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丫头成功脱险了!”楚云樱说道。
阿垚也舒了一口气,为楚云樱撑好伞,道:“楚小姐,多谢!”
楚云樱这才认真去观察眼前的少年,他莫约十八九岁的样子,额前的碎发斜斜的落在眉角,一头黑发用冠束在脑后,刀削般的脸庞上有着一双极为英俊的丹凤眼,他鼻梁高挺,性感的唇只是紧抿着就诱惑力十足。
她在凤阳王府除了她的师父之外,她还没见过如此俊逸的男子。
陆梨退出楚云槿的闺房时,她站在廊下远远见到楚云樱和阿垚撑着伞在大树后四目相对的情景。
她一时愣住了,天青烟雨朦胧,郎才女貌两相宜。
真是一幅极美的抒情画卷。
原着里,箫钰就是爱惨了楚云樱,宁愿为她付出自己的一生。
可为什么,看到他们俩如此亲密的对视,她竟然会胸口闷闷的?
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看来她要好好补一补身体才是了!
阿垚见陆梨出来,他急忙撑着伞跑到陆梨身边去,急急地问她:“没事吧?”
陆梨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什么事!”
楚云樱正想说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让她在树下淋雨,她的丫鬟碧波就撑着伞跑过来,“小姐,你可急死奴婢了,要不是门房说你来郡主院里了,奴婢还以为你又丢了!”
“小声点!”楚云樱捂住她的嘴巴,朝着陆梨和阿垚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阿垚撑着伞,朝陆梨伸了伸手,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拉住自己的手,没曾想她竟将双手缩进袖子里,还特地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
他锁了锁眉,她怎么忽然与自己疏离起来了?
“明日就是游湖会,可以去揪凶手了!”陆梨走到楚云樱身边说道。
几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楚云樱送他们到大门口,“你最好不要与我太过亲密,否则,楚云槿不会放过你的!”
“云樱小姐姐,谢谢你善意的提醒!”陆梨笑着道。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陆梨看了一眼阿垚,对她说道:“我叫顾盼,你可以叫我盼盼。”
“顾盼,顾盼生姿,真是好名字。”楚云樱笑起来,“我等着你破案,到时候去客栈找你喝酒!!”
“好!”陆梨点头,看着楚云樱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台阶心中满是欢愉,原着中的楚云樱沉着睿智,做事情有条不紊,怎么看上去并不太像?
她摸了摸后脑勺,感觉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完全与她看得《云樱传》相悖!
阿垚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将她的视线从楚云樱身上拉回来,“咱们该回去了!”
“哦哦,好。”陆梨点头,同着阿垚离开凤阳王府。
游园会这日,苏城河两岸站满了游客,来自香雪楼和月满楼的红船缓缓开来,月满楼的船开在前面,香雪楼的船跟在后头,只见月满楼的轻纱飞扬,丝竹声从船舱飘出,穿着性感服饰的歌妓在船头跳舞。
香雪楼的船定在河面上,久久不见有人从船舱出来,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船舱中已是暗潮汹涌。
“你居然没死?”女子穿着蓝色的衣裳,一剑朝陆梨和阿垚刺去。
“我没死很失望吧!”陆梨微微一笑,双手抱臂看着眼前的女子与阿垚打斗。
不过两招之间,女人被阿垚束缚住,他的长剑落在她的脖颈上,“事到如今你还要负隅顽抗?”
青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到底是怎么查到我的?”
“你的绳结。”陆梨说道。
“绳结?”青兰皱眉,“你压根不曾与我打照面,如何见过我的绳结?”
陆梨甩着手里的玉扣,笑着说:“这东西你应该很面熟吧!”
青兰见了那枚玉扣,情绪十分激动,想要夺过来,却被阿垚制约住。“别妄动!”
