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我感觉陈晓满是真的厉害了,我去打估计都能被削,太牛逼了!小将这心理素质太强大了。上塘彩除非换个没有情绪的人来。不然对手是陈晓满这种打法,她基本上没有斗志了。”甘宇佩服道。
邓月说:“其实对面上塘彩也连赢过不少总队的高手,三个绝对主力去年都在她手里吃过败仗,也不是很好打的,毕竟也是日系全国选拔赛出来的人才。”
第四局的上塘彩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毫无搏杀精神。陈晓满以大比分11:3拿下比赛。
电视机前的观众一片欢呼,另一边的球台,上浦惠美赢了日系的小将奥所由美,上塘彩和奥所由美也在总决赛之夜决出季军,陈晓满松了一口气,作为年轻小将她并不想对阵同样年轻的奥所由美,一来年轻搏杀精神强,二来关于她可以研究的资料太少了。
上浦惠美算是个老对手,第一次打她并不轻松,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这人进步了没有,是不是更加强劲了。
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面对巨大的比赛压力,陈晓满恨不得总决赛也在同一个晚上打完,收拾物品准备退场时,突然有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陈晓满抬头看到上塘彩白着一张笑脸硬拉扯着肌肉对她笑,陈晓满心里毛毛的,觉得还不如不要笑出来,这样她心里还没那么害怕。
上塘彩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中文,陈晓满微微惊讶道:“你会说中文?”
“我妈妈是华系人,我从小就会说中文,第一次和你交手觉得很荣幸又很生气,输得那么惨,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上塘彩倒是坦坦荡荡,陈晓满在心里为自己的阴暗默默道歉,还以为这人是来骂她的。
场馆的观众有不少已经突破了安保来找陈晓满签名,上塘彩见状只好退开到旁边静静地看着被人群簇拥的陈晓满,陈晓满越过人群看向她,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个女孩其实不坏。也许是松枝凉子给了她不好的印象,她还以为上塘彩也是差不多的形象,没想到她这么有素质。
好不容易要签名的人群散去,陈晓满走到上塘彩面前,她在心里盘算要怎么跟上塘彩总结既不会丢了风度也不会透露太多华系球队训练的秘密。
“你打我中路的思路是对的,但是训练的方法需要改变,对不起,我只能说这么多。”陈晓满思考片刻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远处人声鼎沸的人群,而她和她15分钟前还在“厮杀”的对手交上了朋友!她赢了比赛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赢了对手的尊敬,这种感觉让她突然很愉快。
可能得去请教一下老前辈该如何与别国的运动员打交道。
“明天加油!”
“一起加油!”
陈晓满背着球包跟上教练组的队伍,今天的她们全员拒绝了采访,陈晓满也能感觉到激情退却后的疲惫感,这和以往打比赛的心态不一样,这是一场完全不能输的比赛,赢了比赛后手脚有些发软,但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需要去尿检、吃饭、治疗、复盘,晚间为了给陈晓满更多的复盘时间,陈武城带着几个老将在做治疗的时候就开始做复盘工作,说了干巴巴的开头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今天的这场比赛几乎是完美的,临近大赛,越是想说越要克制。
陈晓满又翻出了这几天上浦惠美的录像观察,看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有些关键球的处理她甚至慢动作来回来看了好多遍,高诗陪着她看,已经哈欠连天了甚至不知道陈晓满反复看什么,但是她也陪着陈晓满,想看看她自己能不能看明白什么。
“高诗,如果你是上浦惠美你会怎么打我?”陈晓满幽幽道,问得高诗一愣,低下头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高诗说:“我不能轻易搓长,我会尝试打你中路、打你正手短,在落点上抓一切机会限制你,得避开你反手的锋芒,你那个反手拧拉太爆了,有时候真的很难顶得住,我还得多加祈祷你多失误几次,让我抓住反攻的机会。”
陈晓满挑了挑她浓密的眉毛,带着一些骄傲和笃定道:“首先这样的比赛我一定会做到零失误,第二个我正手弱一点并不是打不过谁,而是和我自己的反手比稍微弱一点。”
“可能是你很少正手进攻,才会给大家错觉,你正手不太行?”高诗反问她,至少在她的记忆中,陈晓满和她的对战总是反手较多。
“明天要是大比分领先,条件允许的情况我得试试正手进攻。”陈晓满摸摸短发,少女的眼睛里全是桀骜不驯,管他什么大赛,她大赛以赛代练拿下她一直没有进步的技战术,同时也要拿下这一座奖杯。
高诗起身拍拍陈晓满的肩膀目光灼灼道:“我有预感,你会成为新一代领军人。你身上有我们没有的斗志和勇气。”
陈晓满眼皮都不眨地说:“借你吉言。”
只是在远大的征程也得从今晚好好睡觉开始。
北城,全欣欣和姜诗一郁笑南也在宿舍看徐甜教练给的数据,关于日系球员这一次比赛的全新数据已经在北城的乒乓球研究基地新鲜出炉,数据一出,相关人员就拿到了。
全欣欣看着陈晓满和上浦惠美的数据对比,好半晌才说:“上浦惠美涨球了,上一次在挑战杯她力量和转速都没有这么快,小满太多比赛视频在外面了,估计都做了针对性训练,明天难打。”
“我觉得教练组肯定后悔把你刷下来了,要是你去至少还有个队友一起拼,现在就她一个人,我都觉得睡不着。”郁笑南再一次说这个话。
全欣欣无聊地翻了翻技术录像,侧过头说:“这话千万别去外面说,说了我俩都得完蛋。”
姜诗一所谓道:“那是你不敢说,今天队里都在讨论这个事,听说领导还把陈主席叫去问话了。”
全欣欣问:“你怎么知道的?”
“隔壁羽毛球队的王琳琳告诉我的,她跟我一样来自G省,她去找老乡玩路过行政楼看见我们主席从行政楼出来,还听到一句话:全欣欣到底能不能去打?她认识我,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就告诉我了。”
“你没告诉其他人吧?我只告诉你们两个,除了王琳琳,就是我们三个人知道了!”姜诗一说。
全欣欣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