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令贵妃诞下一子,虽然没有像容嫔受乾隆宠爱,但她膝下多子女,为人处世都是乾隆和其他妃子赞赏的,在后宫中也算地位超然。
这样一来,嫔妃中只有娴皇贵妃和容嫔抱团孤立全后宫,但乾隆宠爱容嫔,没有让两人彻底沉下去。
初九堂,蒋之恒看着手里的话本子,听着全福说着后宫的事,夹杂着一些八卦。
“前几年不是凌云彻的妻子悄悄进宫见了令贵妃吗?最近这位凌夫人频繁给永寿宫递信,令贵妃都没有回信。”
蒋之恒接过全禄递过来的橘肉:“现在的令贵妃已经手握宫权,娴皇贵妃对她没有威胁,她自然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
偏头将嘴里的籽吐到桌上的渣斗里,蒋之恒用帕子沾沾嘴角:“凌夫人许是遇到什么严重的事了,左右不关咱们的事,不用关注。”
“是。”全福顺了一个橘子给蒋之恒剥开递过去,被全禄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
蒋之恒见他这么殷勤,笑道:“听说你收了个干儿子?”
全福嘿嘿笑了两声:“那小子是小的同宗晚辈,人到了宫里小的才收到信,能照顾就照顾一下。”
蒋之恒点点头,看向全禄:“堂里不是有个你同村的小子吗,怎么不收了当徒弟?”
全禄面无表情道:“太笨了。”
全福笑道:“同村是同村,那小子是家里特意送来攀扯全禄的。”
蒋之恒好奇的看向全禄:“怎么个事儿?”
全禄见蒋之恒好奇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盖了青砖大瓦房,妹妹嫁的商户家正房,弟弟在镇上读书。村里人觉得小的发达了,有人使银子送小子进宫找我来的。”
蒋之恒微微蹙眉:“那小子怎么进的初九堂?”
全福和全禄对视一眼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两人齐齐跪下,全福解释道:“小的们也是人进堂后才知道的,选人的时候听到是我们几个的同乡同宗,都没怎么考就进来了。”
初九堂因为一些原因只能不能出,只要进来几乎就是不会调到其他部门去。
蒋之恒没想到下面人做事已经这般放肆,脸上的表情慢慢阴沉。
他猛地一脚将全福踹翻:“这么大的事,要不是我问到你们是不打算说是吧!”
全福第一次见蒋之恒发这么大脾气,爬到蒋之恒脚边抱住他的腿:“公公,我们也是人进来才知道,之后已经发过选人的小子了,那几天您正病着,再气着···”
全禄也是连忙磕头:“小的知错,您别生气。”
蒋之恒确实气着了,想到自己经营十几年的初九堂混进来一些个渣滓,还都几年了自己现在才知道,越想越气。
“咳咳咳~咳咳~”
天气一冷他的旧伤就会开始隐隐作痛,随着年岁越大,他身体也没以前好,这一气让他止不住的咳嗽。
全福全禄连忙围着他递水拍背,被蒋之恒推开;“滚出去!”
怕蒋之恒再气着,两人只能一脸担忧的走出去,自觉跪在台阶下。
周围看着的小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敢上前问。
跪在地上的全禄对着悄悄张望的高大青年招手:“福安,你进去伺候公公。”
以前的小狗子,现在的福安,有些懵地指了指自己,见全禄点头,快步进了值庐。
蒋之恒见到福安进来,没有说什么,由着他伺候。
没多久听到消息的小熙子匆匆进院子,看到全福全禄跪在蒋之恒值庐外面,连忙过去。
知道原因后,小熙子也乖乖跪在两人旁边,不发一言。
蒋之恒气了一会儿就慢慢冷静下来,问了福安后续的事情。
知道他们后来将违反规定和不合格的人都安排去了边缘位置,也算是处理的不错。
想清楚也就不气了,但惩罚是免不了的,蒋之恒知道小熙子也跪在外面,没有意外。
将福安递来的汤药喝尽,蒋之恒吩咐道:“我睡一会儿,你看着时间,过半个时辰就去叫他们起来,跪坏了谁做事。”
“是。”
福安伺候着蒋之恒睡下,悄悄去门边看了一眼,院子里已经跪了一片人。
都是初九堂如今的管事,分别在小熙子三人手下做事,见自己领导跪着,也没问什么事,也跟着跪下。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东张西望,平时玩闹的小子都安静的跪在廊下。
这倒是能看出来初九堂内部的团结,也没有人想着求情,甚至怕吵着蒋之恒。
见福安悄悄查看,全禄连忙小声问:“公公喝药了吗?”
福安点头做了个睡下的手势,全禄三人才松口气,继续老实的跪着。?