“还给我!”青兰双目圆瞪,怒视着陆梨。
“我一直纳闷,你为什么要毁掉香雪楼?难道你也是被迫抓来做歌妓的?”陆梨将玉扣放在桌上,好奇的问她。
青兰并不做声,陆梨继续道:“你对香雪楼的怨恨已经到想要毁掉它的程度,我猜应该不单纯是被迫的原因了吧?你火烧香雪楼,也不仅仅是想要除了我,更多的是想让香雪楼从此消失吧!”
“你们究竟是如何查到我的?”青兰问道。
“在赏菊会盘查的时候我就看到过你的绳结,还有在香雪楼时,你衣带上的绳结和丁香上吊的绳扣系法一模一样。”阿垚说道,“你和安风是爱侣,为何杀他?”
陆梨怔了怔,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可若是相爱之人,又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安风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同是伶人,又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呢?
青兰自知自己跑不掉了,她望着阿垚和陆梨,问了一个问题:“在你们这些公子小姐眼中,我们这些伶人,是不是特别肮脏?”
阿垚锁了锁眉,陆梨当即就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们凭自己的能力挣银子,凭你们的才艺生存,都是为了碎银几两,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青兰愣住了,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从前她在楼里听到最多的言论便是,女子为娼是为贱也!她们青楼女子便是这天地间最低贱的存在!
“想那红拂女,柳如是都曾是风尘女子,她们才情横溢,果敢坚毅,她们的气节是常人所没有的,令人钦佩!我们又何须因为一个身份而否定自己的一生呢?”陆梨道。
一室的静谧,青兰忽然就笑了,眼角含着泪,“若我早些识得姑娘,或能解我之惑,也不至于一错再错了!”
“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是我杀了安风的?”青兰看向阿垚。
“因为你们用同样的熏香!”阿垚道,“那个看到安风在茗茶室的丫鬟只是看到穿着安风服饰的你而已。”
陆梨歪着头看向阿垚,只听他继续说:“我猜,就在你们几个一起换服饰的同时,你换着他的装束坐在茶室茗茶,因为涂脂抹粉的原因,旁人只能凭服饰认出你们是谁,这就给你创造了机会。”
“她为什么那么做?”陆梨问道,“那安风不会起疑心吗?”
“因为是安风叫他这么做的呀!”阿垚说道,“或许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但因为某种原因,令她中途下定了决心!”
“难不成他移情别恋了?”陆梨疑惑的问。
“赏菊会那日人多眼杂,那天是最好的逃走时机。”阿垚一字一句的说道。
青兰凄然泪下,她笑着跌坐在椅子上,说道:“我知道三娘要把他送进凤阳王妃的面首府时,我十分担忧,大家都知道一旦成为面首,不是囚禁在那不见天日的院子里就是死了被丢出来,我不明白三娘为何要这么做,她明明答应我,不拿我和安风去冒险。那日,我想去质问她,却听到丁香和三娘在屋里说话。”
“三娘,咱们楼里安风就很不错,论身材姿色,凤阳王妃必定十分喜欢的!”丁香说。
“我就怕他不能够入凤阳王妃的眼。”黄三娘说。
“害,用那种方法,不怕凤阳王妃不动心。”丁香说道。
青兰正要去找她们理论,被安风制止,他们一起商量着乘赏菊会这日一起逃跑。
“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进行,但赏菊会前夜偏偏让我知道他打算自己一个人逃跑,他根本没打算带上我。”青兰愤愤的抓住自己的裙摆,她咬着牙,痛心疾首:“我如此信任他,他却将我当成利用工具!我本不想杀他,但他让我假扮他掩人耳目时,我便下定了决心让他死!”
青兰瞪大了眼睛,笑了起来,“我将毒粉放在他的茶水里,他当时被催促着上台,所以他急急地喝了茶就出去做准备,这才令我有了机会将毒茶叶带出去。”
“所以,你怨恨丁香,怨恨黄三娘,你火烧香雪楼,破坏游湖会,就是想让香雪楼永远消失,可是,你想没想过,楼里的其他人何其无辜?”陆梨问她。
“无辜?我们又何其无辜?若不是黄三娘,我们这些人怎么会沦落风尘?”青兰愤怒的咆哮。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