给我,自己将人引开了,现在恐怕凶多吉少。”紫葳委婉的说道,当时那凶险的情况,这人恐怕现在不是被活捉严刑拷打折磨着,就是已经死了,看他那刚烈的样子,估计宁死也不会被活捉的。
听见吴越凶多吉少的话,无枫原本坐着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连紫葳都吓了一跳,“你怎么了?”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人是你什么人?”
“他是,是我表哥。”
“什么!”竟然是无枫的表哥,“我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拼死也会将人带出来的。”无枫于她有再生之恩,他的血亲受难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帮的。
无枫见她自责的样子,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但紫葳听后并没有宽慰多少,无枫为了转移她注意力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阳关教?”
紫葳没想到问题突然转到她身上,愣了一下,“我完成和青黛的愿望,行走江湖,恰好路过。”
“恰好路过阳关教的禁地?”
无枫话一下就戳破了紫葳的借口,紫葳眼神有些闪躲,无枫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那日在山洞的时候,听进了我们的对话,然后找到阳关教,为的就是给青黛报仇。”
紫葳抓着毛巾的手微微发力,拧得发白,看着无枫的眼眶发红,“是又如何,他们都该给青黛偿命,这样一个邪教存在这世上,只会害更多人!”
猛地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两把脸,起身,“既然东西带到我的承诺也算完成了,便不久留了,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来,就在紫葳手把上门的时候,无枫出声了。
“想报仇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吧。”
听到这话紫葳伸出去的手顿在空中,猛地回过身,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幻听了,“你说什么?”
无枫对紫葳笑了笑,“我说,想报仇,与其一个人孤军奋战,还不一定有结果,不如跟我一起。”
紫葳挪动脚步重新坐了回去,“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你。”无枫帮她问了出来,笑了笑,拿着紫葳带给他的东西,又递给紫葳看。
紫葳接过这些东西仔细地看了看,“这是十年前吴家灭门,阳关教与武林门主勾结的证据,他为什么......你们是十年前被灭门的吴家人?”
无枫点了点头,紫葳有些愧疚的看着无枫,“没想到你身上还背负如此血海深仇,那你在先前为何还要阻止我复仇。”
无枫垂眸笑了笑,“因为在遇见吴越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吴家人,我儿时生过一场大病,好了以后就忘记了以前的事。”
“原来如此。”
没想到无枫小时候还经历了这么大的波折,紫葳盯着无枫,“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不论什么事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无枫唇角勾了勾,眼里泛着冷光,“为什么要做危险的事,剿灭邪教这种大事,当然是众人之责。”
紫葳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样子的无枫,但心里却诡异的泛起一种熟悉感,对无枫抱拳低头,“听从差遣。”
“你先去开个房间先住下,明日我们要启程回京,到那时我会跟白柳去镇武司报到。”
紫葳疑惑道:“为什么去镇武司。”
无枫笑了笑,“答应人要入司的,成为一名江湖刑探。”
“这些证据也要通过镇武司公之于众,激起民愤,后面我会召集武林各门派,围攻阳关教。”
“你,能召集武林各派?”见无枫说得这么有谱的样子,能让众人讨伐,覆灭阳关教的可能性自然能比她一个人大很多,本来她是打算找到阳关教教主,伺机暗杀的。
“有盟主令应该没什么问题。”
紫葳睁大了眼睛,“你有盟主令,那不是只有武林盟主才有......你是这一次的第一?”
无枫点头,紫葳笑道:“恭喜你。”
“侥幸罢了,时间不早了,你又淋湿一身,快去让小二烧好热水让你你沐浴换一身衣服吧,等寒气入体人就会很不好受的。”
紫葳对无枫抱拳,便出门了。
无枫捏着那块吴越用生命送过来的牌子,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也照亮了他手中的令牌。
杨于野今早看的无枫虽然和平常一样也没什么话说,但就是给杨于野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还带着一丝潮湿的雨气,杨于野凑过去问道:“你昨天出去淋雨了?”
无枫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么问?”
杨于野皱着眉,撇嘴说道,“不知道,闻出来的。”
无枫闻言抬起袖子闻了闻,好像的确是有些似有若无的水汽,昨天他坐在窗边一夜没睡,许是那个时候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