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辞无言以对,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片刻之后,周烁放开牧辞,坐直了身体,“哥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烁是一株劲草!
牧辞既心疼又欣慰。
他看着周烁,“对不起,是我让你陷入了这么复杂的环境中,让你劳心劳神,我——”
周烁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笑道:“哥哥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啊,哪里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事?我们应该互相帮助!互相保护!共同对付那些坏人!”
牧辞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亲了一下。
周烁怕痒,笑了一声,把手抽了回去。
牧辞轻轻叹了口气,“你从小有师父和师兄护着,现在在我身边,我也想给你像他们那样的保护,让你无忧无虑,可是你却从第一天起,就在为我殚精竭虑,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周烁佯怒,“好啦,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以后都不许再说!师父和师兄都不会一辈子把我护起来不经风雨,你也不要那样想,我不喜欢人心鬼域,但是我也不能逃避啊!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你说是不是?”
牧辞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他到底何德何能,老天竟将这么好的女孩子赐予了他。
他必须好好珍惜他。
他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一同来面对。”
“嗯,这还差不多,那你先说说楼下那几位女士我们应该怎么应付吧。”周烁精神抖擞。
她不惹事,不喜欢多事,但是也不怕事,不躲事,一旦决定做了,就会以百分百的认真态度来面对。
牧辞对周烁的了解每多一份,就多一份喜爱和欣慰。
“周烁我不想把她们赶走,我想看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牧辞坦诚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周烁的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会被自己母亲伤到,她几乎从来不会考虑你的感受,这是我最不喜欢她的地方,如果你能不在意她说什么做什么,那她留就留下来吧。”
牧辞苦笑:“我已经习惯了,如果说曾经心痛过,现在也只剩下麻木了,我对她,没有希冀和期望,她怎么样对我,我都不吃惊,我一度不明白做为亲生母亲,她为什么这样对我,可能她也说不清楚吧,所以,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周烁探身,在他额角轻轻亲了一下,“那就最好了,我也不去想为什么我父母明明我这个亲生女儿在面前,却还是一心对养女好,一点都不肯接纳我,那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不能为别人对我们的不公正而内耗自己。”
牧辞心中巨震,这样浅显的道理,他竟然从来没有去想过。
周烁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师父说,人这一辈子,就短短的几十年,除去不能为自己做主的前十几年,再去掉老了以后不能自己的后十几年,剩下的,实在不多,所以,人活着,最重要的便是不能为难自己,不能和别人一起为难自己。”
牧辞微笑,心情骤然好了起来,“那好,那就让为难我们的人,也体会一下为难的感受吧!”
周烁狡黠一笑,“我二师兄说,人不惹我,日行一善,人若惹我啊,灭门惨案!三师兄说,江湖险恶,不行就撤,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开心自在,凡是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都说明不值得,没意义!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牧辞点头,“非常有哲理,像你二师兄能说得出来的话,你三师兄是做什么的?”
周烁摇头,“不知道,反正都能养活自己,而且一定活得很快乐,不用担心他们!咱们先担心自己吧!周乐是一个鬼主意特别多的人,人前人后还两副模样,哥哥你可千万要当心!”
“我刚回到周家的时候,周乐闹过好几次自杀,吓得他们差点儿把我撵出去,要不是突然来了一个和牧家的婚约,我恐怕都被周乐给扫地出门了,所以你千万别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她要是来勾引你的,你可千万别上当!”
周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因为除了“色诱”,周烁实地想不出周乐还能做什么。
这个小模样让牧辞高兴起来,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我们周烁,会吃醋了?”
周烁点头,“当然啊,要是有别的女人觊觎我的丈夫,我当然是不愿意的,我就会好好防范着!”
牧辞大笑,心中的阴霾已散了大半。
“如果我猜对了,牧恩真的和周乐有关系,那周乐来家里搅局就极有可能是牧恩指使。”
周烁这才想起来,“对了,爷爷为什么生气走了?”
牧辞的神色有些奇怪,淡淡地说:“爷爷想对外公布,我是牧家的继承人,我推拒了,我向爷爷举荐了牧恩,爷爷不同意。我当时并没有觉得他生气,——所以,他让田嫂她们觉得他生气而去,应该是故意做给我看的,现在正好母亲她们住进来,那就先不要去哄爷爷了,让他假戏真做好了。”
周烁吃惊得睁大眼睛看着牧辞,“这能行吗?那爷爷不是会变成真生气?他年纪大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爷爷如果留下来,见着她们胡乱才会真生气。我母亲从来都不是一个懂事的,为别人着急的人。”牧辞提醒道。
周烁语塞,这倒是。
“那爷爷那里怎么办?”周烁不放心。
牧辞道:“没关系,他身边有家庭医生,你有空里就去看看他,他不回来,自然就不必生闲气了,等咱们把楼下这些人都打发走了,再接他回来也不迟。”
想想也有道理,周烁点了点头。
那现在就是要想办法对付楼下的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