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名忍不住问道:“少爷,要不然,您就对大少奶奶和盘托出吧,免得你们这样各行其是,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
牧辞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周烁性子单纯,如果她都知道了,只怕在人前会露出情绪来,反而会打草惊蛇,也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少奶奶并没有告诉您她怀疑李医生有问题,她这样自行查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刘名心里想的是,您就不怕她这样做打草惊蛇吗?
牧辞轻轻叹了口气,“她应该是在怀疑我的亲人,不想我伤心,才自作主张去查的,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查到了真凶,如果那个人是我的亲人,我想,她未必肯告诉我,只会默默解决我身边的危险,就像这次的佛跳墙一样,她一句都不过问,只是竭尽全力来解我的毒。”
刘名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
“大少奶奶,是纯善。”他感叹道。
“淋过雨的人,才会想着为别人撑伞,周家伤她很深,她却什么都不说,将一切都归于她还了周家的生育之恩,她师父,将她教导得很好。”牧辞喃喃道。
“所以,大少奶奶不想让你被家人伤害,即便是真的,她也想替你挡过去,唉!大少奶奶真是,用心良苦。”刘名对这个姑娘真是越来越打心眼儿里尊重了。
“洛冰的身份查到了吗?”牧辞转移了话题。
刘名皱眉,“洛导的资料严谨得没有任何问题,查不出任何异样来。”
牧辞摇了摇头,“他的身份,绝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和他们的合作已经有几年时间了,倒是从未出过差错,洛导和陈海少爷是大学同学,陈海少爷虽说看上去不靠谱,但办事还是十分妥贴的,少爷,您在担心什么?”
牧辞摇了摇头,“我不担心生意上的事,如你所说,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差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生意往来合作为的就是赚钱,只要目的一致,别的都没那么重要,他如果有自己的原因隐藏身份也没关系。”
“只是,他为了周烁,竟然敢与我谈赔偿,可见他背景不一般,如此人物,一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没有察觉,你不觉得可怕吗?”
刘名抿唇,脸色不由郑重起来。
牧辞道:“不管那么多了,他约了我和周烁周末去见他的家人,到时候谜底自然就揭晓了。”
刘名犹豫了一下,“少爷,这个周末,沈家老夫人寿诞,因不是整寿,所以只有我们几家世交通好收到了请柬,您应该和老爷子一起去沈家祝寿。”
牧辞笑了笑,“这个机会,给牧恩吧,我会同爷爷讲的,不管爷爷怎么讲,我们以后都要在重要的场合退出来,不能再成为众矢之的,刘叔,我有周烁了,我不想再做那些无谓的牺牲。”
刘名无言以对。
牧辞抬手伸了个懒腰,“刘叔,我想好好活下去,陪着周烁,好好活着,不想再过从前那样的日子,老天爷把周烁送到我身边,就弥补了我之前所有的苦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活着。”
刘名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温润,哽咽道:“少爷,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牧辞点了点头,“是,好好活着最重要,所以,那些不想让我活着的人和事儿,我也得着手清除了。”
世间事,总是难尽如人意吧?
从前的牧辞,生无可恋,如同黑洞一般汲取着负能量,毫不手软的与那些想要他命的人battle,不管不顾,他的未来,暗无天日,也终究在来自亲人的一次次伤害中,心灰意冷,不再挣扎,任凭那些无所有不用其极的迫害手法侵犯自己,当知道自己只有半年可活时,竟是如释重负的笑了。
没想到,天可怜见,将周烁以几近荒唐的方式推到了他的身边,如一束光照进了牧辞已彻底暗下来的生命,将濒死的牧辞拉了起来。
她竟不许他死。
周聪因被公事绊住,晚走了一步,没有躲开顾明,暗自苦恼。
顾明坐在周聪对面的椅子上,一脸哀戚,“聪哥,这次你必须得帮帮我。”
周聪无奈的摊摊手,“我怎么帮你呀?我能做什么?”
两家是世家,他们算得上一起长大的,是从妹妹没出生就定下来的妹夫,顾明待他,如亲哥,周聪也从小就很照顾他的,所以,两个人的感情一向很好。
可是这次,涉及到的是他妹妹周乐一辈子的幸福啊。
兄弟对不住,这次我真站不了你了。周聪心里暗忖着。
周乐搭上了牧恩,那是十个顾家也抵不上的豪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别说周乐,就是他,也赞成啊!
爱情值多少钱?能让人敬仰吗?
唉!
“聪哥,我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不知道我错哪了,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周乐啊?我错哪了,我改还不行吗?”顾明苦着脸求道。
周聪给顾明冲了杯茶,“这是你们第多少次吵架了?”
顾明想了想,摇头,“那谁记得住啊?我们俩从出生就认识了,二十年了,这怎么数嘛。”
周聪笑,“也是,要是按时间来算,你们都可以算是老夫老妻了。顾明,现在没别人儿,你跟哥说句实话,二十年了,你就不腻吗?人家都说七年之痒,你这眼见着第三个七年了,你真的没什么别的想法?”
顾明愣了愣,“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和周乐,一早就定下来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周乐看我看得有多紧,小时候,我和女同学多说几句话,她就得闹三天绝食,你说我从小到大,哪接触过别的女生啊?怎么腻?那些腻了的人,那都是有了对比,才有的念头,我没有对比,怎么可能有那念头?我这辈子,就只要周乐!没别人!”
顾明少爷的话斩钉截铁,简直是忠贞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