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出现亮光,有人从山上陆陆续续下来,陆梨大声喊道:“找到阿垚了吗?”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陆陶从山上跑下来,陆幸走在后头,身上背着阿垚,陆林和陆虎还有李丽花走在后头,只见他们三人拖着一只死透了的老虎下山来。
“他怎么了?”陆梨顾不得手里的灯笼,上前搭把手。
“受了很重的伤,快,快回家里去,下大雨了!”陆陶说着,一路往家里跑。
几人拖着虎,拖着猪往陆家跑。
“滴滴滴,宿主没有完成提示任务!”陆梨看着他们进了屋,系统发出警报声,她全身再次传来疼痛感。
“宿主改变命运轨迹一次。”
惊雷再次出现,陆梨身上的痛感随即过去,她捏了捏胳膊,艰难的站起来,李丽花见她迟迟不进屋,撑了伞过来扶她,“怎么又摔跤了?没事吧?”
“没事,娘!”陆梨说着,跟李丽花进屋去。
躺在床上的阿垚,面色惨白,他的身上有多处被老虎抓伤的伤口,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左腿上扎的木棍,现在还在流血。
“怎么办?我去请张大夫!”陆陶站在床边就往外走。
“张大夫只怕不会来!”周氏站在门口,心里害怕极了,“阿垚伤成这样,就是张大夫来了,只怕他也束手无策。”
陆林等人沉默,陆虎就说:“我去城里请大夫,比张大夫的医术总要高明一些的!”
“城里太远了,一去一回,他只怕撑不住!”陆幸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陆梨走了进来,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阿垚,对系统说道:“我要怎么救他?”
“救他?按照陆梨的人设,你应该把他丢出去,强行改变角色命运,小心被反噬哦!”
“我不管,我必须救他!”
“救他?他左腿骨折,身上多处受伤,不死也半残了,何必费力救一个半死之人?”
“毫无人性!你那有没有止血药!”
“有,可以给你,但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
“条件是什么?”陆梨妥协。
“失去一次存档重来的机会。”系统回答。
“还有存档重来的功能?”陆梨皱眉,“你也没说啊!”
“每位宿主有三次存档重来的机会。”
“好,我愿意。”她说完,袖子里手出现一份止血药,她咽了咽口水,希望自己才学了三个月的外科治疗可以帮到他。她随即对周氏道:“嫂嫂,还请你去多烧一些热水。”
周氏呆在那儿,问:“烧热水做什么?”
“你照做就是!”陆梨说着,“阿爹,我要纸笔,劳烦你去屋里取了给我。”
陆林愣了愣,也不耽误,连忙去屋里拿了纸墨过来,陆梨写了药方,交给陆陶:“二哥,抓药。”
“抓、抓、抓药?”陆陶看着手里的药方不敢置信,他身上都是阿垚的血,拿着药方的手不断的颤抖着:“阿、阿娘,钱呢?”
李丽花也呆愣住了,自己的女儿竟然还会写字,那一手字写的极好,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会真的被鬼怪附体了吧,她手脚冰凉,心里七上八下的,去了自己的屋里拿了银钱交给陆陶。
“大哥,替我取白布针线来。”陆梨说着,又交代陆林和陆虎抓住阿垚手足。
一切准备就绪,陆梨将阿垚腿上的木棍拔出来,鲜血喷涌,阿垚也被痛醒,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一个肥硕的人正在给自己止血。
肯定是他痛糊涂了,那头肥猪怎么可能会懂得疗伤?
直到陆梨给他缝针,他才真的相信她是真的在给自己治疗,并且痛不欲生。
这蠢女人想要他的命!
“按住他,别让他动!”陆梨说着,陆林等人牢牢按住他,不让阿垚乱动。
最后阿垚痛到昏厥,周氏往屋里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直到陆陶买了药回来,所有的包扎都结束了,众人却都精疲力尽了,陆虎拖着他的野猪回了家。
陆陶煎了药喂阿垚服下,半夜他高热不退,陆梨一直给他物理降温,直到天亮才去自己屋里睡觉。
翌日,晴空万里,碧蓝如洗。
陆林早起去村上开会,陆家阿垚打死了一头老虎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来。
一大早陆家门口就围了一大群人,陆陶叫了车正打算把这老虎送到集市上去卖价钱。
却听到屋外有人喊:“这老虎是咱们陆家山的,你们把它卖掉,怎么着也有乡亲们的一份。”
“是啊,李丽花,你们家可不能就这么独吞了!”
