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一撅着小嘴说:“我不管,我就想和你俩住一个屋子,只有你俩不叫我跑腿,不指使我捡球干活。”陈晓满听完了问她:“我们出去打比赛了,没人护着你?除了教练还有谁去指使你?”
张开的嘴紧紧得闭上了,姜诗一人小但是不傻,有些大队员让她干活是不带恶意的,有些大队员让她干活纯粹是想通过她羞辱人,但是这些人、这些事并没有必要让姐姐们知道,这是她自己必须要经历的路程。
全欣欣要直接点,她从小打球都在爸妈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再加上陈恒和王宇两个发小,不管是在青少年宫还是市队省队,能欺负她的人都不多,所以她的处理方法就更加直接,她出主意道:“十一,你要是愿意和她们打交道,你就嘴甜手脚勤快点,你要是不愿意就不干,她们还敢把你堵更衣室吗?”
“你有病吧?乱教她些啥?你别听她的,那么随心所欲的话,搞不好真的会被人堵更衣室了!如果你感觉不到别人尊敬你,你就不干。”陈晓满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一个说法。
全欣欣“哈”一声笑问:“你这句话和我那句话有什么区别,别人尊敬你,你才会开心愿意帮忙跑腿,不对,也还有不一样,比如你不讨厌我们,愿意帮我俩干活,但是如果我俩不尊敬你,你再开心也不许干活。”姜诗一看着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全欣欣扶额又伸出手指头弹了弹她额头:“你就学吧!学无止境。”
“你们最近练球咋样?”陈晓满问郁笑南,徐教练后面陪着她们去打比赛了,少了主管教练在,选手们练球多少还是有些松懈,所以徐甜一回队就组织了对练来检查每个人的练球情况。姜诗一是挨骂最多的那个人,她也很委屈,明明练球的时间也没有少,就是没有达到教练的标准,而且她年纪也小,力量上和大队员打球总是吃亏些,越打信心越少。
郁笑南皱眉道:“老实说,打完升降赛之后,我休息了一下,我现在有点嘚瑟,等下要是没有课,我们切磋一下吧!我看看我这段时间又落后你们多少了,女单你俩的每一场比赛我都看了,全欣欣你真的是要逆天啊!这才出去不到10天,你打球的这技术好像又进展了不少。”有时候真的会很着急,你稍微一松懈,队友就一顿涨球,别说能不能赶上对方,能不被队友超过都需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郁笑南嘴里的休息在外人眼里看来也不是真的休息,每天依然是六点起床出操,七点半吃早饭,九点正式开始练球,中午12点到2点吃饭午休,两点开始练到晚上6点,休息后等治疗再结束这一天。对比在集训队的疯狂练习,现在的休息是指晚饭之后不再加训了。
以往的经验告诉全欣欣和陈晓满,不要相信队友说我没怎么练习!能走到这一步的队友不是天才,就是努力的天才,那种聪明却从不练习成才的人,她们好像从未遇见过。
汗水和天赋到了这一步必须是同时存在。
全欣欣几乎是全力以赴才能在和郁笑南的相持中拿下比分,对方的技术术几乎是完美的,落点意识比刚入队时要灵活多了,护台的意识也强了不少,在台上的每一个决定几乎都是电光火石间,全欣欣觉得自己好几个球处理的不好,也从侧面说明,郁笑南这段时间是真的学到了真本领。
陈晓满看了整场比赛,正想上前切磋时,教练叫了集合。新来的小队员们站在一旁,原国二的前几名站在一边,大家都不算陌生人,有些人甚至是经常在赛场相见,如今见面气氛还是有些尴尬。陈晓满扫了一眼现在的老队员,有人和她眼神对视了,陈晓满坦坦荡荡看回去点头问好,对方低下头,陈晓满也不尴尬,反而更认真把人看了个遍,更熟悉的那三个这一次都出局了。
颜芷欣和简湘云这一次升降赛都淘汰出局了,陈晓满想起刚进集训队时,教练说青少年杯的比赛名额也将在国二队和集训队中产生,当时她和欣欣预测她俩的对手很可能是颜芷欣和简湘云,没想到不过短短两月的时间,这两人也淘汰了,那名额就像一开始猜测的那样,参赛的人很大概率是她和全欣欣。
全欣欣悄悄给她眨了一下眼睛,显然对方也想到了那一次谈话。在集训队的时候,陈晓满就有把握打败颜芷欣和简湘云,现在她俩经历了一个挑战杯,正是球技和士气大涨的时候,再拿下一个青少年杯的名额,绝对不在话下。
如果徐甜知道两人心里所想的,估计会狠狠批评二人一番,在比赛场上,风险和意外太多了,如果笃定自己能赢,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主馆的面积非常大,方方正的五层楼,从一楼到五楼都铺上了红色地胶,地上画了白色的线分割线,三楼的是属于乒乓球的领域,但是全欣欣没有在这里见到绝对主力,想起一楼的那些球台,她猜想绝对主力的训练场地可能在楼下。整个场馆基本上都是密封的,新风系统24小时开着,即使是这样的,也能感觉到有一些闷,只有个别的场地上方有玻璃窗可以开一条小缝透风。
每一个周期,会有不同省市的优秀运动员上来和国家队切磋,如果遇到一些特殊打法的对手,也会从省队借调运动员来做陪练,所以球馆的球台很多,简单来说只要你练,随时都会有空台,像小时候练球需要排队的情况在这里基本不太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