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两人又瞄了一边的巫长离一眼,旁边的这也是个变态,既然真的能以半神之躯容纳权柄,哪怕只是部分权柄,这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说不定这场事件之后,这两个变态还能成为好友呢。
西维尔划开手腕之后,也察觉到了巫长离的异常,看他那饿得像只流浪恶犬的样子,生怕他当时扑上来咬他一口,好在没有多久他就恢复了正常。
就像传言所说的那样,他算不上是纯粹的人族,体内蕴含着更深层的力量,所以才能利用血液强制使用护符。但他没有想到,巫长离竟然会被他的血液吸引。
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巫长离体内拥有残缺权柄的原因,他的血液对他来说真的是极佳的营养品。
现在这个层级的战斗,除了西维尔手中的护符,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他们坐在地上,除了时不时给需要自残的西维尔喂药,施展恢复法术,实在是无事可做,他们就聊起了起来。
在这片污秽崩坏的场景之中,巫长离和他们几人倒是熟悉了起来。
巫长离看着眼前的三人,军部将军,警部局长,正教圣子,还有他,正在组建班底的邪神。他在心里抱住了虚弱的自己。
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明明之前也知道他们的大概身份,但在共同度过危机之后,开始了解彼此的时候,他就产生了一点点的心虚。
他建的教派虽然不正规,但一定很正经,绝不会搞出什么血祭之类的事情!所以他绝对不需要心虚,说服自己的巫长离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在血月女士的威胁之下,时间过得很缓慢。毕竟除了给护符充能,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干。
短暂的聊天之后,现场又恢复了安静。
看着天上扭曲的月亮,巫长离喃喃自语:“祂可真是够执着的。”入侵主世界越久,受到的反噬就越重。
面色逐渐变得苍白的西维尔听见了他的话,回答了他:“沉没成本太多了,祂现在恐怕是不成功,便成仁。”
这件事情之后,血月教会只怕会人人喊打,受到官方最严厉的打压,已经没有了传教的基础。
自身也会受到严重的反噬,甚至会在反噬时间内被其他神明趁机吞噬。
但只要这件事情成功了,祂就完全有能力抵抗住反噬,完善自己的权柄。
这对他们来说,可算不上是好事。
毕竟以西维尔的身体来说,不可能支撑到午夜来临的时刻。
西维尔很少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仔仔细细的想着,到底可以从哪方面破局。
虽然因为护符维护了巫长离理智,但现在那种空虚感仍然让他抓心挠肺,在触手持续记得结界的环境下,他也陷入了思考。
他目光上移,看着在他感知中似乎仍然在微笑着的扭曲血月,思考着自身的处境。
看起来,祂并不急切,也并不认为他们可以阻止祂,祂现在可能只是在玩弄自己的猎物罢了。
局面很不好。
他们完全处于被动和劣势。
西维尔虽然能给护符充能,但人的血液和魔力是有限的,他们很有可能拖不到人界驱逐血月女士投影的时候。
而且在血月女士本体力量的投入之下,天上那轮投影的伤口有了愈合的倾向。
巫长离有心想做点什么,他可不是为了成为邪神的小点心跑到这里来的。
他看向看似正常,但仍然能感觉到疲惫虚弱的西维尔。
他手中的护符仍然发着纯净温和的光芒。
这块护符联系着世界的本源,或许他可以抢占这片土地的主导权,只要祂能说服西维尔帮助他。
这护符可以隔绝外界的神力影响,也就可以隔绝投影对【月光】权柄的感知。
巫长离下定了决心,他向前挪了两步,坐在了西维尔的身边。
十分诚恳的看向一直在消耗力量保护他们的青年。
“西维尔,”他开口,“我能感觉到,祂没有把我们当一回事。祂在玩弄我们,我们可能拖延不到结束的时候。”
这个话题十分危险,毕竟现在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西维尔和他手中的护符,点明现状,就是摧毁他们心中仅存的希望。
西维尔沉默着没有说话,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但卡哈尔两人知道,这代表着他默认了。
他们沉默的看着西维尔,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就要丧命于此了。
神国投影与这片土地重合,他们也指望不了其他人能够支援他们。
有西维尔和他手中的护符支撑,他们原本以为只需要拖延时间和消耗血月女士投影的力量就够了,现在他的话不是告诉他们,他们必死无疑吗?
沉默滞涩的氛围令人窒息,卡哈尔看向天上的月亮,伸手握住了里维斯的手,一向和卡哈尔并看起来并不算很亲密的里维斯并没有挣脱,而是反手握了回去。
手上温热的温度和有力的手指支撑着彼此。
旁边两个正要进行谈话的两人疑惑的看着他们手指交错,这是什么情况。
看见投来的目光,里维斯依旧没有挣脱卡哈尔的手,看起来十分理直气壮,巫长离两人也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就是死前袒露心意吗,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伤害了他这只单身狗的心罢了。
看着绝望中又透露着温暖的诡异氛围,西维尔没有保持沉默,毕竟巫长离既然提出了问题,肯定有其他解决这件事情的想法。
“就像你说的那样,”他顿了顿后又继续说:“祂积蓄的力量远超过我们所消耗的。”
巫长离眨了下眼。
这代表着,等祂积蓄了更多的力量,就可以打破结界,将他们全部杀死,然后利用结界中沉睡的两位少女,完成他的阴谋。
他开口,“这样下去我们必死无疑,格伦萨也会迎来巨大的危险。”
巫长离目光扫过其他三个人,绿色的眼珠反射着宝石般的光彩,“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能可以解开这个困局,我不确定是否能行,危险性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