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下午全欣欣实在忍无可忍了,趁周围没有人,凑近秦月恶狠狠道:“你这样的性格难怪你男朋友对你不上心。”此话一说,秦月就像一颗爆炸的皮球瞬间四分五裂。
大约在秦月的心里,打球差都无所谓,但是如果谁对她说吕铮不爱她,才是真的天塌下来了。
“你再说一遍!”秦月尖叫地指着全欣欣,全欣欣顶着一头湿发毫不惧怕道:“说几遍也是这个话,老子不伺候了,你自己爱怎么样怎么样。”
去他的长幼有序尊卑!
去他的尊敬前辈!
全欣欣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实在是糟糕透了,从去北拉县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感觉到全身不舒服,因为冲着教练大喊大叫就被剥夺了好不容易打来的名额,因为去不了日系比赛,不得不和秦月这样的恋爱脑天天绑在一起练习。
整整七天,她从睁眼开始就很厌烦新一天开始,厌烦遇到秦月,厌烦看见其他教练对她指手画脚,更加厌烦······
全欣欣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怎么了,那一瞬间她想的是她厌烦满世界都是陈晓满成为英雄的故事。
眼泪夺眶而出,她讨厌嫉妒自己,以前她从来不会想别人的成绩超过她怎么办,如今她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嫉妒拿着奖杯的好朋友!
全欣欣哭得满脸通红,和秦月的尖叫疯狂不同,她的哭泣是隐忍的,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她哭了,光劝着秦月,等姜诗一擦着汗跑得小脸通红过来喊道:“你们为什么欺负我欣欣姐?还把她欺负哭了!”
“要打架吗?”姜诗一小豆芽一样的身子像战士一样站在全欣欣面,她捏紧拳头,挥舞毛巾问秦月。
簇拥着秦月的人群立刻有和事佬出来说:“十一,你别急,我们没有和欣欣吵架,是她们好像有点拌嘴,不是什么大事,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不想被罚。”
姜诗一这孩子有时候有点傻,傻的天不怕地不怕,她不信更不怕把事情闹大,冷着小脸用猝了毒的“嘴刀”飞向所有人:“你们也就是这一次没有参与进来吧?之前呢?在更衣室故意弄脏她干净的球衣?把她的鞋子丢垃圾桶?把她洗干净的衣服故意丢地上?你们办的恶心事还少吗?”
有人情绪冷静回话:“你有病吗?这些事怪我们头上?不是有监控吗?去查清楚是谁干的,别把我们这些好心人带上一块骂。这里是球场,我不管你们多少恩怨,在这里吵架就是对球场的不敬,既然大家成绩都好,不怕教练,那就闹大。”
郁笑南这种马大哈却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有人想和她们一起告状。
“去找教练,谁怕谁呀!”全欣欣一抹眼泪,干脆把事情闹到教练面前去。
好巧不巧这次处理事情的又是卫博学,卫博学本坐在狭窄的办公室椅子上刚喝两口热茶,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看见了为首的全欣欣心里暗叫苦道:“怎么又是这个娃来了。”
卫博学这个人算是总队另一个特立独行的主,一年四季都顶着一头鸡窝头,心血来潮就会买点染发剂自己染色,每次见他都有一种新鲜感,这个人有点亦正亦邪的感觉,换言之是圆滑过头。
全欣欣前教练沙飞航是总队第二个特立独行的人,永远打扮成一副西部牛仔风格的人,连消失也是这么戏剧性,反正就是联系不到人,发得信息没回,再有消息居然是申请回省队。全欣欣搞不懂大人的想法,就好像现在她搞不懂卫博学。
卫博学悄声说:“我就是个小教练,没有那么大的权利给你们调那么多监控,再说小姑娘们吵两句嘴,得多大仇恨,不至于还是调监控,是不是?”他说话很小声,像是不想让人听见,又不想管这事又想着能不能安抚住这些小朋友,全欣欣和郁笑南对视一眼,还真的有点被他唬住了。
“所以老队员就有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大呼小叫对吗?”全欣欣冷脸说道。
“知道吗?这一次老队员集体失利,我们觉得很爽,你们不会真的觉得比我多吃两年饭就很了不起吧?我每天陪秦月练6个小时,我就挨六小时的骂,从人身攻击到精神侮辱,如果大家认为陪练就可以随意被羞辱,那行以后她自己练,我不伺候,我相信我少她一个练手也依然可以在赛场上碾压她!”全欣欣到底是心高气傲的少年人,平日装的再好,遇到不平事也难以压住心中那股怒火。
郁笑南说:“我也不想和她练了,什么时候她打球把嘴巴闭上,什么时候我们再给她当陪练。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可能也不想我们给她当陪练吧!”再这么打下来,整个二队搞不好都能打赢她。技术没有进步,破事倒是不少。
全欣欣回到球场,秦月还在球场上哭哭啼啼,一直抱着手机想给谁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有接通,打着打着她生气得把手机往地上一甩,手机“嘭”一声弹到地板上蹦开了,秦月蹲下身子摸着手机嚷嚷着:“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也讨厌我吗?”
全欣欣冷漠的看着平时活泼可爱的秦月像疯子一样撒泼,对着郁笑南说:“谈恋爱的人太可怕了,一点理智都没有。”如果爱情最终使人疯狂,这种行为完善了自我的人格还是失去了自我?
郁笑南说:“以前二队的朋友说她不是这样的人,温和友善,会照顾比她小的队员,但是你看看我们进来后的这些破事,有不少事她没少挑拨离间吧?到底是为什么呀?”
“对小满,她是觉得小满漂亮,对我是担心我抢她的位置吧?”全欣欣猜测着,可是这些都不是她发疯的理由。
训练真的很辛苦,全欣欣是真的不想在人际关系上浪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打球就是打球,不是交朋友,更不是演宫斗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