“分我们每户一份!”
……
“这老虎是我家阿垚拼了性命带回来的,你们谁家拼了命了?”李丽花叉着腰站在篱笆墙内对着外头的人嚷嚷。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后说:“那最多你家多分一点!”
陆梨刚小睡一会儿被他们的吵闹声弄醒,她昨晚太过紧张,今天手还在抖。
“提示:1、送阿垚离开,2、让村民们心满意足离开,二选一。”
陆梨冷笑了一声,“我真想打死你!”
“你们一个个的就是女鬼偷汉,死不要脸!跟那些大清早上门要饭的叫花子有什么区别?”李丽花仍与她们对峙着。
周氏也看不过眼,说道:“咱家阿垚现在还没醒呢,好歹乡里乡亲的,何必赶尽杀绝呢?”
众人沉默了一下,刘大娘带头说:“你答应了我们,我们自然就走了呀!”
“就是啊,谁愿意搁你家门口一直吵吵似的!我还一堆农活没去做呢!”陆婶说道。
陆梨脑袋都大了,刚出门口,就见陆幸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她上前问:“大哥,阿垚怎么样?”
“没烧了,天亮时分又给他喂了一次药,现在睡得正熟呢!”陆幸说了一句, 又打了一个哈欠,看着门口的人,揉了揉眼睛,“真是一天都不清净!”
陆梨在陆幸耳边耳语了几句,陆幸满脸惊讶,随后叫了陆陶一起帮忙。
陆梨插着腰走到大门口,对着那些乡亲说道:“大家说这老虎是陆家村的,你们要人均一份是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点头说:“是!”
“那这老虎是谁杀的?”陆梨又问。
“你这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嘛,阿垚咯!”陆婶说道。
“哦,那你们知道我家阿垚伤成什么样了吗?”陆梨说完话,陆陶和陆幸已经把屋内的阿垚连床一起抬了出来放在庭院里。
众人看到满身包扎的阿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全身多处被老虎抓伤,一条腿断了,只剩一口气,我们家的条件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医药千金,这头虎就是咱家治疗阿垚最后的稻草了。”
“谁信啊!”
“好歹是个村长,连药都买不起,谁会相信呢!”
“你个死肥猪懂什么?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乡亲们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想霸占整只虎!”
“……”
族长和陆林也随之赶来,众人见了族长带了大夫来,连忙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进屋。
“族长这是要验伤啊!”陆梨说道。
“哼!小丫头懂什么?”族长横了她一眼,让大夫给阿垚把脉看伤,那大夫仔细检查了一遍,说道:“这小子的左腿骨折,往后怕不能正常行走了,另外他身上多处伤口,虽止血得当,但仍命悬一线,这档口怕不要让他躺在屋外吹风得好!”
众人听了这话,沉默半晌,族长便问:“可以治愈吗?”
大夫摇了摇头,“请名医或有五成机会。”
陆梨翻了个白眼,随即说道:“族长,乡亲们都想要分得这虎,但请问各位父老乡亲,谁家愿意出钱来治愈我家阿垚的么?”
刘大娘带头问:“凭什么要我们来出钱?”
“那我们家打回来的老虎又凭什么分你们一份呢?啊!”李丽花反问道。
“这……”刘大娘一时语塞,放牛的老李就说:“哪来这么多啰嗦话,我们只管分虎,其他的扯什么?”
“分虎也可以!”陆梨说道。
众人听她这样讲心里高兴,李丽花走到她身边,拍了一把她的手说:“你干什么?”
“这虎我们送去集市卖钱,族长与我们同去,分来的钱,我们家与陆虎家分占大头,另外的平均分给咱村里的每位乡亲。”
“这可以!”
“使得,使得!”
“这件事情呢还请你们不要往别的村去说,不然其他村过来要分虎,你们的钱可就又少了一份!还有一件事,我们家阿垚的伤势很重,他的腿伤要用到虎骨,到时候虎四肢骨我们陆林家会留下,分下来的其他钱由族长算过了分派给大家。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阿垚这孩子也实在可怜,该治还得治!”
“是的了,给他治,也别说我们这些婶子狠心。”
“那好,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事情。”陆梨又说。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